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火月暗叫一声,眼明手快地拉高裙摆,千钧一发地避开了另一幕狗吃屎的蠢样。
哇咧!真是要命的衣服!
火月蹙着眉,索性将裙摆卷到膝盖处,嘴里一边咒骂着史雷斯,一边继续爬着阶梯。一直到石阶的最顶端,她才徐缓的放下裙摆,纳闷地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前庭。
奇怪,人都到哪去了?
火月记得每次来神庙,总会碰见一些打扫的小僧唔,该不会是他们同时犯了错,一起被关进了思过室吧?她好笑地暗忖着。
神经!哪有这么巧的事?
“神官大人。”
照理说,肃静的神庙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庄严的,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莫名的觉得诡异。
她连唤了数声,却仍得不到一丝回应,一股不安的感觉顿时攫住了她。
当火月决定往他处找人时,由厅堂暗处传出的低沉男声让她愕然地顿住了脚步。
“小姑娘请留步!”
她惊愕地回过头,恰好看见唤她的人离开了阴暗处,向前迈了一步。
“神官大人?”火月惊讶地朝桑克斯走去。“你刚刚就在这里吗?”
桑克斯并没说话,一对黑眸莫测高深地锁着向他走来的火月。
“你应该有听见我的呼唤吧?我在找你呢!”桑克斯的沉默令火月微蹙起眉头。
“我听见了,而且”桑克斯紧抿的唇徐缓地拉出笑容。“我也正好有事找你,小姑娘。”
桑克斯嘴角阴森的微笑以及他口中的“小姑娘”三字,令火月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你找我?”火月直觉桑克斯有些不对劲,于是,她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是的。”桑克斯嘴上虽然笑着,但他的两眼却没有任何笑意。“你还记得这个吗?”
桑克斯微笑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将之递到火月面前。
“还记得这枚徽章吗?”
金色三头蛇?前所未有的震惊击中了火月。“是你?”原来当年那个男子就是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她再熟悉不过的神官大人?
“很好!看来,你并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的承诺。”桑克斯微扬着眉,两眼有着与他身上白净纯洁的长袍全然不同的邪恶笑意。“而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小姑娘。”
说话的同时,桑克斯又往前跨了一步,并且用握着徽章那只手的拇指,让手中的徽章发出声响。
“你啊!”火月气愤得正想开口骂人,但“!”的一声清脆声响,却令她急促地倒抽了口气,脑子仿佛被炸了开来似的刺痛!
强烈的晕眩感让火月承受不住地两腿一软。“停止该死!你住手!”
不断逼近的清脆响声就像是在她身上不停炸开的小炸弹,火月不知道桑克斯当年居然借着这枚徽章对当时满怀感激的她下了咒语!
这一声声催命似的铃声,便是将她从沉睡中摇醒的主要关键。
好痛好痛啊!谁来救救她?谁来停止这一切啊?
火月紧抱着仿佛快裂开的头,痛苦地将颤抖的身子缩成一团,感觉自己就要晕厥过去
“杀了那个会亲密的在你耳边唤你‘小月儿’的男人!我要你亲手杀了他!”
火月倏地睁开眼,只见她妖魅似的瞳眸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接着两眼一闭,陷入了无穷无际的黑暗里
桑克斯目光炽热地注视着她苍白绝丽的容颜,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无疑地,史雷斯已爱上了她!
他等待已久的这天终于到来了!炳!他要姓史的同样也死在自己所爱的女人手上!
“小姐?”
奇怪?怎么还是没反应?
小琳皱了皱眉,干脆将她可爱的小脸凑到火月眼前。
“小姐!”小琳用力一吼。呵!终于有反应了,耶!
啊!好痛喔!小琳无限委屈地揉着自己被敲疼的脑袋瓜。
活该!火月轻拢着月眉,依旧不语的赏了她一记白眼。
这下小琳不禁要抗议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啊!小姐,你自从让神官大人派人送回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人家刚才连续叫了你好几声,可就是不见你有任何回应啊!”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小姐,该不会是你那一摔,摔出了什么后遗症吧?”
听小琳这么一说,火月反射性地碰了碰自己的额头,这就是她觉得脑袋怪怪的原因吗?
“桑克斯说他是在神庙石阶旁的草丛里发现我的?”
