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街灯,夏樊之看着这十年未见的妹妹,眼神带着激动,笑了。
“好久不见,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他跟在她身后好久,一直觉得她好面熟,却又不敢确定,见她走的路线又跟他当初住的家是同一条路,他才出声试采。
“哥,真的是你”夏绮之又惊又喜地看着他,激动的心情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夏樊之伸出手“这么久不见,不让我抱一抱吗”
“啊!”夏绮之高兴得跳脚,用力抱住他。“哥哥,这十年你跑去哪了也不跟家里联络,我们都很担心你。”她高兴得语无伦次,眼泪一直掉。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除了你外,没人会担心我吧!”抱着自小疼爱的妹妹,夏樊之也忍不住眼泛泪光。
“不是的,爸妈他们”
“别说了,他们是什么个性,你以为我还不了解吗”夏樊之摇头,那对冷漠专制的父母,他比谁都清楚,当年他就是受不了才会离开家,十年来心念的就是疼爱的小妹,没他护着她,不知她过得可好。
抿着唇,夏绮之看着十年未见的兄长,印象中的稚气被稳重取代,可不变的是他眼中对她的疼爱。
“这十年你过得好吗”她轻问。哥哥十八岁就离家,不知曾在外面吃了多少苦,一想到此,她的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很好,不瞒你说,我将在台湾开画展,昨天才刚从纽约坐飞机回来。”
当年他想当个画家,却被父亲强烈反对,父母激烈的手段逼得他受不了,才会离家出走。
“真的”夏绮之开心地睁大眼,明白当画家是兄长一直以来的梦想。
“恭喜你。”她又哭又笑。
“傻丫头,怎么还是这么爱哭”他笑着帮妹妹擦去泪水。“你呢这十年过得可好”
小脸一僵,却又立即被笑脸取代。“我过得很好。”不想让兄长担心,夏绮之想轻描淡写带过。
“是吗”敏锐地察觉小妹的表情不对,夏樊之不相信她的话。“你要是过得好,怎么会穿这种衣服”他皱眉看着小妹身上的穿着。
她才二十五岁,怎么穿着这种深灰色的拘谨套装,头发在脑后盘成髻
唯一称得上好的,就是脸上那副银色细框眼镜,勉强将她的年纪显露出来,否则看起来真的很像三、四十岁的妇人。
“我的衣服有什么问题吗”夏绮之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兄长眉头紧皱,那种嫌弃的表情很面熟,就跟某人一模一样
“像欧巴桑吗”她帮兄长说出心声。
夏樊之不好意思点头,可脸上表情早巳说明一切。
“是爸妈规定你要这样穿的”让他不敢轻易开口认她的原因,其中之一就是她的穿着。
夏绮之无所谓一笑。“反正只是衣服嘛,干嘛在意那么多”其实在去堂御谦家时,她不是穿这样的,只是临时得跟蒋亦文见面,她才会换回这身打扮。
“你才二十五岁。”夏樊之脸上净是不赞同。“我离家的这段日子你一定过得很不好,对不对”尤其是他刚离家那时候,他可以猜到父母对她的管教一定更严厉。
夏绮之淡淡一笑,拉着兄长的手。“哥,都过去了,我没事的。”将脸埋进兄长温暖的怀里,她轻声安慰他,不想让他愧疚。
“对不起,绮之,对不起。”抱着小妹,夏樊之哽声道歉;她的语气虽平淡,可他知道,她过去一定因为他而受了许多苦。
“欵呀!兄妹之间说什么对不起嘛!”她轻斥,眼眶却也跟着红了。
“只要知道你平安无事就好啦!其他事都不重要。”
“绮之,你长大了。”看着小妹,他欣慰地笑了。
“当然,我都二十五岁了。”她笑睨兄长一眼。
“而且也要结婚了,对不对”夏樊之打趣。
夏绮之脸上的笑一僵。“你怎么知道”
“回来前,我有请朋友打听一下消息。”夏樊之看她的表情。“听说你要嫁给蒋亦文,你喜欢他吗”
微咬着唇瓣,夏绮之沉默不语。
夏樊之明白了。
“又是他们的决定,是不是”他皱眉,没想到他们竞专制到连小妹以后的幸福也不放过!
