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吧”
“不要再打了”
“废物!”任天成冷冷地卒了一口,眼中尽是鄙夷。
密集的雨珠自他发梢不断滑落,俊美冷冽的轮廓因大雨而显得蒙胧,看不真切,但他眼中放浪的光芒,却在雨幕中更加鲜明突出。
夏凝露呆呆地看着他,胸口微微起伏。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和她同一世界的人。为什么她竟如此受他吸引,不可自拔?
“跟我走。”
任天成朝浑身尽湿的夏凝露伸出手,她受惊吓似地动了动,然后,被他的眼神所震慑,乖乖地把手交给他
“啊,你受伤了!”夏凝露倒抽一口凉气,看到他左手臂内侧有一道被匕首划破的口子,暗红的血液缓缓滴落地面,旋即被雨水冲淡。
“不小心被划了一下而已。”任天成毫不在意地甩甩手,就像甩掉身上的雨水一样,甩掉手臂渗出的鲜血。
“快点去医院包扎一下吧!”夏凝露着急地看着他。
“去医院?”任天成不由得嗤笑出声“大小姐,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这点小伤根本不用管,放着它自然会结疤的。”
因母亲早亡,父亲续弦的速度又太过迅雷不及掩耳,那个家对任天成早就没有温情可言,所以一满十八岁,任天成便离家独立,反正对他来说,有家和没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自那以后,他就一直过着孤儿般独自打拼的生活,受人欺负时自然免不了要以一双铁拳打天下;对他来说,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以前他曾被人用酒瓶砸破脑袋,血流满面,照样回家洗洗倒头便睡,自然慢慢痊愈。
他就像一匹孤狼走天下,即使受了伤也独自躲在角落舔伤口,这种人生,像夏凝露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体会?
“不行!怎么可以这么马虎,万一发炎怎么办?”
看到这个“弟弟的女朋友”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清丽的脸上满是忧急交加的神情,任天成的心没来由地动了一下。
“你在担心我?”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戏谑。
“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夏凝露垂下眼睑,逃开他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
“口是心非的女人!”任天成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她便整个人跌人他怀中。
凝视着怀中如雨后梨花般清丽的容貌,任天成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吻上她苍白的唇瓣。
内心的波动令他感到诧异,他翻身跨上机车,取出备用的安全帽丢给她,冷冷地说道:“我送你回家。”
“谢谢你。”夏凝露乖巧地坐在他身后,搂住他的腰。
引擎发出震天的怒吼,几秒之后,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速自雨幕冲出。
绵密的雨丝随着强劲的风不断打在脸上,让夏凝露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把小脸埋在他宽阔的后背,借以逃开风雨的鞭打。
他的身躯就像一座高山,为她挡去所有风雨。
虽然浑身都淋湿了,又冷又冻,还微微打着寒颤,但夏凝露却没有难过的感觉,反而充满说不出的欢喜,一颗火热的心在胸膛里雀跃不已,和外界的寒风暴雨形成强烈对比。
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在她身边吗?
只是因为他及时伸出援手,还为了她而受伤吗?
只是因为他这么做,代表着其实有一点在乎她吗?
内心的纠结犹如乱麻般,斩不断、理还乱,可是她的唇角仍因为男人的出现而扬起淡淡笑容。
视线所及,脚下的路面飞快地后退,头晕目眩之际,也产生几乎没有终点的错觉。
如果一直奔驰下去,他和她之间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尽头?
夏凝露闭上眼睑,双手却抱紧男人的腰身。
她拒绝所有的思考,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种错觉里,以为能够就此和他天荒地老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眼前的高级公寓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果然和她的千金大小姐身份很相配。
“以后开车小心一点,这次幸亏我路过看到,下次就没这么巧了。”任天成淡淡地说潮她点了点头“再见。”
“任天成”夏凝露下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袖。
“什么事?”任天成微扬起眉毛。
“你的手臂受伤了,我家里有医药箱,可以替你包扎一下,还有你全身都淋湿了”
任天成盯着她,一瞬也不瞬“你知道一个单身女子邀一个单身男人进门,会有什么后果?”
“我我不是邀你”夏凝露咬了咬下唇“我只是想替你包扎伤口而已。”
因淋雨受了寒,她原本红润的脸色有点苍白,湿湿的长发技散下来,透露出诱人的娇弱。
如果说,第一次强吻只是因为想要戏弄她、让她难堪的话,任天成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像个急躁的毛头小伙子,一再地撩拨她?
这种不成熟的举动,像极了小学时期明明喜欢邻座的女生,却总要恶劣地欺负她,非得逼出她的眼泪内心才能舒爽似的,但事后却又会为自己的轻率感到深深内疚。
这么幼稚的举动,完全不像他会做的行为。
任天成很清楚,眼前这位淑女绝对不是他能碰的。
无论她再美、气质再好、让他再心动,也是他同父异母弟弟的女朋友。听说,双方家长对彼此都满意得不得了,巴不得两家早点联烟,所以她也许很快就会和任维文订婚,之后的事实便是——
她会成为他的弟媳。
一想到这里,没来由的强烈焦躁感突然涌上心头,任大成皱起眉心。
“你确定想让我进去?”
他警告过她,也给了她选择,如果她依然要他留下,那么便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夏凝露抬起眼,一接触到他锐利的视线,又迅速垂下,这么近的距离,他几乎能看到她睫毛的微微颤动,宛若蝶翼。“我我只是想替你包扎伤口而已。”
她的声音虽轻,但他却一字不漏地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