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停在墙边大壁橱上。“如果我说讨厌她,你绝不可能将人交给我是吧?”从小认识,他当然清楚尊子不肯轻易妥协的脾气。
“我还会当场把你给踢出去。”
“那我能怎么说?如果你非得要听到我说我喜欢她,那么我承认。好了好了,现在你快把人给我。”他得趁部分宾客还留在饭店过夜的时候,赶紧和海莘套好说辞,明天一早召集大家,重新澄清那些乱七八糟的误会呢。
虽然流言已经不知道传到第几种版本,可是亡羊补牢,有总比没有好。
奇妙的是,当他真站在海莘面前时,就算是演戏他也不想提什么喜不喜欢她的话题。那时他才一说出吻海莘是个意外时,海莘一脸受伤的模样,让他反省自己是个糟糕的坏胚子。不知怎的,在单纯的海莘面前,他不想拿感情这件事作假。
“喔,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有多喜欢她?”尊子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优点。
“少跟我装蒜,尊子。”朱鹰已完全失去耐性;尊子要听什么,他就说什么,反正海莘不在他眼前,他没有罪恶戚。“我喜欢她,非常的喜欢她,喜欢到没有她我活不下去的地步。”他故意嚷的极为大声,要尊子再没藉口阻挠他。
走到壁橱边,朱鹰决定自己动手找!这饭店也不过就这么一栋大楼,只要海莘人还在这里面,就算翻遍地毯也要把她找出来!除了地毯,窗帘也要翻,因为那女人比忍者还厉害,行踪飘忽不定,就算站在你旁边也可能没办法发现!
海莘完全屏住呼吸,连心跳也陡然中断。这是十二个钟头内,他第二次说喜欢她了。心头的一只小小鹿儿轻轻的提起双脚,想跳又不敢跳,其他的鹿儿们则还在观望着后势发展,来决定要不要开始乱撞。
无法否认她曾有那么一丁点的爱慕他,所以,一而再的听到他表白,她也有种自己当真成了他爱人的错觉。胸口彷佛升起一阵电流在全身乱窜。
“好了好了,以上纯属虚构,你该听的也听完了,把人交给我,我立刻离开,不吵你讲电话。”双手搭在壁橱前,朱鹰就要伸手打闹壁橱。
“那倒不必。反正我电话讲完了。”尊子潇洒的停下话,站起身,将无线话筒交到朱鹰手中。“不过你也别急着走,现在换你讲电话。”
“怎么,你朋友我认识?”不会又是哪家的爱慕者吧?他已经厌倦因为伪装成青龙,而要应付的无数社交活动了。“我没必要接吧?”
“对呀,你从出生就认识--白凰院爷爷。”尊子一派轻松自若的绽放甜蜜的笑容。“来,话筒交给你。我刚刚打电话给爷爷,说明今晚发生的一切。”
朱鹰突然有股冲动想掐死尊子。“尊子你--”可恶!他被摆了一道!但他不接电话又不行。稍稍退开壁橱边,朱鹰认命的将话筒举至耳边。“爷爷。”
“看来圣佑还真是给你们树立了不良模范啊,青龙。”电话那一头传来的,是那道厚实沉稳的严厉声音。“怎么我的儿孙们,会一个个被台湾小女人给拐走了呢?这么久以来你不曾表示过,但我总算弄清楚你不愿娶尊子的心意。”
“这并不是爷爷所想的那样--”朱鹰突然四起寒颤。
一开始不过是兄弟间的口角,赌气的恶作剧,可现在爷爷一旦插了手,万一、万一他让青龙完全回不来,就算回来了也将无容身之处唉呀呀!
他可没那意思,要将自己孪生哥哥给赶出白凰院家,怎么会弄成这么棘手呢?
“如果你当真喜欢她,也行。”白凰院昌树从来就不是个,能好好听别人说话的人。他总是依照自己的判断下达指示,听不听解释都无所谓。
“幸好我还有几个孙子未婚,勉强算是能对海老原家有所交代;否则青龙,我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们俩。”
朱鹰静默听着,知道爷爷这回当真动了怒。“好吧,若她比尊子更能说服我,要我承认她为你的妻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让尊子如此丢尽颜面,横抢了你这个内定的夫婿,假若她无法让我同意她进门,届时哼哼!” 听着爷爷冰冷言词,朱鹰发现他和哥哥间的小吵架,似乎已经无可避免的,将越来越多人卷进其中。“别对她出手,爷爷,她不该被卷进咱们家族内务。”
海莘虽然冒失又笨拙,但没理由因他的失误,而成为爷爷恼恨的目标。
“怎么,你心疼她?所以在宴会上昏头求婚之后又反悔,是因为想保护她?”白凰院昌树沦哼一声。“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留着她也没什么好处。”
“任何人的存在都是很可贵的。”就因为这么想,所以小时候就极为出色的朱鹰,看到爷爷只一味重视孙子们的表现,对于表现较差的表兄妹们完全漠不关心,最后让叛逆的他起了反抗心态,打定主意不愿意继承这个冷血的家族。
“我刚查过那女人的资料,出身贫穷的海边小村庄,家里十二个孩子没一个有出息,就她和妹妹在外头自力更生赚钱养家,这样的女人接近你,不过是为了贪图你的金钱权势,你也给我醒醒吧。”
“别把她说成那么一无是处,就我看来,她很努力。”
习惯性的一面对爷爷就只想唱反调的朱鹰,忘了自己正扮演温文的青龙,也忘了青龙是不会这么反抗爷爷的。“如果爷爷想伤害她,我会护她到底。”
何况海莘怎么可能会因为看上他的背景才接近他?打一开始他们两个就是误打误撞,还是到今天晚上,才真正认识对方的名字与出身呢。
“既然你把她说的这么不错,那就让我看看你所选中的人多有本事吧。”白凰院昌树一向惜才爱才,不免心怀好奇,能让聪明完美的青龙看上的女人,会是怎样的奇才。上次一个了不起的小海玛让他欣喜,也许这次小海莘也会让他惊奇?