“你不想嫁就不要嫁,哥挺你。”两手按住她肩膀,夏樊之严肃地看着她。“再半个月我就要回纽约了,要不要跟哥一起走哥现在可以照顾你,你不要怕。”
“哥,我不行。”夏绮之摇头。
“为什么不行”看着小妹,不懂她为何拒绝。
“喜帖都发出去了,一切已成定局,爸妈他们丢不起这个脸”而且,若离开台湾她就见不到他了。
“就这样”看到小妹的眼神微微闪烁,他不以为事情有这么单纯。
夏绮之露出笑容,扯开话题。“哥,别说这些了,这么久没见,我们找问店坐着好好聊一聊,好不好而且我有点饿了”她轻声撒娇。
“你饿了,怎么不早说”他瞪她,这丫头过了十年还是一样不会照顾自己。“走,我的车停在后面,你想吃什么,哥都买给你吃。”
“嘻,我就知道哥最好了。”挽住兄长手臂,她扬首对他一笑,两人说说笑笑的开车离去。
他们没察觉有一辆车就停在不远处,一对凌厉的挟眸将他们亲昵的模样尽收眼底。
直到他们开车离去,那人也才发动引擎,红色跑车像火似的,消失在道路尽头。可引起的怒火,却开始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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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学子们纷纷步出校门,可此时他们的目光皆放在站在路旁的男人身上。
先不论男人身后的那辆红色法拉利,单那修长完美的身材,及那张俊美迷人的脸庞,就让一群高中女生差点尖叫,纷纷低头窃语,谈论这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是在等谁。
对四周投来的视线,堂御谦早已习惯,平时他还会扬着笑容,点头以对,不过现在的他心情很差,识相的最好别来惹他。
那男人到底是谁
点燃烟,堂御谦冷着一张俊颜,一想到那天晚上看到那亲昵的一幕,深沉的不悦就自心头蔓延开来。
那天他在家里闷得发慌,满脑子就想着她和蒋亦文见面的事,忍到晚上,干脆开车到她家,谁知就在附近看到她和一名男的搂搂抱抱,那模样亲昵得很,而她没有拒绝,还该死的乐在其中。
咬着烟,想到她对那男人笑的那么甜,沉凝的俊脸更显冰冷。他还以为她只会对他那么笑,没想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也有那样的笑容,抑或是,他所认知的全是虚假的,一切都是她在演戏。
堂御谦皱起眉尖,迅速反驳这个可能性。
他虽然愤怒,不过该有的理智还是存在,他看过她的无奈,更看过她孤独无措的泪水,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他知道她有多单纯,要不来心机那一套,更别说演戏了。
那么,那男人到底是谁
最近她都没找他,连通电话也没有,也是因为那男人吗最近她部在陪他吗
堂御谦猜测,这几天他就像个傻瓜一直瞪着手机,偏偏都等不到她的电话,他等到火大,性子一起,也不理她,迳自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像以往一样,偶尔工作,更多时候则和女人约会,享受人生。
以往这种自在生活都能让他得到满足,可偏偏这几天他却高兴不起来,只觉得愈来愈闷,等他察觉时,才发现自己已开车到她任职的学校门口,就等着那名该死的女人出现。
捻熄烟,想到自己竟像个傻瓜站在这等人,就觉得自己蠢透了,偏偏又离不开,这才令他生气。
抬头,他看向校门口,定出来的人很多,就是没有他想等的那一个。她是在干嘛这么久还不出来!
堂御谦皱眉,耐性尽失,他才火大地想直接冲进去逮人时,总算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显然的她也看到他了,整个人僵直不动,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呆在那干嘛足不会过来吗
见她不动,堂御谦更不高兴了。
罢看到他时,夏绮之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再三确认,她才确定自己没看错,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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