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叮咚——”
黎景筑站起身,开了门,正要叨念:
“都有钥匙还——”
有时黎景筑工作忙得晚,雷亚歆先下了班就自行过来把屋内已打包好的纸箱搬去。
为了方便起见,黎景筑将预备钥匙交给雷亚歆,反正屋里还有别的锁,她不担心会有什么问题。其次,她对雷亚歆也很放心,若他有心想做些什么,早在那天她将自己脱光时就可以做了。不过,如果黎景筑在家,雷亚歆总会按门铃,不会冒冒失失的开门进来。
关牧言一把将黎景筑拥人怀中。呼吸着熟悉的淡淡烟草昧,黎景筑有丝撼动,她是多么想念他啊!
关牧言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开着开着就将车开到了黎景筑的家门口,八年来这—切似乎已成为了一种习惯,只要他心情不好,他就想见她。
“小筑,你想我吗?”
苦苦压抑的相思一泄千里,她什么也不管了,紧紧的抱着关牧言。“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环住她的手多使了些力,他拥着黎景筑进屋,—脚踢上房门。
关牧言温柔的吻上她的唇瓣,细细品尝着她嘴里甜美的蜜汁,久久不愿离去。她的头为之昏眩,沉迷在他醉人的吻之中。
“你爱我吗?”他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她耳际。
“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黎景筑的眼眶微微湿润,如糖的爱意倾巢而出。
关牧言的手伸进了她的棉衣内,轻轻滑过她耸的凸起,似不经意的拨弄着她敏感的蓓蕾。
“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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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梁芙蓉的替身吗?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我也会受伤,也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我从来都不把这些跟你说,怕造成你的压力可是你呢?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心情不好?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受到挫折?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在公司遭到排挤?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你—听到梁家找你,什么都可以不管,丢下我冲回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一整年我只求你陪我过生日也这么难吗?跟了你八年,我连一通电话都比不上吗?”黎景筑一口气将满腹的委屈倾倒而出。
关牧言却显得很不耐烦“你说完没?”
在家里听林馥雅叨念的还不够多吗?来这里也就是图个清静,现在连她都一样罗唆。
静静望着关牧言既熟悉却又好像很遥远的脸,黎景筑淡淡的开口“我只想问你最后一句,请你诚实的告诉我。”
“快说。”他益发的烦躁起来了。
“我只想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闭上眼,她轻声的问着如今唯—想知道的事。
“没有。”关牧言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爱他的小芙蓉啊!这还需要考虑吗?
他从未隐瞒过他对梁芙蓉的爱,不是吗?她早知道他心理只有梁芙蓉一个,还问这种废话?!
关牧言毫无迟延的回答将黎景筑打人地狱,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跌得粉碎。
她多么希望窗外的倾盆大雨能掩盖他的声音,那她就可以继续欺瞒自己,他是爱她的。
她就可以继续装傻,乖乖的上班、下班,他总会再来的
只是她已经听到答案了没有,他没有爱过她!
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是没有,反而在这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有。
黎景筑连想哭都哭不出来了,早被伤得支离破碎的心在须臾间化成粉末,再也缝补不了了。
听着关牧言穿鞋离去的声音,她只是怔怔望着他无情的背影,一刀一刀将这画面凿在脑海中。
强风吹得窗户格格作响,黎景筑心中却是一片澄明,她静静的走向厨房,拿起锋利的水果刀,面带微笑的环顾了房间一眼,狠狠的插进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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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雷亚歆救了黎景筑。
前一晚按了几次电铃都等不到黎景筑来开门,雷亚歆隐约听见有人虚弱的申吟声,急忙掏出钥匙开了门,却被眼前倒在血泊中的黎景筑给吓住了,她的胸口还插着一把水果刀。
送到医院时黎景筑已神智不清,失血过多的她整张脸白得好似假人,紧急动了手术,幸好未伤及心脏。
“为什么这么傻?”整夜未阖眼的雷亚歆一身西装皱得像抹布,温煦的脸显得憔悴。
黎景筑没有回话,诺带埋怨的问:“为什么要救我?”
她是一心想死的。
这辈子就败在“情”字上,输得好惨,输得一无所有。
她掏心掏肺却被着成狼心狗肺,关牧言根本不当她是一回事。
“你死了我怎么办?”
雷亚歆几不可闻的一句语,黎景筑听到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哭了,脆弱的哭了。
雷亚歆的好她回报不起啊!
“因为我喜欢你。”他深情款款的诉说。
黎景筑哭得更厉害了“我不是个好女人,不值得你喜欢。”
他直盯着她的眼“我就是喜欢你。”
“我只不过是个大家口中的狐狸精,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雷亚歆拉起她的手“嫁给我好吗?”
黎景筑泪如泉涌“我只是全残花败柳,配不上你依你的条件可以找到很多好女人,我配不上你碍你何苦委屈自己娶我?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像我这种抢人家老公的坏女人,活该孤零零老死街头没人理”
雷亚歆抱着她,待她发泄完才轻轻的说:“我们结婚吧!”
黎景筑抱住了雷亚歆,如同抱住蚌救生圈,如同抱住海中浮木。
她累了,爱一个人是痛苦的,她此刻只想要下半辈子不再痛苦。
她宁可被爱。
他小心的让黎景筑躺下“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回去拿些衣服什么的来。”
一阵倦意涌上,黎景筑眼一眯,竟立刻睡去。
雷亚歆帮她拢拢被子,细心的叮咛护士一声后,拖着沉重的步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