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办事向来谨慎,她常常冒险,但总是知道要先发生什么,后再发生什么。但是现在,她却没法思考,塞巴斯蒂安让她没法思考。此外,她为本能所主宰。理智告诉她应该毅然决然地逃走,但本能却要让她留下来。
她还是双腿盘在塞巴斯蒂安腰间,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她倒不是因羞愧而迟疑,她从不认为自己过分性感或是相貌比一般人好,所以她不感到有什么可羞愧的;事实上,她突然感到这件事对她来说如生命一样重要,这才让她盯着塞巴斯蒂安看了好一会儿。
她从塞巴斯蒂安眼里看到的正是她想要的。
她慢慢抿紧嘴唇,从塞巴斯蒂安身上向下滑。塞巴斯蒂安让她背靠着床柱,以便她的脚落地时,她不会倒下。
他眼睛一直看着梅尔,手慢慢滑过她的大腿、臀部、**、脖子、鬓角。他的手抓乱了梅尔的头发,梅尔感到一阵颤栗。塞巴斯蒂安一下子吻住了梅尔。
他的身体紧贴着梅尔,梅尔能感觉得到他身体的每一处直线和曲线。她能感觉得到他体内的力量,它就像一条被绳拴着的饿狼,随时都要挣脱束缚。但是,让梅尔意乱情迷的是塞巴斯蒂安的吻,他贪婪地想要拥有全部,调动着梅尔所有的情感:欲望和疑惑,恐惧和渴求,梅尔感到她就像一件礼物一样,被整个送给了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能感觉到她情感的每一个变化。梅尔的身体变得轻软但又不失力量,嘴唇颤抖着,想要从他那儿得到更多。饥饿感像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剑将他刺穿,将本能释放,让他浑身颤栗,就像一头公马嗅到了它伴侣的气味。
他将头向后仰了仰,她看到他深不可测的眼睛,充满了强烈的欲望和渴求,也充满了力。她又一阵颤栗,先是惊恐,随即又转成了无比的喜悦。
他看到了这一切,知道这一切。
他用力一扯,她身上的衬衣成了碎布条。梅尔娇喘声声,两人倒在床上。塞巴斯蒂安的手在她身上或轻或重地上下摸着,撩拨着。
作为回应,她扯住他的衬衣,纽扣进飞了几颗,衣缝撕裂了好几处。当她的身体贴住塞巴斯蒂安的肉体时,她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也不给她质疑的时间,一下子便把她抛进了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的暴风雨中。她体会到一种飞翔的乐趣,难以言状的快乐。塞巴斯蒂安在她耳边低语着,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是咒语,还是情人的誓言?单只是他的耳语就足以让她如痴如醉了。他的每一下触摸,无论是轻柔还是有力,对她来说都是快乐。他的亲吻激起她无穷的欲望。
塞巴斯蒂安看到梅尔的肌肤在西沉的斜阳下,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像一个已经准备好战斗的女神。她反应敏锐、强烈,浑身上下散发着无穷魅力,塞巴斯蒂安感到她的给予是如此慷慨。梅尔那如要窒息一般的娇喘响在塞巴斯蒂安耳边,到达峰巅时,她在狂迷中使劲掐住塞巴斯蒂安的背部。
就在她松软无力的手从塞巴斯蒂安湿热的肩头滑下时,塞巴斯蒂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战,让她的热血再度沸腾,在急剧的喘息中她喊着塞巴斯蒂安的名字。两人奔跑着,塞巴斯蒂安知道,奇迹只需一颗爱心。
她以为她听到了乐声。轻缓柔美的乐声。她不清楚乐声来自何方。大概是来自她的心底吧。她想到这儿翻了个身。但她发现身边无人。她一下子醒来,在黑暗中坐起。尽管夜色漆黑,她也知道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塞巴斯蒂安的房间。跟他在一起她没有做梦,她现在一个人坐在这里也不是梦。
她在床边摸索电灯开关,眼睛先是半睁着,直到适应了光亮才全部睁开。
她没有喊塞巴斯蒂安,而是在床上乱翻一气,结果在地上找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衬衣。她穿上衬衣,向音乐飘来的方向走去。
但她很快发现,这音乐并非来自一个确切的方向,而是环绕着她。很奇怪,不管她怎样用力辨别,她听不清这乐声到底是人的歌声,还是弦乐或管乐的声音。但乐声就在那儿,在空中轻柔地回荡,美妙而神秘。
她沿着一个走廊向左拐,又登上一小段台阶,看到了一片烛光。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里,摇曳的烛光射出一道金黄的光束,散发出一股蜡烛、檀香木和烟的混合味儿。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口看着。屋子不大,四壁是暖色调的嵌木,十几支细长的白色蜡烛发出的神秘的光,照得四壁很亮。
屋子有几个窗口,有三个都是弯月状的。她记得曾经从外面看到过它们,而且想起来这间屋子是整座房子的最高点,面向山崖和大海。