“我们来玩个小游戏,一个月后你带她来见我,若她能改头换面,成为配的上白凰院家的女人,我就承认她、也承认你的眼光,今后你们想怎么做我管不着。我不强迫你娶尊子,可若你输了,青龙,这么没判断力,白凰院家留不得你!”
现在朱鹰无法再拒绝爷爷的提案。他根本是在自掘坟墓,还嫌那个坑不够深。白凰院朱鹰又气又无奈。这回他可真真切切被这两个女人给害惨了。
而且就算他再想发飙,也无法当真找那只海莘算帐。
本来可以三言两语、装疯卖傻回绝爷爷的主意,却因为他自己控制不住,失言顶撞爷爷,而让爷爷指名要见她,真是该死!现在可怎么办呢?
这回朱鹰装死也没用!再装死,不但青龙会被朱鹰害死,连海莘也保不住命!事情真的闹大了。 “都是你的错。”朱鹰好不容易从尊子手中揪出海莘,立刻拉着她,大步迈在长廊上,冲回自己的房间决定好好训诫她。天都亮了,也已有不少旅客走出房门闲逛,朱鹰想要让自己与海莘的行动保持低调都很困难。
海莘不跟着他走也不成,因为脚上穿着溜冰鞋,基本上是他爱将她扯向哪儿,她就会自然的冲向那儿,所以他越走越快,她也越滑越快。
“被你折腾了一夜没睡,海莘小姐,你可真是个麻烦人物--”朱鹰在自己房门前停下脚步开了门,转过身没好气的唠叨数落她不是;可他才一回头,就被一时煞车不住的海莘整个人撞上,向后跌倒在地。
没撞到后脑勺当场毙命虽然是朱鹰运气,可他被这么猛力冲撞,自然不会完好没事,结果便是他让海莘重重压倒在地上,腰闪了一下,疼的他爬不起来。“我、我的腰你这家伙--”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才刚想站起身,海莘又一脚踩滑,跌坐回去,重力使然,再度狠狠给朱鹰,毫无抵抗力的可怜腰际致命一击。
“你别再笨拙的乱动了!再被你闹下去,我会忍不住--”想亲切地绞扭海莘可爱的小脖子!她难道是生来克他的吗?看她又一脸无辜的模样,朱鹰纵有气也无处去要命!怎么他对她就是无法真的动怒?
“喔,你被她折腾了一夜,连腰都不行了?到早上还忍不住?”宗方圣佑一脸冰漠的倚在房门边,看着两人交缠身影,尤其海莘一身宽大的单衣,一层又一层完整盖住地上的她和他,正巧给了圣佑无限想像空间,使得圣佑越想越恼火。
昨夜他努力制造浪漫情调,好不容易才让未婚妻小海玛,再度意乱情迷的沉醉在他的掌握中,明明一切看来是那么顺利,但在最后关头,偏偏因为朱鹰这家伙三番两次拍门吵他,急迫的彷佛后面有鬼在追,将他幸福快乐的美梦完全扰醒。
瞧瞧现在可好,圣佑他淋了一晚冷水,可一早起来就听见朱鹰自己打的火热,浓情蜜意一整晚,还连腰都没力喔?门也不关,存心让人看,真是不可原谅!
男人的妒火也是极为狂暴的,一点也不比自古以来吃醋闻名的女人逊色。
“糟了!”光听到圣佑锋冷一开口,朱鹰就有大祸临头的感觉。误会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尤其这个是从埃佛勒斯峰顶上滚下来的超级雪球,大的惊人。
“我警告你最后一次,要是你再敢坏我的好事,我会一脚把你踹回日本!”
来不及目送着堂兄怒气冲冲的掉头就走,白凰院朱鹰只能无奈地翻白眼。
他到底招谁惹谁啊?这下要挽回青龙的名望、要保住他在白凰院家的一切,恐怕也只剩一个法子。为今之计,不管其他,先使海莘通过爷爷的试链、让青龙地位恢复再说,接着他会快快抽身而退,彻底摆脱这惹他心烦意乱的迷糊小女人!
然后当做一切都与他无关!总之,一个月内,他一定要将海莘训练成,这世上最出色的女人,让爷爷对她刮目相看!其它他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