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烟火

吃完饭早点休息，等你睡醒了，就能看到我了。”肖卓然的语气很柔，就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肖卓然，我是大人。”

    这家伙说话不是霸道地让人抓狂，就是温柔地像是哄小孩子，要不要反差这么大。

    “黄毛丫头一个，装什么成熟。”被我这么一打趣，肖卓然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一些，顺手拿起我的一串头发把玩着。

    “呵呵。”我笑了两声，再次把头埋进肖卓然怀中，平静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我不敢跟他对视，也不敢再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好不容易压到心底的不舍暴露出来。

    打小一个人的生活环境把我的性格培养的相对独立，很少有粘人的时候，可面对肖卓然，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既害怕又依赖，偏偏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午的时间，肖卓然一直陪着我，直到天蒙蒙黑才出门，这时候，外面已经断断续续响起了鞭炮声。

    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开始了。

    “路上小心点。”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受，但脸上还是维持住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乖。”肖卓然在我额头上印了浅浅的一个吻。

    门哐当一声关上，就像一道屏障将我的思绪阻隔住，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无声地叹了口气。

    肖卓然说他心里有我，可我在他那里，又占着哪个位置呢？情人？女友？红颜知己？

    我不知道。

    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这个男人，我就只能默默承受所有的后果。

    肖卓然订的年夜饭味道不错，且都是我喜欢吃的菜，兴致寥寥地慢慢嚼着，我突然又想起了养父，前几天给他们寄的过节费算着日子应该到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过年？

    至于小琼，此刻应该也是一个人守着餐桌过年吧？不知不觉，我们已然成了一样的人，都走上了自己当年最厌恶的那条路。

    鞭炮声不停地传入耳中，点缀着这个夜晚本该有的繁华，手中的遥控器胡乱换着台，千篇一律的春节晚会似乎比往年更无聊，哎，做节目的人越来越不走心了。

    关掉电视看书，翻了五六页才发现书是反着拿的，没有肖卓然的我，就像丢了魂儿一样，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却真实。

    诺大的别墅安静的可怕，既然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情，我索性也不再勉强自己，胡乱套了个外套，来到二楼的阳台。

    抬眼望去，炫灿到极致的烟花在或远或近的夜空中绽放着，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图案，虽然只有刹那间的美丽，却美得那样惊心动魄，让我凝望着夜空，无法移开目光，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忍不住去想，这么美的夜空，灿烂之后会留下什么呢？生命中星星点点的美丽回忆，却要靠燃烧掉整个青春来换取，真的值得吗？

    可惜，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