“嗯!神官大人是这么说的。他还说小姐你会晕过去,可能是在摔下去时,头部不小心撞到了坚硬的东西,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不过小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我想,我也许是被自己的裙摆绊倒了。”火月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心里头总觉得怪怪的。
她蓦地站起身,转身便往大门走。
“小姐,你要去哪?”小琳被火月的举止吓了一大跳,急忙追了上去。
“我我要去找大王!”火月总觉得有事情必须告诉他,而且似乎非常的急迫!
“不必了。”
低沉性感的男声突然响起,史雷斯健壮英挺的身子紧跟着便出现在火月的眼前。
“下去吧!”他对小琳说了一句,随后只手撩起内室的薄幔,优雅地踱向火月身前。
“怎么了?听说你在前往神庙的途中出了意外?”他用半是玩笑、半是关心的语气说着,一手轻轻的揉着她的额际,举止间充满了少见的温柔。“还痛吗?”
她摇摇头,猝然握住他的手。“我”她眼中莫名的出现了慌张。
“嗯?”他略感讶异地看了被她紧紧抓住的手一眼。
“我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什么事什么事“就是就是”该死!为什么自己就是记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事?
前所未有的无助感困住了火月,她不禁急得红了眼眶。
“别急,我先扶你回床上躺下,你再慢慢地告诉我。”火月一反常态的莫名举止让史雷斯微感忧心地轻蹙起眉头。
听说她摔下去时撞到了头唔,该不会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
史雷斯眉一皱,感觉自己坐到了个硬硬的东西,他探手往臀下的棉被抓去。
赤月刀?
瞧见这把再熟悉不过的罕见珍贵短刀,史雷斯并没有太多的讶异,因为他知道火月从小便喜欢抱着刀剑一起睡觉。他还记得,这无法无天的丫头总喜欢将偷来的剑藏到床底下呢!
史雷斯唇角轻轻一扯,将刀随手搁置在床头,起身为她做了一件他生平第一次做的事——为她倒了杯茶。
火月只轻啜了一小口,两眼随即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眼眶里翻滚着泪水。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视线仿佛就不曾离开过他脸上史雷斯注意到了这点。
“唉!真教人担心我去唤御医来,好吗?”
“不好!”见他作势要起身离开她,她心一慌,想也不想的便扑进他的怀里,犹如溺水之人遇见浮木般的牢牢抱着他的腰际。
“火月?”他惊讶地任她抱着自己,徐缓拢紧的眉头显露出他对她的担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慌乱的在他胸前摇着头。“我知道我一定有话要对你说,可是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泪珠再也控制不住地成串流下她珠圆玉润的脸颊。“你别走!如果你走了,我又突然想起来了怎么办?这样我一定又会忘记了”
她恐慌不安的细碎哽咽声敲痛了史雷斯强硬的心,以前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这么心慌意乱。“好、好!我不走!我陪你!等一下你想起来的话,就可以马上告诉我了,好不好?”
火月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咬着唇点点头,又将脸埋进了史雷斯的胸前。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和史雷斯有关系,所以她一定要想起来那是什么事!火月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但是,为什么每当她似乎可以抓住某些东西的时候,她的头就像要裂开似的痛了起来?
就这样,在几次头痛得几乎要爆开来的折磨下,疲惫感不知不觉的笼罩上她的眼,她不安地挣扎着,试图抗拒。
“困了吗?”发现她正用那对几乎要合上的泪眸望着自己,他不禁怜爱地在她额际印下一吻。“睡吧!”
“别别走!我会记起来的”在睡魔夺去她的神志之际,她仍挣扎地低喃着。
“好,我不走。”
他温柔的在她闭起的眼皮印了一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向来坚强、勇敢、果决的小月儿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她的表情看来是那么地恐慌?
史雷斯眸光微敛,表情严厉地轻蹙起眉头。也许他该找桑克斯谈谈,毕竟人是他送回来的。
他决定等怀里的泪人儿熟睡之后,再找桑克斯问个清楚。但他没想到,即使在睡梦中,她的手仍紧抓着自己,只要他稍稍移动,她下意识的又会往他怀里钻进一分,这迫使他不得不打消离开的念头。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刻意压低的男性嗓音不断地在她耳际催促着她。
“不要啊!”当火月看见那把刀毫不迟疑地刺进她再熟悉不过的人的胸口时,她的心仿佛也在那一瞬间被撕裂了开来,她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出声。
不知在何时也跟着沉沉睡去的史雷斯,被火月凄惨的哭喊声吓得惊醒过来。
“嘘醒醒只是做噩梦罢了!”
