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蓝天如洗,白云悠悠,碧水如玉,高山秀树。三人站于崖边,俯视全景,彷如乾坤尽收眼底。
许是受到美景冲击,三人心头弥漫的紧张,悄然消散大半。
当绘画前的准备工作妥当之后,张仲转头望向甘璋,“准备好了吗?”
“嗯!”甘璋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显得无比凝重。
看到这一幕,叶仕欢也不由自主地拧紧拳头。
对于甘璋与张仲来说,此次作画,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而对于叶仕欢来说,这次作画的成败,不但会影响他对未来的布局,也将影响到江都郡未来的格局。
“呼!”
张仲重重吐出一口热气,借此来压制内心的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张仲缓缓拿起画笔。而当他拿起画笔的那一刻,脸上的紧绷,悄然冰释,眼神也变得无比坚定。
“五十余载所耕耘出的天赋,长年累月所积累的经验,无数画笔堆积出来的感悟,竟在封笔的这十年,全被我抛之脑后。张仲啊张仲,普天之下焉有比你更蠢之人?”
张仲忽然发出自嘲,但意外的是,他的嘴角是带着笑,而眼神中除了坚定之外,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自信。
“我欲修心自乱心,却道尘世乱我心。寻道十载皆梦影,大道将行方梦醒。”
许是受到张仲的影响,甘璋的嘴角也多了一丝笑意,原有的紧张情绪,已然见不到半分。
随后,甘璋与张仲几乎同时闭上眼睛,神情皆变得无比宁静。
十年,碧水泽这些年变化,如走马灯一般,在张仲的脑海中循环。在这次重温中,曾经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这一刻,他甚至没有睁眼,直接持笔染墨,在画纸上游走。
而在张仲动笔的一瞬间,甘璋也开始了他的绘画。
此刻,两人就像心有灵犀一般,两只画笔如同幻影,在白纸上游走,勾画出令人回味的墨痕。并且,与之前的磨合不同,两人已然不再局限各自的绘画区域,而是纵横游走于整个纸面。
“不会出事吧!”叶仕欢见此一幕,忍不住心头一跳。
他生怕两人的行笔,会影响到彼此,甚至会发生摩擦碰撞等等,任何一个细小的事物,都将直接导致功亏一篑。
很快,他震惊的发现,两人的画笔非但没有出现任何的冲突,反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一样。每当两人的画笔相隔不到毫厘的时候,都会神奇的错开,并在画纸上留下一道道令人惊叹的痕迹。
此时的张仲与甘璋二人,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人,而且两者的画技皆超脱了技法的束缚,浑厚自然。
就像日月,就像阴阳两仪,在共同描绘着道一般。仿佛每一笔,都蕴含着无法用文字描述的玄妙。
在两人的影响下,叶仕欢也破天荒的忘记了时间,沉浸在这天地山水,草木人和之中。
不知何时,张仲与甘璋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画笔,三人六目,齐刷刷地望向墨迹未干的画作,三张惊容齐出。
此刻,一滴热泪悄然从张仲的眼角滑落,随即他缓缓抬头,目视天穹,嘶声长啸:
“封笔十载,苦求十载,今朝回望,难言感慨,唯道:苍天不负我等,此生再无憾事!”
张仲长啸方过,叶仕欢便惊讶的发现,张仲眼角的皱纹,两鬓的白丝,竟被抹平变黑。而这样的变化,也同时发生在甘璋的身上。
不过多时,张仲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个老者,而是一个正值年华的壮年,而甘璋则直接变成一个与叶仕欢相差无几的少年。
“这?”叶仕欢怔怔的望着张仲,千言万语难述心中所惊。
“先生,方才哪是?”甘璋向张仲投去不解的目光。
张仲笑应道:“这便是道的反馈!”
“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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