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爸之间出了什么事吗?”
回家的路上,姚凯十分沉默,这让贺馨馨满心疑惑。因为当她和母亲从化妆室回来后,发现父亲的态度变得不太一样。
记忆中,她从未见过父亲有过那样的神情。是严阵以待?也不算,可感觉对父亲而言必然是件大事,即便谈下上生死攸关,也应该相去不远,这是她的直觉。只是,她实在无法想像究竟是什么事情。
而且,显然是和姚凯有关。因为当时两人的情绪和周遭的严肃氛围,即便感觉再鲁钝的人也能察觉得出来。
“没什么。”姚凯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虽看似专心在驾驶,但脑海里却不住地想着贺辰光说得语重心长的一段话。
“要我把馨馨交给你?我不知道你到底清不清楚这句话的真正意涵定什么,但对我而言,这代表了誓约,定一辈子的诺言。而就我所知,你们真正认识也不过四天,甚至连情侣都谈不上,你们只是假装,你要我怎么答应你?你让我怎么放心把我唯一的女儿交给你!”
姚凯听完这一番话,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四天若不是贺伯伯提起,他真的完全忘了两人相识只有短短四天,而自己竟然就萌生想要与她厮守—生的念头!
他并下是震惊,反而是有些欢欣。以往的恋情,通常都建筑在开心的基础上,一旦觉得感觉不对了,他总是能快刀斩乱麻,不留半点依恋,因此当曼宁说下想再当只哈巴拘,他便由着她去。但是,贺馨馨啊这个教他又气又爱又邻的女子:她敦他懂得嫉护,渴望占有,即便针锋相对,他都有棋逢敌手的快感,而这一切竟然只有四天的时间!那如果一生都有她相伴又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他没有细想,只单纯地想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他没有想过承诺,更遑论承诺所衍生的责任和义务,这一切他都没有想过,那他要如何说服贺伯伯将馨馨交给他呢?
“我承认,你比我想像中优秀诚恳,但那又如何?如果馨馨对你没有同样的感觉,我这个作父亲的也不能勉强她。而即便我想勉强也没办法,因为地从来没听过我的话。
“我只能说,如果馨馨答应了你,那么我一定会祝福你们。现在,我不能答应你什么。但是,你如此开门见山地对我提出这个请求,我很高兴,现在的年轻人很少如此尊重长辈了。但也只能这样,一切选定得由馨馨做决定。明白了吗?”
贺伯伯这一番话让他安了一半的心,却也担心起另一件事——
他究竟要怎样才能让贺馨馨对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转头看向那个短短几天就夺走他心魂的女子,想不到她竟然已经沉沉睡去了。
在他犹自为这段感情伤神、费思量之际,她竟然已经酣眠!
姚凯摇头叹笑。这样也好,如果终其一生他都有能耐为她挡去一切烦忧,那就太好了。爱一个人不就该如此吗?
他放慢了车速,不想扰她清梦。如果她真的在作梦,那他会在梦里吗?
唉,爱情果然会教人不自觉多愁善感了起来。
贺馨馨隐约听见叫唤声,但却不想睁开眼睛。她真的好累,今天实在经历太多事情了。
为专刊的事情伤神、看影片看得头昏眼花、因姚凯的亲昵举动而受惊、面对父亲的责难这种种事情真的太累人了,所以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父亲和姚凯之间的关系变化时,她终于宣告放弃,让睡神主宰她的脑
别再吵她了!贺馨馨在蒙胧问轻嚷着“嗯,别吵,让我睡”
可是那扰人的声音却不死心,不断在她耳畔唤着,她翻个身,不想理会,直到听见一声要命的“馨——”
顿时,一阵冰冷渗到四肢百骸,她打着哆嗦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姚凯一张俊脸快贴上她的脸,她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没一会他便站到车门边,漾着灿烂的笑容,轻快地道:“到家了。”
“喔。”她慌乱地拿起提袋,正想起身,却痛得低呼出声“哎唷!”
“怎么了?”姚凯—脸忧心。
她苦着一张脸道:“我的脚麻掉了。”
姚凯松了一口气。“来,我扶你,站起来动一下就会好多了。”
他弯身伸手搂住她的腰;她手搭着他的肩膀,一脸痛楚地站起身,双脚实在撑下住,整个人几乎瘫在姚凯怀中。
“不好意思!”她抱歉地说道,一边仍努力试着想让双脚站好。
“没关系,先这样靠着站一下。”
“嗯。”就这样,两人在公寓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轻拥着。
贺馨馨将头靠在姚凯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下知为何,她忽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只是这样轻拥着,她却觉得安心舒适,为什么?
“馨馨,”姚凯浑厚的嗓音悠悠响起。“你忙完那个专刊之后,能下能抽出两三天的空档?”
她应该抬起头来的,可是她舍下得离开这安适的胸膛,所以只轻轻地开口问“有事吗?”
“我很久没回老家了,想问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老家?”
