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外。
他则穿过中庭的人造花园,来到环绕着水池的广场,跨上其中一部吉普车,经过一道大拱门外出到城里找几个出色的向导,按计划于近日内陪同他和于蔷一起进入沙漠寻找空白之地。
听着傅曜远扬的脚步声,于蔷才翻身平躺,揪疼了心。
忆起昨夜的一切,她并不后悔,反而恋恋与他的温存。
她坚定地闭了闭眼,一听到他的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一骨碌地跳下床,迅速穿好衣服背起背包,一拉开门便见两个杵在门口的门神。
早料到她会逃走似的,他打算软禁她?
于蔷心一惊,又缩回房中背倚着门板深呼出一口气。偶然瞥见这房间唯一一扇小窗,她跑了过去,打开窗。
她先将背包往楼下草皮一丢,再攀着窗边的老树枝干往下爬,一跳到草皮上就持起背包弯低身子,以花圈里的树样为掩护跑向停车的水池边。
她跳上停在那儿的备用吉普车,开着它冲出大拱门,往沙漠去。
稍晚,傅曜带着三个优秀的向导回来。
多亏了几个有影响力的阿拉伯人的帮忙,否则不管他出多高的价钱,也不会有人愿意到空白之地那样的地方。
“让他们先把所有的装备搬上车。”傅曜一边交代翻译员,一边提步上楼。
才上楼就见那两个守门的阿拉伯人仍很尽职地站在于蔷的房门口。
可等傅曜推门进房,哪里还有于蔷的影子?洞开的窗户足以说明一切。
傅曜满脸肃杀地冲向窗口,往下探去。绿油油的草皮和老树似在嘲笑他的大意。
他暴跳如雷地赶下楼,只交代一句:“出发!”
便见到五个人分乘三部车,一刻也没停地急迫向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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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蔷操控着方向盘、脚踩油门,眼儿不时瞄向仪表板上的指南针,配合记忆中藏宝图所标示的路径,往空白之地的方向前行。
车子渐渐远离城市,在一望无垠的砾石平原上奔驰。沿途见到的是一座座耸立的油井高塔和输油管。后来连这些都不见了,当车子愈深入这片原始、似无尽头的沙漠时,愈见不到任何的文明风貌。沿途荒凉寂寥,除了风化的岩石、动物的枯骨、干枯的小编木,沙漠与天空交会的地平线、永远与车子保持同等的距离,让人几乎忘了自己是身在二十一世纪。
车子开经一片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盐原,于菩终于在黄昏时到达最后一座提供沙漠牧人水源的水井。
水井旁有几个来汲水的附近部落的人,正围在一起闲聊。
离他们不远处有几只被绑在棕榈树干上的骆驼,或站着、或趴在地上,很是优闲。
于蔷下了车,开始将车上所有能装水的用具全灌满水。
然后她注意到那几只骆驼,便往它们走去,稀奇地摸摸它们、蹲下身仔细审视其中一头趴在地上的骆驼的美丽长睫毛。
她看得忘我,浑然不知道危险接近。
她身后一捆长长的棕榈叶片,忽然像千百只恶魔的手指攻击向她,将她紧紧缠住。
“啊——救命!救”没有了魔法的于蔷惊骇不已地使力尖叫、求救,一旁的骆驼受惊地号叫、乱窜。
水井旁的阿拉伯人被这幅邪诡的景象给吓得目瞪口呆,纷纷逃离。
于蔷求救无门。
傅曜一路极速狂迫而来,远远见到的便是这个情景。
“mygod!”傅曜脸色倏地转白,握紧了方向盘的双手颤抖着。脚下油门踩到底,全力冲向棕榈树林。
他冲下车,使力想剥开紧绕在于蔷细白颈子上的棕榈叶,可是他愈用力,那树叶缠得愈紧。
“不许开枪,你想杀死她吗?”一见同行惧怕得不知所措的向导拿枪瞄准于蔷背后的棕榈树干,傅曜嘶声狂吼。“曜”
“不!”他哽咽着,见她就要气绝的模样,一股失去她的恐惧直直得他的心淌血。“谁都不许伤害你!”
第一次,他尝到了什么叫害怕。
“宝盒”于蔷困难地挣一口气,幽幽地看着傅曜,垂下两行热泪。
傅曜恍然大悟地急奔向吉普车,取出他放在外套中的宝盒,再奔向于蔷面前。
果然,他带着宝盒一靠近,缠绕在于蔷身上的长条棕榈叶瞬间失了魔法,便迅即退开。
于蔷虚脱似滩倒在傅曜怀里,两人紧紧相拥无法言语。
而水井旁的阿拉伯人和傅曜带来的向导,都认定是沙漠里的邪神恶灵作怪,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尤其是那四个向导,本来要他们进空白之地就很勉强,现在更是打死也不愿意前往,只顾跳上吉普车往城里逃命。
一切又恢复正常,向晚的微风撩动肇祸的棕榈树,一如以往。
还留在水井旁的,只剩傅曜、于蔷和一部四轮传动的吉普车。
片刻后,傅曜抬眼环视周遭一遍,仍觉不快。
“上车!”他毫不犹豫地将于蔷塞进车中,匆忙离开水井继续上路。
当晚,他们进入沙地,选择了一座沙山的背风面扎营。
沙漠日夜温差大,白天的气温高达摄氏五十度左右,但到了夜晚却可能陡降至零度。
傅曜和于蔷被着毛毯坐在帐篷前,面对着营火吃晚餐。
傅曜见于蔷专注地盯着营火,努力地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试了几次,但营火仍不受影响。
他啜了一口手中的茶终于问:“难道你的魔法都没有办法恢复了吗?”
