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魏香提一听出他的意图,杏眼圆睁,慌了手脚。
鲁骏眼皮才合上,便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魏香提慌张地跳到他身旁又拉又扯,努力了好半晌,他却始终不动如山,仿佛当真会周公去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向来灵活的脑袋此刻完全停摆。
怎么会这样?
口袋里的震动惊醒了他。
鲁骏一睁开眼,有瞬间的茫然,随后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
原本他只想假寐一下,不料却真的睡着了。对于自己居然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得这么沉,他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口袋里的震动依然持续着,他回过神来,连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喂?”
“大哥?你该死的跑到哪里去了?”电话彼端传来鲁骅气急败坏的声音。
“怎么了?
“你真的忘记了对不对?你忘记我们跟‘北门’的欧阳兄弟有约了对不对?”
“该死!”鲁骏低咒了声,整个人弹跳起来。
他该死的真的忘记这件事了!
“大哥,你怎么可以晃点人家?人家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刚刚才气呼呼的走了。”
“你为什么不设法留住他们?”鲁骏的音量不自觉地加大。
“我有啊!但一直联络不上你,我能怎么办?”鲁骅大声喊冤。
“天杀的!”鲁骏咒骂连连。
“大哥,你人在哪里?”
“你先回饭店。我马上回去。”鲁骏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还等啊-一”
鲁骅才要抱怨,电话就被切断了。
他瞪着手机,满腹疑惑。
这位老兄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他眼中,从来没有任何私事比得上公事,更何况是这次这么重要的合作案,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耽搁了呢?
匆匆结束通话的鲁骏走到大门边,忍不住又停下脚步,掉头看向透出微光的房间。
他犹豫了两秒钟,然后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走去——
门被锁上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万用钥匙,轻易就打开了门。
轻轻打开门入内,他就着微亮的壁灯,仔细端详着床上人儿的睡容。
不知道听谁说过,每个人都拥有一张天使般的睡容,而眼前这张睡容,则是他所见过最美的一张,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身随意动,他靠向大床,低头偷了一个吻。
魏香提下意识地嘤咛了声,翻转身子,修长的玉腿不经意地踢开薄被。
她的青光外泄令鲁骏浑身陡地绷紧,他连忙深吸一口气,硬是压抑住体内愤张的热血。
他目光如炬地在她曼妙的曲线上游移片刻,纵然心有万般不舍,但他明白自己是非走不可了,否则只怕他的自制力就要溃堤。
咬了咬牙,他竭尽所能地转过身,悄然离去。
阳光从帘缝穿透而入,迤逦了一室的金黄。
一阵微风拂过窗边,牵动了窗帘,光线照射在水蓝色的大床上。
躺在床上的人儿本能地伸手遮住阳光,翻了个身。
下一瞬间,原本躺在床上的魏香提猛然弹跳起来,捉来闹钟一看,不禁低咒一声,火速冲往浴室盥洗。
十五分钟后,她焕然一新的踏出房间,走到大门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客厅一眼-一
他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天哪,原本她还担心有那个无赖在家中,自己肯定会难以成眠,没想到一沾床就睡得那么熟,而且眼看就要迟到了!
思及此,她倒抽了口气,赶紧转身冲出大门。
一路飞车疾驶,虽然错开了交通巅峰时间,但部分路段还是有些阻塞。
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抵达饭店,时钟却明白告示早已超过上班时间了。
很多人对于她的迟到都深感诧异,只是聪明的没表现出来。
她沮丧地叹了口气,继而神色一整,恢复平日那张冷静的脸。
“经理,有位客人请你过去一下。”服务生站在一公尺外,小心翼翼地通报道。
共事这么久的日子以来,大家都知道这位女经理虽然生得美艳动人,但冷若冰霜的性格却令人难以亲近,再者,她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也同样令人无法挑剔,所以今日她会反常地迟到,大概是什么暴风雨欲来前的预兆,所以不谨慎点真的不行!
“知道了。”魏香提随口应了声,秀眉同时微微蹙起,不明白是什么家伙会一大早就来找麻烦。
做了个深呼吸,她起身随服务生走进餐厅。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是那么的魁梧、那么的英气逼人,要不对他留下印象实在是挺困难的。
更何况
她咬了咬下唇,来到桌边。
“早安。”鲁骏一发现她的到来,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神采奕奕的打了声招呼。“先生有什么问题吗?”魏香提心中极度不悦,但表情与声调依然能保持在有礼的状态。
他挑起眉,瞅着她。
她星眸微眯,回视他。
“你心情不好。”这是陈述句。
“请问先生叫我过来有何指教?”魏香提捺着性子再问。
鲁骏耸耸肩,漫不经心地答道:“只是想跟你说声早安。”
“你——”魏香提握起粉拳,然后又放下,心中从一慢慢数到五,继而露出职业笑容道:“早安,先生,既然您没有其他问题,那您请慢用。”
语毕,她迅速转身,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一回到办公室,她的粉拳立刻往无辜的桌子落下,连带使桌上的小文具都跳了下。
“该死的家伙!害我迟到的无赖!居然还敢那么悠悠哉哉、理所当然的把我叫过去,就为了说早安!懊死,真是该死!”魏香提火冒三丈的低吼着。
而被悄悄拉开一条细缝的门边,几双眼睛眨了眨,内心纷纷笃定了稍早的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