耳际熟悉的男声让火月倏地睁开眼睛。“呜雷斯”发现教她心神俱灭的男人无恙地抱着自己,她情不自禁的抱紧了他,心有余悸地哭喊着。“天啊我竟然看见你倒在血泊当中啊!雷斯”
呵!雷斯?这倔强的丫头可终于愿意叫出口了!不过,他真不愿意是在这种情况下,因为她看起来似乎真的被吓坏了。
“傻丫头,那不过是噩梦罢了!”他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在听见“倒在血泊中”时,两道剑眉不由得拢起。
莫非是他“死劫”这个玩笑开得太过火,而造成她心里的压力?
这个可能性令史雷斯不禁懊恼地在心中咒骂了声,他双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脊,嘴唇贴着她的耳畔,温柔地说道:“你啊!这几年的泪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来得多,这要是让其他人瞧见了,你这一世英名岂不毁了?人家说怀孕的女人最容易多愁善感,怎么你也”
史雷斯的话声忽然一顿,眸光闪烁地略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告诉我,你‘那个’有准时来吗?”他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明眸盛满了两潭柔水。
火月怔愣了一下,在明白史雷斯所谓的“那个”是什么后,她立刻羞红了双颊,泪水也停止了。
她想了想,迟疑地点点头。其实她的“那个”从来没有准时过,不过,一个大男人问她这种事,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耶!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话?
难不成他以为以为
火月的粉颜霎时艳若红霞!
噩梦和不安暂时都滚到一旁去吧!此时此刻,她若不先弄清楚一件事,她就不叫火月!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了孩子,你会不会叫我打掉?”
“如果我的回答是‘会’,你是不是会指着我鼻子说:‘从今天起,你这辈子休想再碰我一根手指’?”
喝!他怎么知道?而且,还一字不差呢!火月吃惊的瞠大了美眸。
那一对淌着珠泪的美眸,闪闪发亮、晶莹剔透得像璀璨的红宝石,史雷斯不禁又看得痴了,他怀疑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爱上她?
史雷斯讶异地怔了一下,但他俊美的五官瞬间又化为一潭柔水。
是的!如果要他爱一个人,那个人绝对是从小就像个牛皮糖似的黏在他后头,嚷着要他教她魔法的小月儿!
只是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呵!不会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她当时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呢!甚至肮脏得只看得见一双眼滴溜溜的打着转
一双眼?
呵!原来自己真是被她的一双美眸给掳了心啊!
“不会。”他捧着她微露不安的美颜,黑眸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深情。
火月的心跳不禁加速起来。为什么他要用这种眼神看她?蓦地,一种她从未奢求过的想法在她心中形成,令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一双眼璀璨得犹如北极星般闪耀。
她感觉到他的唇贴上了自己。“我会像疼他母亲一样地疼爱他。”他充满占有欲的吻着她。“而接下来我所做的一切,它将让你完全忘了噩梦所带来的不愉快记忆。”
我会像疼他母亲一样地疼爱他仍处于震惊之中的火月,模模糊糊的听见了丝帛被撕裂的声音,她不由得蹙起了眉。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粗鲁?虽然她并不介意这些漂亮的衣物被如此的对待,不过
她情不自禁的弓身抱着他的头,一反被动地与他的灵舌嬉戏,与他狂热的纠缠着。
在他的调教下变得十分敏感的她,炽热的**很快的就被点燃。“唔,雷斯”唇与舌的纠缠已经无法满足她,她娇喘地捧起他迷乱的俊容。
“吻吻它”她情难自禁地扭动着娇躯。
“只是‘吻’而已吗?”她难得主动的热情令他兴起了作弄她的念头,他故意有意无意地以唇碰触她硬挺的蓓蕾,却不见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突地睁开一对充满**的眼眸,无法相信这男人竟敢如此对待自己!“你——”瞬间,火月的低吼蓦然变成尖锐的轻喊。“哦!你真该死!”
