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女怕思凡，男怕夜奔

r />     二人因为相互理解了一番，距离又近了一些。月光就默认，无心会答应与她一同寻母，打开那心迷宫，将心寻找完整。

    可话还未曾说完，右手被勾住，脑后玉枕穴掌风袭来。

    月光无奈，摊开左掌护住玉枕。无心一击不成，便放开了月光的右手，神足通运起，跳脱远去笑道：“笨秃尼，你以为你是谁啊。”

    无心双手合十竖于胸前，邪魅一笑，道：“小僧何曾需要你们这些人来可怜。”

    声音虽然离经叛道的邪魅，但是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冰冷。

    年轻尼姑，眼底盈起一层水雾，从脑海中接受到的画面，无心应该是在说谎了。

    “阿弥陀佛。”无心道了一声佛号，“笨秃尼你与小僧同为出家人，怎不知出家人六根清净，你还企图用感情来绑架小僧。”

    小和尚嘴角噙着笑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怕不是你与那溪畔姓苏的一般，抱有什么目的吧。”

    “没有的！”月光固执道，“我没有的，你八百响心钟，我有听全的。”

    “住口。”无心和尚一改笑容，顿时分出七个身影，连同本体共八个，一同袭向月光。

    月光不是不会武功，只是会的不多。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影，月光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哪个是真的，也可以知道无心会打她哪里。只不过她没有与无心分庭抗礼的能力。

    片刻后便左支右绌，被无心封住了几个穴道。

    “怎么李师兄跟余师兄还没来。”月光咬咬牙，忽然清秀漂亮的脸庞出现在自己面前，无心瞳孔中紫色莲花瓣在旋转。

    “阿弥陀佛。”无心道了一声佛号，双瞳中紫光更甚。

    “你不要自己一个人走！会被装进金色的棺材，会被做成木偶的。”月光在防御间隙，急了道。

    一不小心，就注视到了无心的双目，月光仿佛被丢进了一个紫色的深渊，意识混沌，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前倾倒地。却被无心扶住，扶到了登上照晴峰的大路旁显眼的位置。

    “小僧可不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声音不复妖冶，十分清冽。

    此时，月挂中天。

    无心试了试月光的鼻息，是有节奏的呼吸。对着熟睡了的月光道：“我父我母关心我，却经历生离死别。老和尚关心我，却背负世人冷眼。我师兄无禅关心我，却遭我连累被留在这青城山种地。”

    “阿弥陀佛。如此观之，只有那对我冷漠的道剑仙，才是最为知晓孤独才应该是我的常态。”无心衣袍猎猎作响，“所以，你就算能看到些，知道些什么，想想便可，不要去做为好。”

    说完，转身，向着下山的方向而去。

    在青城山上，动用起神足通，树林山岩间挪转腾移。无心眼中冰冷，眼角含的泪却被风给吹干。那一刻，月光也曾照在了他的身上。

    最终，睡在山脚的月光，被追击苏谢二人却无功而返的余理找到。

    睡了一觉之后，在静怡的怀里悠悠醒来。

    虫二居静怡与月光的房间里，雷轰老赵，以及三个小字辈的都挤了进来，当然还有无禅。

    被师父拥抱月光的满腹委屈便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师父，为什么人世间那么不逍遥。明明那个臭和尚那么讨厌，他会嫌我笨，会吓唬我。可为什么他的眼底眉梢，他的睫毛扑闪扑闪，就像眨在了我的心尖上，挠啊挠。”

    众人不语，只听得静怡师太，略略悲伤地说到：“我这养了十几年的徒弟啊，心儿被人家窃走了。”

    雷轰看到月光如此，坐不住了，站起身道：“我这就去把那花和尚捉回来！”

    被老赵拦下来道：“你一个做长辈的，去出手合适吗！”

    “阿弥陀佛。”无禅道了个佛号，“依贫僧所见，我那师弟应该是见了道剑仙一面，心愿已了，返回寒水寺去了。”

    雷憨又气鼓鼓地坐下。

    此事出在青城山照晴峰，道剑仙这个地主不可不表态，便对月光说道：“月丫头，师伯给你讲个故事。”

    老赵剑仙也不顾人家爱不爱听，自顾自地说道：“在遥远的天空之外，有一队外星人来考察咱们星球。你们可以理解为天仙下凡，来我们这片土地探访。”

    “最后考察期结束，他们要返回天宫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什长没有归队。余下的仙人们疑惑。这人间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凡人们甚至还不回控制感情，比如爱慕怨怒，都会不经意间释放出来。”

    “凡间低微，竟然保持不了四季如春的气候。凡人脆弱，血肉之躯如同纸糊的一般，一碰就碎。缺陷过多，不忍直视。”

    “你们可知，最后这批外星人。。。嗯，这批仙人，最终如何了？”老赵剑仙问到。

    “不知。”众人摇头。

    “他们以调查什长为何不归队为由，继续留在了凡间。”老赵剑仙道。

    “他们发现了，凡间虽然没有四季如春，但亲眼看到的雪花真的比文字上描述的例子更好看。简陋的血肉之躯，比钢铁更耐用，在受损结痂之后，还可以长出新的血肉，比铜头铁臂更为温暖。”

    “他们发现，释放感情比控制与压抑感情更舒服。即使产生了悲观，也可以把愉快反衬得更痛快。”

    “寥寥不过百年的寿命，才能让凡人更加珍惜时日。长生虽好，但没人陪伴才是最难受的。”

    “所以，月丫头，你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了吗？”老赵剑仙问道。

    “人世间并不可能会真的逍遥，只有这般酸甜苦辣咸，才是活生生的人烟。”

    “连铜皮铁骨的神仙都无法阅尽这凡世间的好坏蹉跎，何况凡人。”

    老赵剑仙说完，道剑仙在识海中睁开双眼，道：“又是一番自在的滋味。”

    月光居然在思凡之下，进入了自在地境。

    静怡哭笑不得，道：“别人破境是摆脱了枷锁，我这徒弟竟然逆其道而行，破境却是钻入了枷锁。”

    “不过也麻烦啊，月光空有境界，没有匹配的功夫。”静怡无奈道。

    “月丫头，我赠你一曲，凡苦闷之时，可咏唱之。”老赵剑仙不知从何处取来了纸笔。

    “

    天山积雪，化作尘埃云烟。

    丹火炉烟，不过人间炊烟。

    独坐山巅，清净时本来就多杂念。

    世人说情事，从来多幽怨，算得什么消遣。

    。。。。。。。。

    ”

    一词抄罢，便问道：“哪个会记曲谱？”

    雷憨自告奋勇，老赵剑仙讶异，道：“你这，看不出来啊。”

    说完掏出一箫，吹了起来，沟通神识，让道剑仙吹了出来。

    一曲停罢。雷轰也刚好记完。

    然而李凡松却打破了这伤春悲秋的意境，问道：“师父，那群仙人，最后回天宫去了吗？”

    “不知道。”老赵剑仙无赖道。

    “阿弥陀佛，道剑仙前辈，我那师弟已经归去。那我。。。。”无禅也来凑热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