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
半个时辰之后,路相爷和莫相爷已赶到御书房。
皇上以严肃的神情看着他们。
“想必爱卿已经知道朕为何紧急召见两位。”
“是!微臣听说五位皇子遇刺,太子下落不明,而另外四位皇子伤势严重。”路相爷很快就得到消息。
“没错,路卿。太子下落不明,你可有办法找到他?”
“这”路相爷尚无这个把握。
“皇上,微臣可以。”莫相爷抢先一步说道。好不容易可以在路相爷的面前争一口气,他岂会轻易放过。
“莫卿有办法找着太子吗?”
“禀皇上,微臣会想尽一切法子找回太子。”莫相爷自信满满地承诺,只要他寻回太子,到时女儿要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就易如反掌了。
“好,莫卿即刻去办。”皇上下旨。
“遵旨。”莫相爷抛个得意的眼神给路相爷,意气风发地步出御书房。
“路卿对此事有何看法?”皇上向来较为宠信路相爷,认为他公正不阿,是个忠良之才。
“诸位皇子出宫狩猎是临时决定的,而刺客为数众多,显然计画已久,微臣推想这其中必有亲信私通叛贼,否则没有办法做到。”
“会是谁呢?”皇上忖度着。
“在真相未明之前,臣不敢妄加揣测,为今之计应先找到太子。”路相爷认为此时唯有先找到太子才是要紧事。
“可是该从哪着手呢?”皇上担心太子已然落入敌人之手,那时就更难以处理。
“臣之子路云鹏,长年在外游历江湖,又与诸位皇子交好,不如由他出面打探消息,相信不致打草惊蛇。”路相爷提出办法。
“好,朕传你密旨一道,即刻派路云鹏全力搜寻太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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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煌昏沉沉的睡着。
莫巧绢倚着床柱细细的打量他,他是目前为止她所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也是最有勇气的人。他流了那么多血,却不曾哼过一声,实在是很难得。
他活得下来吗?
望着脸色白如死灰的李维煌,莫巧绢不由得替他担忧。伤口虽然已经处理好了,可她毕竟不是大夫,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呢?
她捏着手巾轻轻的拭去他额上冒出的汗珠,小手更是时时刻刻测量着他的额头,唯恐他发高烧。
“小姐?”琪儿轻声唤着失神的莫巧绢。
“什么事?”她拉着琪儿走到小厅,不想打搅到他的安眠。
“小姐,你留一个大男人在房里,终究不是办法。”琪儿依然对李维煌的存在很不以为然。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他再三交代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我只好暂时留他住在这里。”莫巧绢认为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他身受重伤,她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赶他走。
“可是万一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那小姐就麻烦了。”琪儿担心事情万一泄漏出去,她这个丫环非被剥掉一层皮不可。
“你不说,我不说,我爹和我娘又怎么会知道?琪儿,难道你想背叛我?”莫巧绢瞪着她。
“小姐,琪儿不敢!只是你快要进宫了,要是让人知道这件事,不只小姐的闺誉蒙羞,就连老爷也会背负欺君之罪。小姐,请三思”琪儿怕她一时胡涂,犯下一辈子无可弥补的错误。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先下去,替他准备一些补血的膳食。”莫巧绢欲打发琪儿离去,她需要好好地静下心来想清楚。
“小姐!”琪儿还想劝她。
“下去。”莫巧绢又瞪地一眼。
琪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嘴中不停地咕哝着。
莫巧绢转过身,见李维煌仍然沉睡着,便坐到桌旁,双手捧着脸蛋沉思。
琪儿说得没错,要是她收容男子住在闺房中的事传了出去,她的闺誉受损不打紧,若真连累爹爹蒙受欺君之罪,那她如何对得起全家人?
就算她不愿意入宫,存心逃家,也不能要李维煌带自己离去,若是别人误会莫相爷的女儿跟人私奔,那她爹有何面目见人?
不如她独自一人偷偷离去
可是,李维煌伤得这么重,她又怎么能够抛下他一走了之呢?
而且她一个姑娘家,又能走到哪儿去呢?
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思绪迷乱的她想着想着,竟伏在桌上睡着了
“小姐!”琪儿回到房中,见小姐伏在桌上睡着了,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再轻轻的摇醒莫巧绢。
“怎么了?”莫巧绢悠悠醒来。
“我端来一盅人参鸡汤。”
“不晓得他醒了没?”莫巧绢走到床旁,见李维煌仍然沉睡着。
“小姐,不如先叫醒他,吃点东西比较有元气。”琪儿建议道。
“也好。琪儿,你去吩咐厨子,今晚我要在房里用膳。”莫巧绢担心他在自己用膳时出状况。
“小姐,那鸡汤”
“我来喂他就行了。”
琪儿一听小姐要伺候别人,不禁花容失色。“这怎么行?小姐你是金枝玉叶,而他”
“金枝玉叶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你快照我的吩咐去做。记得多准备—点饭菜,我想他那时也该饿了。”
“是!”琪儿怀着不悦的心情退下。
莫巧绢转身想叫醒李维煌,没想到他已经睁开双眼。“你醒啦?”
“嗯!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李维煌在她们主仆争论时就已醒来,听见她这样尽心的照顾自己,他心中好生感动。
“用不着客气,你别忘了,我救了你,你这条命算是我的了。”莫巧绢轻轻的扶起他。
“是呀!我一时忘了。”李维煌见她说得天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只是身子尚未痊愈,因此笑得有些勉强。
“喝点鸡汤吧!你流了那么多血,要多吃点才恢复得快。”莫巧绢端起鸡汤,欲亲自喂他。
“我自己来就行了。”李维煌不愿再麻烦地。
“你手受伤不方便,还是我来吧!”莫巧绢指指他右肩上的伤“万一扯动伤口,岂非弄巧成拙?反正你将来有的是机会报答我,不用怕烦劳我的。”
李维煌盯着初见时惊为天人的她,此时心中又添一份情愫,深深为其倾心,他轻轻的颔首。
莫巧绢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好奇的将心中的疑问道出:“对了,是谁伤了你?还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逃到这里来?”
