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涂上深深浅浅的蓝色油漆,仿佛是浮在蔚蓝海洋上似的,房间摆满各类油画半成品与上完釉等待晾干的手工陶艺品。
边参观作品的同时,乔咕予不得不赞扬创作者的创意与技巧,因为不论是绘画、雕刻、陶艺,在在显出作者独有的细腻心思与才情,她愈来愈好奇了,真想尽快一睹主人──马志复或他的情妇的庐山真面目。
走到落地窗前,有一个钢管做成的人形帆布椅,茶几居然是用六个钢制ru房叠成,**上端摆着一块玻璃,小小的,可是好sexy喔,她真是佩服创作者的巧思。
咦?这个作品的风格似乎在哪里见过?
对了,就在上次那间有黑豹图案房子的浴室中嘛,那根钢管,嗯,没错,就是那根,手法如出一辙。
那这女屋主──马志复的情妇,会不会也和马骥有一腿呢?
否则屋子既有情妇在此居住,哪还容得马骥随意进出?还将她“寄放”在此?
哪有情妇反倒帮外人的?马骥那个风流鬼,不知怎么勾引人家的?亏他还口口声声要娶她呢,哼,花言巧语一堆,她才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乔咕予突然感觉很不爽。哼,早知道马骥那臭家伙绝对是个大yin魔!被她料得透透!
乔咕予认定那情妇很可能和马骥暗通款曲,她打算待会一定要查清楚,纵使马志复的情妇没有变心,她和马骥两人之间也必定有深厚的“关系”
乔咕予走了一圈,总算是欣赏完那些精美的艺术品。
多年来,利用采访之便,她几乎跑遍世界各国的美术馆,各种风格的艺术品也见多了,但是眼前这些作品,技巧虽称不上完美,却个性鲜明,很有自己的味道,并不输给一般所谓的名家之作。
到底是谁呀?大概长得不怎么样吧?一般来说,才女即使不至于是丑女,也狠难是美女,不过,不美能当情妇吗?
她愈想愈火大。马骥那风流胚子配得上这样的才女吗?待会有机会她一定要探探口风,有必要时还要劝劝那女人别傻了,天下男人一般黑,好品种要不是已经绝种,就是还有待开发。
乔咕予走回那张独特的茶几旁,正要坐下时,发现玻璃外的露台转角处,有一个人影似乎在做些练功之类的活动,由于是逆光,只见那人身形魁梧颇像马骥。
她立即推开玻璃门,快步朝那人的方向奔去。
不对,那人不是马骥,而是一名陌生男子。她猛然煞住步伐。
乔咕予呆了一下,发现手上的表显示着三点五分。
现在不正是马骥在信纸中提示的时间吗?她脑袋飞转,灵机一动,继续往前冲,假装要奔向河边。
练武的男子发现她奔跑的身影,快步追过来,在她灭顶之前及时抱住了她。
“小姐,为什么轻生?蝼蚁尚且爱惜生命,你年纪轻轻,为什么反而活得不耐烦?自杀是最愚蠢的行为。”
男子把乔咕予抱进怀里,走至岸边。
乔咕予假装黯然神伤地低下头,偷偷瞧见男子蓄着及肩长发,随意在脑后扎成马尾,方才逆光的关系她没看清楚,将他当成了马骥,所幸及时发现他与马骥的确略有相似之处,这男人是马志复没错吧?
“你为什么要自杀?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吗?”
男子像个圣人,美女坐怀而心不乱,正派模样让人不敢置信,乔咕予呕得都快哭了。
她方才灵机一动,不惜牺牲色相,不顾水冷得让人发抖,直冲到里头去,此刻丝质睡衣早就湿透黏在身上,难道没有衬出她曼妙的身材吗?为什么这个呆头鹅一点都没被她迷倒的样子呢?害她的自信心全失。
“你住哪里?这样吧,我送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想不开了,知道吗?”