透过天窗,可以看到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屋子里放着些桌椅凳子,这些东西看上去更像中世纪古堡中的物件,而不像是当代海滨度假区里的东西。这些桌椅凳子上放的是水晶球、五颜六色的碗、有雕边的银镜、细长的透明玻璃棍儿和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的高脚杯。
她不相信魔术。她知道魔术师衣服的胸口都有夹层,有很多应急的妙计妙招。但站在这间屋子的门口,她感到空气仿佛也有了灵性。
她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塞巴斯蒂安坐在屋子正中,坐在一个嵌在木地板上的一个银色五角图案里,背对着梅尔,一动不动。梅尔的好奇心一向很盛,但她也清楚,她现在需要做的是让他一个人呆着。
但是,梅尔正要转身走开,塞巴斯蒂安开口了。
“我没想惊醒你。”
“你没有。”梅尔的手拨弄着衬衣上剩下的几颗纽扣“是音乐。或是我醒来后听到了音乐,想知道”她四下看看,感到十分困惑,屋子里没有录放音设备。“我想知道音乐来自哪里。”
“黑夜。”他站起身来。尽管梅尔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拘守礼仪的人,但看到赤身**站在烛光中的他,梅尔也不禁脸红了。
“我天生好奇,但并不想闯入禁地。”
“你没有。”看到梅尔踌躇的样子,他眉毛一挑,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我需要理一下思绪,但在你身边我做不到。”他吻一下她的掌心。“这件事云遮雾罩。”
“我想我本应该回家才对。”
“不,”他又低头去吻她,轻轻地,柔柔地。“不,真的。”
“呃——这件事”她后退半步,两手不知放哪儿才好。“我不常做这种事。”
她看上去是如此年轻,他想,如此瘦弱,穿着他的衬衣,头发因**和睡觉而蓬乱,眼睛显得出奇地大。
“既然你在我这儿破了例,我是不是该说,这种事你做得很好?”
“不,”她嘴唇向上一提。她做得很好,他们两人做得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但我想你说了我也不会不高兴。你经常在烛光下**打坐吗?”
“当神灵感召时。”
梅尔现在感到更自然了些,开始在屋里来回走动,看屋里的各种东西。她撅起嘴,看着一个有好几百年历史的水晶镜。“这个东西有魔力吗?”
看到梅尔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这个无价之宝,他觉得她很可爱。“据说它属于尼尼安。”
“谁?”
“噢,萨瑟兰,你的知识太贫乏了,尼尼安是一个中世纪的女魔术师,她因将魔法大师默林关进水晶洞而闻名。”
“是吗?”她再仔细看一眼,觉得它挺漂亮的。梅尔又去看一个烟灰色石英球。“你用这些东西都干什么?”
“玩啊!”他收藏这些东西只是因为对传统的喜好,只是为了玩赏。看到梅尔在这些东西面前直皱眉,他觉得挺有意思。
“今晚你给我带来了一件礼物。”
“我带来了什么?”
“你自己。”
“噢,”她清清喉咙“我不知道我会怎么说这件事。”
“那你会怎么说?”
梅尔回头望他一眼,又感到胃里一阵翻搅。“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大人。”
“是呀,”他朝梅尔走过来,梅尔后退了几步,对自己的这种反应,她自己也感吃惊。
“未婚。”
“好像是。”
“有责任感。”
“非常强。”他的手在梅尔头发上抚弄着“我一直想着看你在烛光下是什么样子,玛丽,爱伦。”
“别这样。”她把他的手拨开。
“什么?”
“不要叫我玛丽爱伦,收起你的音乐、烛光。”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一只手滑向她的脖颈。“你不喜欢浪漫?”
“不是不喜欢,确切地说,我只是不需要。我不知道怎么个浪漫法儿。我想,如果我们知道我们现在的状况,那会更好些。”
“我们现在的状况?”他问,双手揽住她的腰。
“像我所说的那样,我们是有责任感的、未婚成人,我们相互吸引。”
他吻了一下她的鬓角。“到目前为止,我对你说的没有异议。”
“只要我们理智地处理这种关系——”
“噢,那样会出麻烦的。”
“我看不出为什么。”
他的手滑向她的胸部,抚摸着她的**。“我现在并不特别理智。”
她双膝发软,头向后仰。“只是我们要确定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我知道该先做什么。”他用舌头撩拨着她的嘴唇。“第一件事就是与你**,直到我们全身瘫软。”
“好。”塞巴斯蒂安将梅尔放到地板上,这正合她的心意。“好的开端。”
梅尔在有工作计划时,工作效率极高。第二天晚上,她趴在她的办公桌前,要制定出一个工作计划。这是她离开塞巴斯蒂安住处后的第一小时空闲。她上午10点匆匆离开塞巴斯蒂安住处,精疲力竭,已经有点晚了。
她以前从未不准时,当然,也从未和一个巫师有过这种事。今天这种情况,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
如果她没有约会,没有一些文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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