“女孩子家还是不要知道这种血腥的事好。”李维煌无意将这场腥风血雨的是非告诉她,他不想吓着她。
“不行,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告诉我。”莫巧绢见他不打算说,嘴便嘟了起来。她是那种好奇心很重的女孩,如今好不容易遇着如此不寻常的事,不问个清楚明白,她恐怕会寝食难安。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这种事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可是你现在住在我这里,我总不能连你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吧!”她娇嗔的瞅着他。
面对她的憨态,李维煌实在硬不下心来拒绝她。
“我被追杀!”他透露其一。
“追杀?”莫巧绢原本黯淡的眼神为之一亮。
李维煌见她神情有异,不由得笑问:“我被人追杀,你犯得着这么高兴吗?”
“不是啦!我只是很奇怪‘追杀’这个字眼怎会出现在你身上?你做了什么事情被人追杀?你是杀了人,还是江洋大盗?”她兴趣盎然的追问。
李维煌不料她会问得如此直接,入口的鸡汤差点吐了出来,他的救命恩人怎么一点也不像千金小姐?!
“说啦!如果都不是呀!难道你是采花大盗?”此话一出,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安,若眼前的李维煌当真是采花大盗,那她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下子李维煌真的忍不住地狂笑起来。
“快说!”莫巧绢不依的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点点他的肩头。
他李维煌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一道圣旨就可以召进宫来,犯得着去当“采花大盗”吗?
他按住她的手道:“我没有杀人,也不是江洋大盗,更加不是个采花贼。”
“那为什么有人要追杀你?”莫巧绢的眼神又黯淡下来,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结果等了半天什么都不是,不免失望透顶。
“你这么希望我是吗?”
“也不是这样说啦!”莫巧绢嘟着嘴,明明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却还在苦苦挣扎着说不是。
“那到底该怎么说?”李维煌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她,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不想让这件残酷的事影响了她纯净的心灵。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一辈子保护她,让她永远如此纯真无邪。
“我我只是呀!你握着我的手做什么?”莫巧绢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包覆在他的大手中,异样的感觉霎时涌入心扉,令她脸河邡热,不知如何自处。
“你的手好嫩。”他粗嗄的嗓音似有魔力般的蛊惑着她。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放手啦!”
莫巧绢的脸红得宛若彩霞,心里又急又慌,但就是吐不出什么骂人的字眼来。目光微带怒意的瞅着他,却在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中融化,她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直勾勾的瞅着他,仿佛怕被他火热的双眸给灼伤。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李维煌决定带她进宫。虽然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可是他住在人家姑娘的闺房中是千真万确的事,若他不愿负责任,又怎么对得起她呢?
再说,她长得如此甜美,不带回宫里好好的珍藏起来,他如何能够放心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咱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难道姑娘不怕流言吗?”
“本姑娘行得正、坐得直,才不怕什么流言咧!再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思回报我的大恩大德,居然意图非礼我,你还是不是人呀?”莫巧绢含羞带怯地盯着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虽不情愿被他握着,却不得不承认,被他紧握的手传来阵阵暖流,让她的心底兴起剧烈波涛,总觉得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甚至有些喜欢。
李维煌发现她并非一般所谓喜莫大笑、怒莫高声的闺阁千金后,心中的感觉更加快活,他喜欢她的伶牙俐齿,更喜欢她有朝气的模样。“只要告诉我你的闺名,我马上放手。”
“我不接受威胁。”莫巧绢眼中燃着怒火,不妥协的将目光调到他脸上,打算来个长期抗战。
“这哪是威胁,只是一种条件交换。”他转为温和的嗓音,轻轻的哄骗着。
“如果你不马上放开我的手,我就将这碗鸡汤泼到你身上,到时看是你放开手,还是”莫巧绢不怀好意的瞅着他,就不相信他敢再造次。
“你这才叫威胁。”他连忙鬼叫道。
“套句你说的话,这叫作条件交换。”莫巧绢神色得意的看着他。
“好好好,我”
“天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敢占我们家小姐的便宜。”琪儿一踏进房里,便撞见李维煌紧握着莫巧绢的手不放。这这还得了!小姐说不定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怎么可以任由这个无赖轻薄?真是大逆不道。
“我我正要放开。”李维煌见琪儿护主心切,马上分辩道。
“那你还不放手!”见李维煌只是说而不做,琪儿又吼着。
“我放,我放。”李维煌应声的松开手。
“琪儿,换你来喂他。”莫巧绢瞪了李维煌一眼,离开床边,将碗交给琪儿。“要是他再这样不听话,你就将鸡汤往他的头上倒。”
“是!”琪儿不怀好意的走向李维煌,仿佛就等着他给她机会。
李维煌早看出琪儿对他有所不满,赶忙向佳人求救道:“姑娘,你不能这样残忍,好歹我也是负伤之人,难道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有!我怎么会没有同情心呢?”莫巧绢娇笑着回头,双眸中带着慧黠。
见她笑得这般动人,李维煌又是一阵恍惚“你命丫环将鸡汤往我的头上倒,叫作有同情心吗?”
“是倒在头上,而不是倒在伤口上,这样不是很有同情心吗?”莫巧绢笑得好生快意,终于扳回一局。
“唉!”李维煌长叹一声,拿她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