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动作极轻,在静夜中几乎听不到一点声响。但奇怪的是,熟睡中的乔以薰就这么突然醒来。
“谁?”发现房里有人,她警觉的爬起,顺手就要按下床头的警铃。
“别按,是我。”
聿尔烈紧急出声,制止了她反射性的动作。
“烈?!”她一张嘴变成o字型,搞不清他怎么会在这儿。“三更半夜的,你在我房里做什么呀?”
“问得好!”他眼神带点恶作剧的笑笑“我是来替老婆暖床的。”
“不正经。”
乔以薰瞪他一眼,起身下床来到落地窗前检视。
“你怎么通过那个的?”她用头指指窗户上的警报系统。
“那个呀,我根本没看到。”聿尔烈想一句话敷衍过去,哪知她噘起小嘴,明显的告诉他,她知道他在胡扯。
“好吧。”他举手投降“我是特种部队的,身手不凡。”
“你半夜跑来这里大显身手,不会只想告诉我这个吧?”她望着他笑问。
她喜欢这时候的烈,像极了当年初认识的他,风趣、幽默又带点那么些君子之风。
“当然不是。”聿尔烈一口否认,原本逗趣的脸庞顿时严肃起来,他懊恼的抓抓头皮说着。“雯茜跑了的事,我越想越不对,总觉得怪怪的。”
看来烈并不知道雯茜来找过她乔以薰想道。
“有什么奇怪的?我说过了呀,雯茜的古灵精怪无人能比。所以说,”她耸耸肩“别在意。”
“我不介意她从我面前溜走,只是遗憾没有及早接受贺姆斯的劝告。你没告诉我,雯茜是个危险人物。”
贺姆斯私底下找过他后,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对的。他不能再赌安琪是否还有相同的好运可以死里逃生,苦思许久,他终于决定了今天晚上的行动。
“你担心,所以特别跑来告诉我?”乔以薰嘴里说着,心里笑着。烈这么关心她,这感觉真窝心!
“我当然担心。”聿尔烈重复道,同时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仿佛她问的是个傻问题。“不过让你知道这事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得跟我走。”
“跟你走!”她睁大眼睛“去哪?”
“离开台湾。”他边说,一边又开始帮她收拾东西。
“可是公司的事”乔以薰晃晃头,仍搞不清状况。
聿尔烈停下手边的动作“先别管公司,我相信贺姆斯会帮你处理的,我们得秘密离开台湾。”
“连贺姆斯也不说?”她终于明白烈的计画,他是想带她痹篇雯茜的伤害。不过,她已经和雯茜达成协议,这个秘密避难的行动还有需要进行吗?
“当然!你以为我偷偷摸摸像贼一样进来找你做什么?就是不要任何人知道,让人以为你神秘失踪。如果连贺姆斯也紧张起来,事情就更加逼真。”他双手抆腰,似乎为找不到一样东西而伤脑筋。“该死,你的护照呢?我找不到。”
乔以薰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兴起一股玩劲。好玩,或许她可以藉这个机会暂时躲开一切,窝在只有她和烈的世界里。
贺姆斯不是说过吗?男人都有一股保护欲。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只是个弱女子,需要老公的保护。
她绕到聿尔烈身后,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护照交给他。
“我们要去哪儿?”她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着,原先的担忧害怕一扫而空。
看着老婆一副打算探险玩乐的模样,聿尔烈真是想笑。本来他还打算用绑架的方式悄俏带走安琪,现在看来,她比他还热中这个游戏。
“去哪里我是还没想过,下过”他盯着她笑道:“看到你之后就突然有了灵感。”
“真的?”听到有了目的地,乔以薰整个人亮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往前拉住了他“去哪?东京、巴黎、还是阿拉斯加?”
她一直猜,聿尔烈始终摇头笑着,最后他靠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她先是一愣,突地捧着肚子大笑,夸张到躺在床上还笑个不停。
“嘘”他连忙上前要她小声点,但自己的脸上也是堆满笑意。“别吵醒了贺姆斯,走吧。”
乔以薰用手按着嘴巴微微点头,跟在他身后,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别墅。
老天!她心里想:贺姆斯要是知道了,不骂死她才怪!但,下管这么多了。望着老公伸出的手,她毫无犹疑的递出自己的手,让他带着她往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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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荒唐,我袁鸿光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豪华巨宅中,袁鸿光望着女儿留下的讯息,气得吹胡子瞪眼。巧馨这么一走,不但聿袁两家联姻扩大财势的美梦泡汤,就连他和聿尔烈的关系也连带受到影响,令他一时间白了不少头发。
“董事长,我们要暂时隐瞒这个消息吗?”跟随他乡年的管家问道。
“隐瞒也没用!只怕聿尔烈手上早已拿到巧馨留给他的信,说不定他待会儿就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不会吧?!”管家响应。“我看聿先生不像是这种人。”
“是哪种人已经不重要了,况且这下是婚结不结得成的问题,而是面子问题。巧馨这丫头,存心想气死我。”说着说着,袁鸿光一股怒气又冲了上来,烦躁的在客厅来回定着。
“旁的管家看老板心情这么不好,识趣的闭上嘴巴,保持沉默,以免自找麻顷。
“不行!绝不能让聿尔烈先找上门来,那样我会颜面扫地。”
他转身交代管家“你尽快帮我安排到美国避一阵子,越快越好,只要不和聿尔烈碰头,我自然不会难堪。等到了美国,我再想办法看怎么解决。”
“知道了,我会尽快办好。”管家尽责的说,接着又提醒他“那那个叫乔以薰的女人,她的事怎么办?”
说到她,韦鸿光稍稍愣了下,深思许久才说:“现在也管不了那个女人了,先解决聿尔烈和巧馨的事要紧,你先去订机票吧。”
避家按照指示离开巨宅,留下袁鸿光一个人在偌大的客厅。
“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掉入了什么陷阱似的?”
大半生纵横商场的袁鸿光自言自语着。他思前想后,隐约感到一股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放弃深思,还是先到美国避避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