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初老王妃会进宫要求改立靖王旁系庶出继位?”
单庆余心一惊,只能随意编个理由“那是王妃深知让臣继承恐犯上欺君之罪,因此才想改由他人继位”她怎能说出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母亲恨她入骨才不愿见她掌权?
嘉俊看出单庆余语气里的支吾,想必其中另有隐情。
“但是,当初朕允你继承王位之时,靖王妃和你可都欣然接受,似乎完全不考虑是否欺君罔上”
单庆余跌坐地上,无话可说。
这些日子他一再的挑逗,甚至承认喜欢她,没想到大难之时他竟咄咄逼人,绝情至此。
该是像上次那样想交换条件吧?
对于他而言,她只不过是个他一直想解开的谜。如今找到了答案,谜题便失去了他的意义。
或许,她还有剩余的价值,她只能赌赌看了!
“微臣自知死罪难逃,如果皇上愿意放过王府其他人,罪臣愿意任皇上处置。”
“任我处置?”嘉俊挑层看着单庆余“既然死罪难逃,朕还能对你做出什么处置?你倒是说说看”
见他眼神闪烁似乎期待什么,单庆余没有出声,慢慢抬起手臂,开始解开上身的衣物。
没有移开视线的嘉俊紧咬着牙,暗自吞了口水。
当系带由胸前滑落,见到思念几日的雪峰弹跳入目,竟比他记忆中还要饱满挺翘,嘉俊禁不住暗吸口气
贴紧得毫无空隙的两人,双双呐喊出声。
“俊——”
“余儿——”
许久之后,嘉俊终于放开单庆余,她嘟着嘴穿上衣物,始终不发一语。
“怎么啦?生气啦?”嘉俊随意套上衣服,从身后轻揽她的腰,却被她躲开。
“别碰我!你每次都这样,弄得我”想到刚刚自己的叫声可能传递了皇宫,单庆余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
每次温存之后走出昭明殿,遇上在外守候的杨兴和其他公公,她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们。近日许多大臣瞧她的眼神总透露几分暧昧,令她心虚不已。
“宫里已经有些耳语我们不该再这样下去”
“那你就早日回复女儿身,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留在我身边!”嘉俊不觉得这是大问题“我也等不及想天天和你温存一整夜。”
他又在她唇上偷得一吻。
好不容易从意乱情迷中抽离,单庆余觉得务必将话说清楚,以免事态更加严重。“别闹了,我是说正经的。”
“我也是认真的。”嘉俊搂着她的腰,正色地望着她。“嫁给我。”
身为帝王,他从未如此渴求一个女人,也未曾如此认真想与她携手共度一生。
“你明知道不可能”看着他一脸认真,单庆余沉默了一下“况且皇上的后宫也太拥挤”
撇开靖王府的安危不说,即使回复女儿身,她也不可能入宫和其他女人争宠。
想到有无数个女人也像她这样,每每禁不住逗弄臣服在他身下,她的心里便涌出阵阵妒意,还有悲哀
这样的她和其他妃子有何两样?等他腻了、倦了,或找到更能激起他兴趣的目标,她只能接受被冷落、抛弃的命运。
如果无法拥有全部的他,她宁愿放弃!
“你会有自己的宫殿,怎会太拥挤?”嘉俊环住单庆余的腰试图说服“至于回复女儿身的事就交给我,靖王府不会有事。”
他笑着保证,希望能拂去她的顾虑。
他已经遣散一些没被临幸的秀女及宫女,就差那些难缠的妃子。但即使后宫清空,他也不会让小余儿独自居住那儿,届时她的寝宫就是他所居住的昭明殿,他希望每天能在龙床上和她翻云覆雨,双双相拥而眠,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彼此。
不过他要先确认小余儿的心意,看她的爱是否无怨无悔,浓烈如他。
但单庆余不知嘉俊的打算,以为他只不过把她和后宫的女人一般看待,眼神顿时一黯。
“不劳皇上费心”转身不让他看见她眼底的悲伤“臣以为维持目前的状况便好。”
她的态度变得疏离冷淡,且急于撇清关系,仿佛之前和方才的激情毫不存在,令嘉俊心一沉。
经过这阵子的浓情蜜意,欢爱时单庆余也毫不保留地展露热情,嘉俊以为她和自己一样离不开对方,也想早日名正言顺嫁给他,她的一句话却浇熄了他的热情和期待。
“这样就好?难道你甘愿一辈子当个男人,却在私底下和朕苟且一生?”他开始赌气,说出的话也不经思索。
苟且?原来他是这么看待她的献身?这两个字残忍道出她的不堪处境。
努力眨去夺眶的泪水,她对他笑得毫不在乎。“当初臣的条件只说饶过靖王府,从没答应要回复女儿身”
“你的献身自始至终只为了保住靖王府?”嘉俊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很受伤“你从未想过嫁给我?”
“臣从未想要回复女身,更别说嫁人。”单庆余苦笑着,仿佛嘉俊说了什么不可能的事。如果他只是寻常的男人,如果他只专情她一人,嫁给他会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梦
就让他这么认为也好,在他对她厌倦之后,她不必终老于深宫内苑,至少能拥有离开这里的自由。
嘉俊再也无法思考,她自始至终只将两人关系当作交换条件,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还像个痴情傻瓜求她嫁给他
火热的心因为打击瞬间冷却。“既然这样,朕就不勉强。跪安吧!”
单庆余惊愕地望着他,他从未在两人独处时端出皇帝架子,态度从未如此冷淡,她感觉心一阵揪紧,不相信这是总缠着她要求温存的爱人。
嘉俊却转身不再看她,她只得强忍悲伤。“微臣告退。”
跪安后,她跌跌撞撞地离开御书房,直到门廊外才准许自己的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