“我该送你什么?”
在生活上,任何家具及衣饰的挑选,他已经习惯以她的意见为意见。可是在挑生日礼物的时候,她实在不希望他还这般天真地征求她的意见。这会让她觉得,身边的男人不够在乎她、关心她。
“不必了。”她撇撇嘴说。
“可是我吃了你的生日蛋糕。”杨选想了想“这样吧!我们现金交易。”他拿出皮夹“我这儿有两万块,你看你喜欢买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得意,好像觉得自己慷慨极了。值得讽刺的是,和他在一起时,他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分开后,他却记得清楚。
杨选应该还记得去年的事,不然,不会有这个双层紫色芋头蛋糕出现。她捧着切好的蛋糕请同事吃时,同事的眼神都有一丝惊慌。每个人都还记得,她收到一个包裹毛毛虫的事情。他们担心这个蛋糕也是一个恶作剧,搞不好染有剧毒。贺佳勤再三解释,才有人肯动口。但她到茶水间去丢垃圾时,打开垃圾桶的盖子竟意外地发现,里头有好几块紫色蛋糕。有人还是不放心,把她的生日蛋糕偷偷丢了,抵死不肯咬一口,因为怕死。
送毛毛虫给她的人,若得知后续的“毛毛虫症候群”一定会躲在暗处拍手叫好吧!
杨选已经想得够周到了。怕她沉浸在包裹效应之中,亲自把蛋糕给她送来。
“对了,还有一张生日卡呢?”
贺佳勤开始在办公桌前翻箱倒柜。杨选又给了她一张生日卡,只是他还带了征信社的小董来,她不好当面拆,随手把卡片藏了起来——究竟藏在哪里?
“如果我的生活每一天都充满这么多问号,我会发疯的,总是在找、找、找”贺佳勤自言自语。杨选约了小董来,也是为了给她另一个礼物。他请小董去查“毛毛虫”一案,看来已稍有眉目。
“如果不是我神通广大,这个录影带是不可能调出来的!”小董是个戴着超级厚眼镜、穿着二十年前款式西装的矮小男人,一点也没有侦探的干练模样,但是夸起自己的办事效率来,却很像西部警匪片里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的警长。
她以为就会水落石出,可是
“很抱歉,这个人我不认识。”贺佳勤说。征信社的小董费尽心力地调出了邮局的录影带,还是徒劳无功。寄快递的人,显然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一脸笃实,送包裹时一点犹豫恐惧之情也没有,显然是受人所托来办事的。
“反正只要给点钱,很容易找到人帮你代寄东西。这个恶作剧的家伙考虑得很周到,智商不低嘛,可以请他进我们这一行。我们这行人才奇缺”小董说。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杨选摇头叹口气。
“多少钱?”贺佳勤问。
“这个这个”小董看看杨选。
“我负责好了。开在我账上。”杨选说。
“不,是我自己的事,麻烦到你,已经很不好意思。”
杨选不好受,贺佳勤今天言行举止特别生分。
“晚上,有约吗?”他想帮她庆祝生日,又不好直接开口问。
“不用,谢谢。三十岁生日,没什么好庆祝。”贺佳勤的口气淡得近乎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