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严重吗?
“要谈恋爱也应该找一个清清白白、家世能与我们安德鲁家族匹配的千金啊,你身为贵族高官,怎么能和那种声名败坏的女人传出绯闻”老侯爵忿忿地说道。
“父亲,那只是一篇不实的报导,一切都是误会,有机会我再向您解释”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总之,我要你马上发表声明,否认和那女人的关系,并且尽快完成任务回国”老侯爵严正地下达命令。
“父亲大人,对不起,线路好像有点问题,我听不见您的声音,画面也很不清晰”优里无奈地拔下传输线,他太了解父亲的性格,这时候说什么也是多余。
“呼~~”他沉重地吐出一口气。
这是他一开始也始料未及的事。原本,他只是被她美丽的外表、神秘热情又大胆的作风所吸引,但认识她之后,却为她那种强烈自我的个性深深心动,每多认识她一点,就多喜欢她一点,现在早已无法自拔。
对于从小生长在贵族家庭,处处讲求传统礼教的叶优里而言,森森的任性与不羁,对他无疑是最强烈的吸引。
优里关上电脑,闭起了眼睛,双手枕在后脑。
他看过太多端庄优雅而无趣的公主,但却没有一个女人像森森这样,给他最震撼的爱的感觉。
他早知道这女人一定会带来很多麻烦,但他早已决定为她概括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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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风波后,森森反而变得更开心快乐,因为她不但没有失去优里,反而因此发现他真诚的感情。反倒是翩翩,却常常心神不宁,神情恍惚,不时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或鬼祟地躲在暗处。
这晚,刚结束甜蜜约会的森森回到家中,却马上感受到一股异样紧张凝重的气氛。
这么晚了,家里却还是空荡荡的,早该下班的女管家一脸苍白,神情紧张地朝她走来--
“大小姐,不好了翩翩小姐她、她吞了好多安眠葯现在人正在医院急救,我一直连络不到您”
“你说什么?”森森的脸色刷地变白,抓住避家的手。“什么时候的事?!”
“晚餐的时候,小姐一直没下来吃饭,我上楼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小姐已经昏迷不醒了她现在正在医院急救中,您快去看看吧!”
没等管家的话说完,森森已经转头冲出门外。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丫头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森森担心得脸色苍白。
虽然平时嘴上说不承认这个同父异母妹妹,但此时她脸上紧张担心的表情,却无疑是真情的流露。
翩翩其实是个可怜人,虽然同样是胡家的千金,她所受到的关心和瞩目却远不及森森的万分之一,她的母亲每天忙着跟朋友打牌玩乐,爸爸更是忙着事业应酬,对她们这对母女只有金钱上的供应,几乎毫无亲情和关心。
森森一直知道翩翩的心灵空虚而寂寞,但她总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她们应得的。
不过,当她听到翩翩吞服安眠葯的时候,她的心,却彷佛感同身受似的痛了起来
那个没大脑、没思想又只知玩乐的肤浅女人,究竟有什么事,会让她选择走上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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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匆匆地赶到医院,看到父亲胡信诚正站在病房外,马上快步走上前去--
“她的情况怎么样?”森森压抑着她的关心,说话尽量不带感情。
“森森,你来了”胡信诚朝她匆匆地微笑一下,随即忧心忡忡地说道:
“医生说还好发现得早,急救后已经没有大碍,不过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森森问。
胡信诚紧蹙着眉,拿出一本八卦衷漂。“你自己看吧。”
森森低头看着那本充斥着腥膻画面的衷漂,脸色一凝--
胡家二千全酒后纵欲私密照片大曝光!
当她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不禁倒抽了一口气,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翩翩会选择走上自杀这条路
胡信诚重重叹了一口气。“她醒过来后,一句话也不肯说,问她什么都没有反应,这样反而更教人担心,这孩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胡信诚一脸愁容,深深地自责着。都是平日自己对女儿疏于关心和管教,才会造成今天这种状况。
“曹喜枝呢?翩翩出了事,她在哪里?”森森冷冷问。
“她昨晚去香港和朋友打牌,来不及赶回来。”
“自己的女儿躺在加护病房,做母亲的居然还在跟朋友打麻将?”森森轻蔑地冷笑。“不过,这就是你们的风格,不是吗?”
事实上,她很清楚,在爸爸心中,真正疼爱的女儿只有她一个人,他所有的关心和注意,全投注在她身上,他想弥补自己对森森造成的伤害,无奈父女间的距离却是愈来愈遥远。
“森森,你听爸爸说,爸爸其实一直很关心你”胡信诚彷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面对生命的脆弱,商场上的强人也有软弱的一面。
森森冷冷别过头去。“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先进去看看她。”说着,她打开病房的门径自走了进去。她从来不肯给父亲赎罪的机会。
走进病房,她看到脸色苍白的翩翩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侧着脸,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毫无血色的双唇紧紧抿着。
森森静静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就这么让气氛继续沈默着,过了好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得上忙吗?”她的口吻淡淡的,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翩翩别过脸,苍白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地开口--
“不用你假好心。”
“我并不是好心,只是不想看到胡家的千金小姐变成这样。”她的语气里,其实有种姐姐的温柔。
怎么说,她们身体里,毕竟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妹妹,但在上一辈的恩怨情仇里,她毕竟是无辜的。
“告诉我,到底是谁做的?”森森问。
翩翩望着墙壁,咬着唇,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她痛哭,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都是为了要报复你,我才会叫david编出那个报导,他说他不要钱,只是想帮我出个气还说他很喜欢我我才会跟他结果,没想到”
没想到他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一只贪财又贪色的狼。
“他说要我付他九百万,不然就要公布那些照片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她好后悔,后悔相信那男人的花言巧语。
九百万,不过是森森银行存款里的零头,但对平时靠父母亲给零用钱的翩翩来说,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上哪儿凑。
“不过是九百万,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森森情急之下,对她显露了自己也很惊讶的关心。
翩翩转过头来,含泪双眼怨怼地瞪着她。“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从小到大我处处不如你,所有人都喜欢你,现在,我本来可以成为安道尔侯国的侯爵夫人,让所有人对我另眼相看,要不是你破坏了我的美梦,我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她表面上还怪着森森,心里却很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一切的恶念,终究都还是会回报到自己身上。
森森的心一震,深吸了一口气。
是她毁了翩翩
她不禁心痛,原来,仇恨和报复,让她们两败俱伤,谁也没快乐过
“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面对这一切”翩翩哭得好无助。“他说他手上还有我的光碟,还说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翩翩歇斯底里地哭着,虚弱得几乎昏厥过去。
森森的表情一沈,眼神阴黯深沈,她紧握着拳头,像要把那个肇事者捏碎似的。她压抑着愤慨的声音,外表看起来冷静,眼里却闪着危险的火焰--
“放心,姐姐会替你想办法!”恨恨说完,她便转头走出病房。
“咦?森森!你要去哪里--”看着森森大步离开的胡信诚,在她身后紧张地叫着,她那像决定了什么似的眼神实在教人担心啊,
森森停下脚步。“你快进去看看她吧。”丢下这句话,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