“嗯,在台东。我妈还住在哪。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就当度个假,风景很美唷。”
“是吗?”母亲果然猜中了。这下她总算能对程爷爷有所交代了。
“我可以挪一挪。你想要什么时候去呢?”她终于离开他温暖的胸膛,抬头问道。
“下星期如何?避开例假日。”
“嗯。”一道刺眼的光束忽然出现在车道彼端,姚凯微眯起双眼,看出是自己车位旁的车。“你好点没?有车来了,我们挡住人家的车位了。”
“是吗?”她试着想挪动脚步,麻痛的感觉却教她双眉紧皱。
姚凯一个弯身,便将她打横抱起,贺馨馨惊得低呼出声。
“别担心,我的技术还不错,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是啊,我相信。”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又道:“热能生巧嘛,我相信你一定经验丰富。”
“这算是吃醋吗?”姚凯边定边问。
“是,而且是好大的一缸醋。这样有没有尽责?一般恋人都会这么回答吧?”
姚凯浑厚的朗笑声随即回荡在偌大的停车场里。
贺馨馨将脸靠在姚凯的肩颈处,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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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凯一到办公室,就跟陆平提说下周要休三天假。
“为什么?”陆平也才刚到,正大口吃着他的爱心早餐。
“我要带馨馨回台东—趟。”
陆平—口烧饼忽然梗在喉咙,手忙脚乱地拿起豆浆猛灌,却忘记豆浆仍然热呼呼,于是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眼泪马上辗了出来。
一旁的姚凯不但没安慰他,还笑得不亦乐乎。
好一会,陆平才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你要带贺馨馨回去见姚妈妈?你从来没带任何女人回去过,你”陆平实在太惊讶了。这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我?我怎样?”姚凯没想到陆平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认真了?”
陆平睁大双眼,频频点头。
“是,我是认真的。只是,目前可能只是我一厢情愿。对了,你跟馨馨那么熟,她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像是感情、婚姻,或者我?”
陆平咽下好大一口口水,不敢相信姚凯竟然也会单相思,而且还如此小心翼翼!他们两人才认识多久?
“真是太教人难以想像了!”陆平终于又可以正常说话了。“本来还跟人家恨得牙痒痒的,这会竟然有一百八十度的改变!我得赶快跟妍芝说一声,这才是真正的头条大新闻。”
“够了喔!陆平,你胆敢给我大肆张扬,我就让大家知道你就是陆妍。”
陆妍是陆平对外使用的别名,结合女友和他的姓氏,用意不言而喻。
“干么这么小气啊!”看来“贺馨馨”已经取代“小白脸”三个字,成为姚凯的最新地雷弹。
姚凯瞪了他一眼,继续正色道:“陆平,不要拿这件事情开玩笑。”
这时陆平才收起戏谵的心情,正经说道:“馨馨完全下知道你的心意?”
“我想,”他叹了一口气。“她大概以为一切都是‘假扮情侣’的过程,完全没有察觉其中的分别吧。”
“嗯,是有可能。”陆平沉吟了会,又道:“那小子不但粗枝大叶,神经也特大条,你跟她谈感情,会很辛苦。搞不好白纸黑字写出来,她都还以为你在开玩笑。”
“是吗?可是,她不是搞文字的吗?”
“就因为她是搞文字的,才知道文字的不可靠。我记得她曾说:“谁说文如其人,根本是狗屎!”她可是见多了写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的人。”
“她真的说了‘狗屎’这两个宇?”
“是啊。她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不是对外,她可是大剌剌的一个人,连沈峰都受不了。”
“沈峰?”他脑海又浮现两人相拥的画面。“他们真的只是工作伙伴吧?”
“不会吧?你竟然也会吃醋!”他摇摇头“你完了,你一定被贺馨馨下蛊了。”
姚凯只能苦笑。“总之,就是这样。”
“我本来还想找馨馨谈谈,看来是不必了。”
“谈什么?我?”
“你?我谈你干嘛!我只是好奇她怎会答应你那无聊的‘假扮情侣’的提议。我实在想下明白,那真的很下像她。”
“会不会她对我也有好感,只是她自己不知道?”他怀着小小的希冀说道。
“是啊,你就继续作白日梦好了。”
“哈哈哈。”姚凯笑得有些凄苫。“唉,如果作白日梦有帮助的话,那么多作一些也无妨。”
他想想又说道:“不过,你还是别问了,免得打草惊蛇。”
“你打算怎么做?”陆平看着他问道。
他耸耸肩。“看样子,只能假戏真作了。”
“有没有想过,万—失败了呢?万—贺馨馨根本对你完全没有感觉,你怎么办?”
姚凯连想都不敢想。“我不知道”
不知道?!向来无畏无惧的姚凯,竟然会说不知道!这下连陆平都开始忧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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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馨馨为了赶成果专刊,再加上因为要挪出二天空档,必须先将一些工作处理完,所以几乎每天都熬夜。姚凯看了虽然十分不忍,但却不能阻止她,这女人对工作之严谨,教他佩服;连他觉得最没女人味的衬衫、长裤穿在她身上,都变得赏心悦目了起来。
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这老掉牙的广告词,他在贺馨馨的身上真正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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