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扇大门开启。
随着关门声,啪灯光乍亮,一名男人走入屋内,将公事包抛在沙发上。
脚步移动,男人立定茶几前,用修长的手指按下答录机,连串的声音开始自答录机传出
嘟讯号声之后拨放留言。
“嘿!这个假日上山去,别忘了。”他的好友毕逍遥,简洁一句留言后收线。
他脚步往客厅吧台旁的冰箱而去,顺手扯去领带、逐一解开上衣钮扣。随后,衬衫坠地,露出腰际以上肌理分明的裸里上身。
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瓶海尼根。啵!开了瓶盖,步伐挪动,男人往沙发走去。
嘟“穆会计师呀!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国税局的人来查我的账了!只要你帮我省了国税局这一笔,价钱随你开”答录机中传来嗦嗦一大串留言。
穆清风仰灌一大口海尼根,嘲讽地冷哼一笑。当初他说要为这名业主“合法节税”他非要非法逃税,如今出了乱子才告急求救,有什么用?
整个身躯往沙发椅背瘫去,合上眼眸,倾听答录机往下一段拨放。
他是会计师,镇日与纷乱的数字,一条条法规为伍,生活忙碌,有间像样的事务所,也有几个臭钱。
嘟“风,你什么时候要来找我?我想念你,别那么绝情,求你”答录机中女人软腻的声音,仿佛带着哀怜。
他分不太清楚这是哪位多情的女士;他的精明干练只在事业上展现,他有好记性,却不想记住任何一张女人的脸孔。
拢紧剑眉,斜挑的嘴角带着抹轻蔑。他起身,走往浴室,开了洗手台上的水龙头,以手掬水泼湿他的脸。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镜面上的脸庞毫无表情,脸色略显苍白。短发濡湿、水滴自脸颊淌下,他冷眼注视着镜中的眸子、看自己紧抿的薄唇。
这张脸的神情总是又冷又硬,笑容似乎从不存在,血液中没有任何热情,遑论对任何一名女人付出真心。
自从与前妻劳燕分飞之后,他的爱情也论斤论两计算。谈了几段没有意义的恋情,招惹了几名意图索求真心的女人,他,永远是吝啬的那一方。
聪明的女人该在他身上捞些金银珠宝,而不该谈情说爱,动了感情,通常就是游戏终结的时候。
转身步出浴室,一个人独居的空间里,没有丝毫温暖人气,连空气都冷清。
答录机仍连续播放着留言。
嘟“哥呀!你什么时候帮我送支票过来?嗯不好意思啦,跟你催这么急,因为我儿子要缴才艺班的学费嘛!对了,阳阳也要缴钱了,记得顺便付他的学费”
现下的声音是他的妹妹。而“阳阳”是他五岁大的儿子。
孩子的妈妈跟人跑了。大男人照顾起孩子总是笨拙,这两年多来,阳阳全托妹妹照顾,她是他惟一可以信任的人,穆清风定期付她保母费用,让自己安心忙于事业。
嘟接着是几通未留言就挂断的电话。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再也没有声音,像是所有的空气倏然被抽走,只剩下触不着的缕缕死寂。
他把音响扭开,切换至广播频道,让耳畔充盈着纷闹的气氛。
茶几上,海尼根绿色的瓶子仍沁着水滴,瓶内冰凉的液体早已见底。他放松四肢、瘫坐沙发,仰头对着天花板怔怔发愣。
让爱情背叛过的男子,蜕变为双重人格,以为早已冷然平静的内心,却深埋着丝丝躁乱,他不要爱情,却也偶尔觉得孤单
圣心幼稚园。
下课时间,热闹的校区内,时而可见儿童们穿梭奔跑、嬉笑玩耍。
门口挤满了接送小孩下课的家长,几辆娃娃车准备载没有家长接送的孩子们回家。
教室门口,元明月正蹲在一名孩童面前,咧着阳光般的大大笑容。
“穆初阳,你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怎么长得这么俏呢?”元明月赞叹着说。
她爱死这个小孩!浓眉大眼、又卷又密的睫毛、脸蛋白里透红,活脱脱是个天使娃娃。
蹲坐在阶梯的孩子瞪她一眼:“老师,我有小鸡鸡,是、男、生!”男孩以稚嫩而洪亮的嗓音,铿锵有力逐字强调。“还有,明月老师,你又叫错了,我叫做阳阳,不是穆初阳啦!”
五岁的孩子噘嘴抗议。真是好讨厌,这个明月老师非要他一直纠正。
哎唷连声音都软腻,简直甜到她心坎里。来这间幼稚园任职三个月,眼前的孩子是她最私心钟爱的小家伙,而且阳阳是她班级里面,惟一单亲的小孩,所以明月对他格外关心。
元明月扮鬼脸吐吐舌头。“喔好吧!我知道你叫阳阳。”
呵,这小朋友很奇怪教!很坚持他叫阳阳,不叫做穆初阳,只因为他的家人都唤他小名,从不唤他全名。
“嗯。”听到明月的回答,男孩满意地点头。
她绽着笑容柔声问他:“阳阳,你姑姑还没有来接你吗?”
明月长得娇小,身材丰腴却不显胖,她有一张圆圆的脸蛋、一双圆圆的眼睛,甩着一头马尾;讲话时总是伴着甜甜的笑,她热情洋溢,永远活力十足,比起活泼的小萝卜头们好动百倍,她是亲切又富爱心的老师,很得学生喜爱。
“还没有。”阳阳摇头。
“阳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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