这怎么行?她好不容易才与他搭上线,岂能轻易又被送走?乔咕予一不做、二不休,突然整个人往后一仰假装昏了过去。
接下来的发展果然如她所料,他将她带到了他的“窝”
趁他不备,她偷偷睁开眼,确定自己又躺回了那间粉红色的房间中。
“怎么办?老天明鉴,我绝无侵犯之意,只是为了救人一命,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乔咕予听见男子的喃喃自语,一双手笨拙地脱着她的睡衣,好像她有毒似的,尽量不碰触到她的肌肤,她忍不住再次冒险偷偷睁开眼,发现他竟真的闭着双眼。
他折腾半天,好不容易才将湿漉漉的睡衣脱下,将她放在床上,用丝被盖妥。
然后他竟拉起她的手,把起脉来了。
糟糕,这可不行,若他真会医术,这一把脉她的诡计不就穿帮了?反正再装就不像了,她干脆就“醒”了过来。
他看见她睁开眼即轻叫道:“啊,你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我叫唐飔,这是我的家。”
乔咕予装得一脸糊涂,还故意地望了望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唐飔完全不疑有他,老老实实把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报告了一遍。
乔咕予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偷笑。
天下哪有这么笨的毒枭啊?不过,她不能否认这马志复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仅是摄影大师,是大毒枭,搞不好还是医术精湛的能人异士呢!
“你为什么会想不开而轻生呢?人生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自杀可是很严重的罪过呢!”
闻言,乔咕予真觉得他该去改行当神父。
她使出三流连续剧的烂招想唬过他。“啊?!你你对我怎么了?我的衣服?我为什么一丝一丝不挂?”
“我真的没有对你做出任何不轨的事,请你相信我!”他手足无措的大叫着。
嘿嘿,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顺利。她把脸埋在双掌中,假意哭了起来,反正她决意赖皮到底,直到收集到足够的资料写出一篇独家报导为止。
“我无家可归,如果你不管我,我我就再去死!”
“哈哈哈!太好笑了,没想到这女人竟会出此怪招,也真亏她想得出来,哈哈哈”马骥笑得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一旁的唐飔则气得恨不得将多年上司、好友兼同门师兄弟的马骥生吞活剥──不!马骥酒色财气样样不离身,肉一定很臭,他才不吃,对,将马骥砍成十八块,丢到海里喂鱼才能泄他心头之恨。
“她现在一口咬定我就是马志复,还赖我对她不清不白,我是跳到黄河里也洸不清了。”
唐飔真是悔不当初,都怪他一时心软,竟答应马骥的请求接下这桩任务,配合演一出戏,他原只是同意那日午后三点去打一套拳,没想到之后的发展完全超乎预料。
“看招!”
唐飔突然一个回旋踢就踹向马骥。
“玩真的?”
笑倒在地上的马骥反应迅速,马上一个挺身跳开,回身亦是一踢。
两人过起招来,你一拳,我一脚,唐飔是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马骥则是一边打,一边捧腹大笑。
“不打了,我的伤口可是才愈合,别害我又裂开了。”
“她现在已经赖定我了,我怎么办啊?”
“反正,她爱跟踪,你心情好就让她跟,爱拍照就随她拍,当你要办正事时就脚底抹油,凭她那三脚猫的身手,追得到你才怪,你怕什么?”
“你说得轻松,你怎么不去现身让她跟踪?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吓都吓死了。”
“哈哈哈!被美女跟踪可是男人的福分喔!”
“你我都是修行人,还说这种混帐话?”
“你那死脑筋什么时候才开窍?师父不是说过,你我都有情劫未了?我逃不过,难道你就逃得过?”
“只要心不乱,情劫亦不过是人间烟云过,凡事不沾身。”
“说得好,我就等着瞧吧!”
“唉,我实在不是演裁的料,迟早会穿帮的,能不能请你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又向来忠心耿耿,改派我别的任务,别再要我去。”
“不行,于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帮我是义不容辞。,于公,你听命于我,没有任何讨价选价的余地。”
听到马骥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悲惨的唐飔简直要哀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