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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别人是否认同她的身分,不敢大剌剌的报上她的身分。
“怡、王、府?”听到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那三个字,他英挺的俊容霎时转化为凌厉、狠残的面孔,怒恨的声音从他的齿间迸出。
他狠狠的捉住她的手,她纤细的手骨都快被他捏碎了。
“好痛!”
泪月跌坐在地上,眼眶含泪,挣扎着想抽开手,无奈,他的力道几乎有十倍以上,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不要抓着我,好痛——痛呀!”她轻柔的语调中,饱含一丝委屈。
“痛?会痛吗?”他凌厉的目光,直射在她的脸上“痛的人是我,你痛在哪里?”
“我、我的手痛!”
他的另一只手突然掐住她的下颚,恶狠狠的道:“看来,老天爷并不是那么的不公平嘛!报应总算轮到你身上了。
一年前,你阿玛派人设计围杀我;一年后,他万万料想不到,老天爷会罚他的女儿,下来陪我这真是天意!”
泪月惊惶的瞪圆了眼,他脸上那狰狞的冷笑,纵使在这酷暑时节、这烈日当头之下,仍令她觉得不寒而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畏惧的看着他。
“不知道?装傻?”他嘴角漾着一抹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泪月双眸怯怯的再看清他的脸——他有一张俊俏、肤色稍黑的脸,冰冽的眼神,似会在一瞬间冻伤人。
“我、我不知道。”她摇摇头。
如果她曾看过他,她一定会记住他的俊脸。但在这之前,她对他全然没有印象,也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恨意,是因何缘故?
“哼,你倒挺会装无辜的。”啸天撇嘴淡然一笑“我告诉你,我就是果亲王府的大阿哥啸天,一个原本要迎娶你的男人。”
听了啸天一长串的控诉,泪月这才知晓,原来他把她错当成她同父异母的姊姊翠屏了。更令她惊骇的是,她的阿玛为了不让翠屏嫁给他,竟然派人围攻他,致使他跳崖。
“你还要装傻吗?”啸天见她仍是一副无辜委屈的神情,心头的怒意更加焚燃。
他恨她为什么是怡王的女儿,如果她不是,或许他会、他会对她好一些?
不!他脑海怎么会闪过这种想法?他要甩掉这可笑的想法,甩掉内心某种异样的感觉!
他的喝声拉回她的心神,见他怒气腾腾,她连忙向他解释:“不,你误会了。我不是翠屏姊姊。”
“难道,你是个下人?”他的视线望向屋内,冷讽着:“下人还有婢女伺候?”
“我、我不是下人。”泪月低垂着头。
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报出自己的身份。
她不是下人,但她在怡王府内,却每天做着下人的工作,除了有自己的闺房外,她和下人并没有两样。
“要承认自己的身份,有那么难吗?”他陡地倾身靠向她,唇边漾着一抹令人心头发寒的冷笑“你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
泪月还不解他明明很生气,为何又说会好好疼她,在发愣之际,他已将她拉起,并将她拖向山洞中。
他强大的手劲,让她不得不跟着他进入洞内。
她轻咬下唇,水亮的柔眸正在环视洞内的破旧家具时,他突然抱着她,将她压到一张破床上。
泪月吓坏了,抖着声问:“你、你要做什么?放开我、不要——”
他的胡渣摩蹭着她的脸颊,惹得她惊惶的尖叫。
“不要?”他的手狠狠在她细嫩的脸上搓揉“老天爷都安排你来陪我了,这就代表我们注定成为夫妻。既然是夫妻,合睡一张床,做一些夫妻间该做的事,也不为过呀!”
泪月吓得猛摇头。
“别怕!”他低柔的语调中,挟带着满腔恨意“你阿玛千算万算,终究抵不过老天爷这一算。”
“不,我不是翠屏姊姊,我是泪月。”泪月颤声向他说明“要嫁你的人,是翠屏姊姊,不是我。”
她知道翠屏姊姊要嫁的人是果亲王府的大阿哥,其它的事,她全不知道,更不了解在这桩婚事中,还隐藏着一段阴谋。
她知道自己的阿玛不是善人,但阿玛竟会逼人至死,真的让她震惊不已!
“泪月!”
他黑眸眯起,定睛审视她。她惶怯的眼神,看来更加楚楚可怜,他的心头有着一丝不忍。
但,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着无辜的表情,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我、我是个私生女。”她怕他没听过她,只好又补充一段,在她心灵上,永远抹灭不去的伤痛。
“我的名字叫泪月。”
当她说出私生的字眼时,他的黑眸阴冷的眯起。他倏地将她的两手高举过头,狠狠的将它压在床上。
“你以为你那么说,我就会对你同病相怜,我都说会好好疼你了,你就承认你是翠屏,又有何妨呢?”
啸天曾经听说怡王府内有个私生女,但怡王并未善待她。但若是如此,怡王又怎会让她和皇格格在一块呢?
以怡王那势利的态度,他要巴结皇格格,也该派嫡出的子女,怎会派出他这个女儿呢?
所以,啸天才认定泪月是在撒谎。
“我真的不是翠屏姊姊,我不是!求你放了我。”泪月的眼眶中,委屈的泪水在打转着。
“我告诉你,你阿玛愈不让你嫁给我,我愈要娶你。”他的手掐住她的脸颊,目光阴鸷“我是私生子又如何?在果亲王府里,没有一个人不敬重我,连皇阿哥们,都当我是知己好友,就你的阿玛目光短浅,以为我这个私生子上不了台面,哼!他懂个屁。”
泪月在怡王府内只管做事,其它的,她不管、也不能管。
今儿个她才知道,原来,皇亲国戚中,私生的孩子并不只她一个。
或许真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原先她对他的畏惧,在获知他是私生子后,她心中的恐惧已慢慢消褪,对于他粗暴的举动,她都能忍下来。
“怎不说话了?你无话可说了吧?”
“我、我只能再一次告诉你,我是泪月,不是翠屏。”她眼睑半阖,讷讷的道。
她懂他的心,真的懂。
她是个女子,私生女的身分,让她尽管身在王府,却连在下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那身为男子的他一定更为难,他都说了,他和皇子们是朋友,他的身份一定让他更自卑吧!
盯着她澄亮的眸子,他险些信了她的话。
“哼,不管你是翠屏,还是泪月,只要你是怡王的女儿,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