“不是没有,魔法书上写着,四色圣石存在的极地之处永润之时,魔芋生,而魔芋就是解药。”
傅曜点点头,一径地陷入沉思中。
可于蔷才说完,忽见一条角腹蛇正从他背后攻击而来。
“曜!”于蔷血色全无,拼了命抱住暗曜往旁推去。
傅曜反手抱住她滚了几圈,随手抽起一根燃火的木头斥退那条饿极出来找食物的穴居蛇。
“你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万一那条蛇咬到你怎么办?”傅曜火气骤扬地怒斥向跪坐在沙地上低垂着头、惊魂未定的于蔷。
然后拍拍泛疼的额头,拉起她坐回营火堆前,拾起掉落的毛毯替她被上。
他宁可自己被蛇咬,也不愿意她受伤,但明明是关心,表现出来的却是连他自己都厌恶的不讲理。她说她不爱他了,可他又清楚地感受得到她浓烈的爱,甚至不顾危险地舍命救他?她对他突来的转变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得不断地问,你来做什么?”于蔷呜呜咽咽地掩面啜泣。她已经极力逃离他了,为什么他就是不死心?
“我来做什么?你看到了不是吗?进入沙漠,危险也跟着来。我一离开,你就连连出事,你说我来做什么?”傅曜愤愤地拉下她的手,然而一对上她梨花带雨的容颜,他心软地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随即抡拳击向沙地以泄忿。“我不会离开你,直到毁掉四色圣石完成任务。”他重申,坚定的神情映着跃动的火光不容撼动。
“等那时候就太迟了!不离开我、不离开沙漠,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我预感中死在沙漠里的男人就是你呀!”于蔷激动得哭喊,扑进傅曜怀中紧抱着他不放,仿佛一放手他就要消失了般。
“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而不是不爱我?”傅曜沉吟了一会儿,随即释然地一改先前的盛怒,镇定地低下头吻了吻她淡香的柔发。
那模样仿佛生死与他无关,她的爱才是他关心的。
而于蔷的心意,却正好与他相反。
“求求你,回纽约去,别管我!”于蔷答非所问他抬起泪痕交错的美颜恳求。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样,我宁可放弃圣女的任务、放弃对卜瑞的承诺,把一切的责任义务全忘掉,也要保全你!我们一起回纽约,明早就回去。”于蔷铁了心地推开傅曜,就要进帐篷,却被傅曜一把扯下,又坐回营火前。
“我相信除了卜瑞和夏尔,必然还有不肖巫者正等着夺取魔法书、宝藏图,否则你不会在水井旁边遭魔法袭击。你现在回去还有活命的机会吗?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除非尽速毁掉四色圣石,我们没有其它选择了。”
“可是你”于蔷盈泪的眼忧伤涌现。
傅曜分析得没错,但他哪里明白她护他的苦心?她宁可死的是自己,也不要是他呀!
傅曜读出她的心思,心一纠,便将她搂入怀。
于蔷凄凄然地偎紧傅曜,将头枕在他肩上,就听他以慎重的口吻说:“如果这是我即将面对的命运,不管是你或是我,都只能选择面对。该承担的事,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曜——”于蔷坦然了许多,她调了个姿势偎他更紧,干脆将脸埋入他的颈窝里。
“别担心!我会小心的。”傅曜疼宠地揉揉她的美背安慰着。然后一派轻松地揶揄:“你们巫界的预言、预感也不是没有‘凸槌’的时候,看看预言中和你命定的那个男人连个鬼影也没见过,倒是我和你的缘分可深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预感很可能不准吗?”于蔷一扫阴霾,高兴得霍然坐起。
对咩!尤其像她法力这么浅薄的女巫,预感更要大打折扣了!然而那预感是那么真实,让她一想起来就又泄了气
她慢慢站起身就要转进帐蓬内,傅曜忙不迭地又拉住她的纤纤素手不放人。
“曜,你让我看到了希望,但请给我时间,我要好好想一想。”说完,她抽出手便进了帐篷。
傅曜拿起一根柴枝拨弄着将熄的营火,不同于于蔷的是他心中一片豁然开朗。
丢开柴枝,傅曜随后也进到帐篷内,才钻进睡袋,裹着另一件睡袋的于蔷立刻靠了过来。
傅曜习惯了她黏他,张手绕过她细白的雪颈抱过她,让她更贴近自己。
“昨晚的事,很抱歉。”他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于蔷骤然羞红脸,呆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闭眼装睡。
总不能厚着脸皮告诉他,她根本不介意,还觉得很幸福哩!
傅曜瞅着怀中羞涩的可人儿,知道她不怪他,他扬扬唇,也不扰她。
只是他必须很自制地提醒自己,爱她就要珍惜她,同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否则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取出口袋中的宝盒放到她手中。
“曜,你这是”于蔷骤然睁开眼,瞪着手上他随身的铜盒。
“把它随身收好,这样魔法就伤不了你了。”
“可是,你”“别说了,睡吧。”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傅曜拥紧她闭上眼,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