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默默地望着她,使得空气顿时陷入一股略显尴尬的沉默中。
"你看够了没有?"倪水静终于忍不住地问。
"你最近过得好吗?""很好。"讨厌!他干嘛老是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
"还不肯回家?"倪水静杏眸微瞇了瞇。"我爹地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传话吧?"不知怎地,她有种被侵犯的感觉。
以往她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也是无可取代的,但自从他出现后,父亲对他的重视令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你多心了。"连心诚露出洞悉的浅笑。"我们只是在聊天时谈到了你。""你们说了我什么?""没什么,你父亲不过讲了一些你小时候的趣事给我听。""真是的。"倪水静嘀咕了声。
"我很羨慕你有个这么爱你的父亲。"连心诚由衷地道。
"你没有吗?"据她所知,他应该也是他们家的独生子。
连心诚摇了摇头,"我父亲对我的要求永远多于爱。"对于他的感叹,倪水静不予置评。
"事实上,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她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跟武少琅究竟有什么心结?"连心诚神色一黯,抿起了双唇。
"呃,算我没问好了。"倪水静见状,忙不迭地说道。
"为什么想知道?难道连你也被他哄得忘了自己是谁?"他的出言不逊使倪水静板起了脸孔。
"回答我!"倪水静默然不语。她从没想过他会变得如此尖锐,看来他果真对武少琅深恶痛绝到了极点。
蓦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心诚深呼吸一口,平缓情绪后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失控了。""你今天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她不想再说些言不及义的话。
"那么你今天又为什么赴约?"连心诚不疾不徐地反问。
"谢谢你帮我爹地解围,如此而已。"语毕,倪水静起身离开。
和他没什么好谈的,她可不想令他误解她会因为他的慷慨而做出任何牺牲。
绝不。
电话没人接。
第三次拨号获得相同结果时,武少琅用脚指头想就知道她必然是偷溜出去了。
当下,他搁着手边的工作,急急忙忙地赶回家。
发现她的衣物仍然在房间内,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也不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一思及回家可能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睡觉前再也喝不到她调的酒,他的胸口就觉得好闷。
再者,他心底还有另一项隐忧;如果她真的去见连心诚的话。
叮咚ii长长的门铃声唤醒有些失神的武少琅,他走到对讲机前,发现监视器里有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影。
很快地,他亲自打开大门,将客人迎进大厅。
"真是稀客。""不好意思,打扰了。""哪里。"客套的寒暄过后,倪天竞将手里的大皮箱平放在桌面上。
"这是""这是日前小女带回家的钞票,如今原封不动地特来归还。"武少琅淡淡一笑,心里其实早就明白他今天前来的目的。"恭喜倪董事长解除了贵公司的危机,既然这些钱派不上用场,那我只好收回了。""总之,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倪董事长不妨开门见山地说。"武少琅和颜悦色的切入主题。
"武先生真是个明理人。"倪天竞顿了顿。"今日物归原主后,我希望能带回小女。""嗯,我想也是。"武少琅缓缓点头附和。
"武先生是同意了?""我很早之前就同意了,难道令嫒没跟倪董事长提过?"这丫头!倪天竞一时语塞。
"倪董事长放心吧,待令嫒归来,我会请她尽快回家的。"武少琅笑容可掬地保证道。
"那么就麻烦你了。"倪天竞发现对他的印象并不如先前想像的差。
"一点也不。"自始至终,武少琅的唇都维持着上扬的弧度。
而倪天竞前脚才走,倪水静后脚就跟着进门。
武少琅盯视着她,冷着一张脸问:"上哪儿去了?""你管我。"倪水静大剌剌地越过他。
"难不成你真的跟连心诚见面?"武少琅伸出一只手臂挡住她。
"是又如何?"倪水静毫无惧意地回嘴。
武少琅心跳陡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攫住她双肩,"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倪水静蹙眉挥掉他的手,不悦地道:"人家风度翩翩又彬彬有礼,你别老是把他当成卑鄙小人。""你真这么想?""难道不是吗?""随便你了。"武少琅不禁为之气结。
"你父亲刚才来过。""什么?"倪水静诧异不已。
"他请求我让你回家,而我也同意了,所以你快上楼去整理行李吧!"倪水静怔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快去呀!我好送你回家。"武少琅催道。
倪水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步上楼。
不多时,她提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他面前。
两人咫尺相望,彼此眼底皆掠过些许情绪。
"走吧。"武少琅接手她的行李,继而面无表情转过身。
倪水静跟在后方,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