“呵!天晓得,天底下最不希望我死的,就是你这个老是言行不一的可爱女人了。”他掀起了她的裙摆,开始了激烈的欢爱。“是不是?小月儿!”
“小月儿”三个字,就像一把钥匙终于找对了钥匙孔般,开启了致命的杀机。
火月被激烈欢愉折磨得虚弱不堪的身子蓦然一僵,她睁开了双眼,右手下意识的握住了那冷硬的赤月刀。
在连续几番冲刺后,史雷斯察觉到身下的娇躯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并未如期待的听见她以往如猫似的甜美诱人的娇弱低喘。
他不禁停下了动作,抬起上半身问道:“怎么——唔”史雷斯的话还来不及说完,瞬间已转成了痛苦的呻吟,他赫然惊见那把刺向自己的刀刃,却来不及阻止它刺入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
他惊愕地对上她的眼,而就在这一瞬间,赤月刀已在火月毫不迟疑的一个使力之下,贯穿了他的背。
一股血腥味直冲史雷斯的鼻间,一口鲜血如泉般的喷向火月那对充满嗜血凶光的红瞳,也染红了她木然苍白的容颜。
杀了他!杀了他!脑海里不断催促的追杀令让火月迅速的将刀一抽,一道血柱瞬间洒满了她的上半身,也染红了她胸前美丽的红色月牙胎记。
她再次举刀,这次她的目标则是对准了那优雅的颈背。
火月感觉到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但此刻的她就像被人操纵的木偶,她将刀口狠狠的对准了自己矢誓要保护的人身上,准备给予致命的一击,以完成自己的使命。
“你当真那么无情?”按着那几乎将他身体撕成两半的伤口,史雷斯无法置信地怒吼一句,右掌猝不及防的击出——
衣衫不整的火月被打飞出了床榻外,赤月刀震落在床脚下,而史雷斯也在这搏命的一击后,气虚地又喷了一大口血水。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对待他?为什么要在他好不容易又有了可以信任一个人的勇气的时候?为什么为什么
一句句、一声声的为什么,都化为一声悲愤的咆哮——“艾蒙!”
史雷斯两眼一翻,再也没力气用史家的魔法为自己止住鲜血狂流的伤势。
一直守在外头的艾蒙闻声,急急忙忙的冲进寝宫内室,立即看见史雷斯倒卧在血泊中的骇人的一幕!
“来人啊!快传御医!”艾蒙迅速的冲出内室,惊慌地扯着喉咙怒声咆哮着“赶快将所有的御医找来!快!快找御医!快”
顷刻间,狩月宫里的御医、侍女、侍卫们皆乱成了一团,这些忙着为大王止血的一大群人,打从一开始便没注意到那撞晕在内室一角的身影。
但艾蒙却注意到了,打从他召来御医后,他阴鸷凶猛的眸光就未离开过那浑身浴血、缩在角落的人影。
好痛!火月下意识的伸手探向后脑勺,一阵扑鼻而来的浓浓血腥味让她霍地睁开了双眼。
为什么她的身上都是血?
火月瞪着一身是血的自己,惊骇的倒抽了一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啊!”火詌uo等坏赝蚰羌负跖ざ纤滞蟮哪腥恕?br />
“艾艾蒙?”
“那句话正是我要问你的!说!为什么这么做?”
火月一愣。“做做什么?”艾蒙那对恨不得将她撕裂的眸光令她不由得背脊泛冷,因为她突然记起,就在不久前,她跟史雷斯还在床上她忍不住低头又看了染得血红的衣裳一眼,某种念头逐渐在她脑海中形成。
“为为什么我的身上都是血?”她的耳畔净是慌乱嘈杂的吆喝声,她想探头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发觉自己没有那股勇气。
艾蒙咬牙切齿地对她抛下一句“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完全忘了你刚刚杀了人?”可恶!他真想一掌劈死这个忘恩负义的蛇蝎女人!
一抹痛楚倏然掠过火月的眼底,她相信她的手腕被折断了,但是,此时此刻,她根本无暇在乎这一切。
“我我杀了谁?”不!不可能的!她身上的血不可能是他的!不要不要是他不要她的泪一滴又一滴的滚落。
“铿!”的一声,火月透过朦胧的视线,看见那把染血的赤月刀被丢到她眼前,仿佛有人在她心上划上了一刀般,令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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