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爱情的方式 2

地亮；那晚的香山，异常地美。

    一段似曾相识的感情，两个有着似曾相识的经历的人。能相遇，真的是个人群中的偶然。世界很大，也很小。但我一直没有告诉檀，那天也是我的生日。那天他的女友为了救他而去世，而我那个说要陪我一生的人却从此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很惊讶檀这么快就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我知道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或许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吧。

    无论是出入教室还是其他公共场所，总能有所耳闻檀和那个女孩的进展。我知道了那女孩叫小熏，她和檀每晚都回去教学楼后的香山约会，而且听说他们还牵过手。我了解檀是一个引人注目的男孩，只是没预料到他如此受欢迎。

    还有人把我扯了进去。

    以前，总有人认为我和檀在谈恋爱。甚至有人把我们列为了三大校对之一。也许只有我和檀清楚我们只是好朋友。不过好在都没有想过要解释，老师和家长也不算太反对。现在，居然有人怀疑檀“脚踏两只船”。

    我真佩服我亲爱校友的八卦能力。将来当哪家八卦报社的记者，那家报社一定赚大了。说不定还能把销售量提高到第一名。正数的。

    虽然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该快乐还是忧伤，但是我不认为我需要和檀沟通一下。首先我们只是好朋友，无权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其次呢，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想舍命奉献给谣言。起码现在是这样。

    我已经有好几天都没看见檀了，我们再没选同样的课程。我以为我会忍不住，但我没想到檀会先找我。

    那天，我趴在宿舍的床上看口袋言情小说，我的舍友们不是去约会就是去开ｐａｒｔｙ了。要毕业了，大家都不算紧张。我们舍里的都是保送生。

    我听见有人敲门，开门后发现是檀。他穿着白色夹克，安静地拄着门框。那一刻，我前所未有地确定，他就是我心里那道一直滴血的伤口。我感觉眼睛酸酸的，但我不敢动，我怕我在他面前会止不住地流泪。

    我就同样安静地望着他。我第一次尝到非主流里说“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他”的滋味。然后我听见他问我：“可以出来一下吗？”

    他吐出的气息里增加了浓厚的酒精味，但并未打破满室的温和。我点了点头，带上钥匙，跟他出去了。

    教学楼后的香山。

    我们肩并肩地走这一条走了无数次的路。月光仿佛释放了她一生的温华，如潺潺流水般铺泻而下，落满一身。

    风摇曳着火红的枫叶，在枝桠间低声细语。这一切的一切都出奇地自然。

    “她放你出来了？”我半开玩笑地打破寂静。

    “谁？”

    “小熏。”我别开脸不看他。

    “其实，我们没有交往。”檀嗫嚅地支吾着。

    “没有？”我一脸的不相信，“有人亲眼看见你们牵手！”

    “牵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那这样可不可以？”

    这家伙居然也学会轻浮了！我恶狠狠地瞪他，但并没有抽出手。从听说他和另一个女孩在交往，我就有一种感觉。檀绝对绝对不是真心的，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但我却不敢想是为什么，或许我远没有表面上坚强，我害怕被伤害的痛楚。

    “上次，你问我相不相信爱情，现在我想告诉你，我相信。我相信会有一种爱爱到骨子里。”他的声音温柔如水。

    “爱到骨子里，疼吗？”我仰脸看他，看他乌黑的发，浓密的眉，高挺的鼻。

    他轻轻笑着：“爱到骨子里，不疼。那是因为已经忘记了疼痛的滋味。爱到骨子里，不一定有什么海誓山盟，什么生离死别，只要……”

    “只要平平安安，心心相印就好。”我接过他的话。原来，我们都只追求这样一个平实的爱情，不需要惊天地泣鬼神；原来，我们都害怕太伟大的爱会禁不起风吹雨打；原来，只要，只要相爱就好。

    许久，我问他：“那个人，是小熏？”

    “不是。”他回答得很干脆。果然，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嗬。

    他用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眸看进我的眼底。我知道那道滴血的伤在渐渐愈合。

    檀脱下他的夹克，轻轻披在我的身上。

    “是你，恬。”

    为你举杯为你醉。我们知道，我们今后不会再有独酌，而是对饮。

    今晚的夜幕依旧有月，只是多了些灿烂夺目的星。

    小丑

    她的世界从来都很简单，默默活着，不要打扰到别人，不会想要任何人的理解与注目，没有过多力量来承载别人的关爱，只是角落里静悄悄的存在。她是那样的平凡，平凡到不会让人想多看一眼，她又是那样的懦弱，懦弱到该有的幸福，她不敢去争取。躲到自己筑起的乌龟壳中，藏起脆弱，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姐姐，她崇拜的人！有着耀眼的美丽与夺目的优秀，只需静静的就夺取父母以及所有人的关切与疼惜，有时很纳闷，同父同母，为何姐姐可以如此完美，而她却辜负众人的希望呢！细细想来应该是故事情节的安排吧！毕竟总要有配角的，不是吗？姐姐是童话里的公主，故事中的主角！没有妒忌，也没有想过掠夺。一个小小的角色，远远的羡慕，远远的祝福，远远的就好，心满意足！

    历史课上，没有专心在听，本子上胡乱的画着——“赤着脚，踩在他的脚背，将所有的重量交给他，中岛美嘉《雪之华》，人群中翩然舞着，直到沧海桑田，眼中也只有我。”

    那是她觉得最浪漫的事。就算再平凡无奇，还是会有少女的心思。只是她会遇到让她生命不再平凡的他吗？不去细想，随手撕去，风儿一带，竟飞出窗外，慌乱起身看去，对上了那个温和的眼眸，纸在他手上，淡淡的笑，比得上这个秋日所有阳光的温暖。捂住羞红的脸儿，只是狂跳的心该怎么办？

    他，白慕凡，传奇一样的男生。出众的外貌，优越的家境，傲人的成绩，符合白马王子的所有条件。是一个需要她仰视才能看到的男生，他会觉得很好笑吧；那么幼稚的想法！

    那次以后，没有碰到过他，她避免了尴尬。校园中流传他和姐姐在交往。她在想，这才符合王子，公主的爱情理论。都是那么优秀的人，彼此欣赏很正常，没什么不妥。只是为什么她现在要妒忌姐姐，为什么觉得他很残忍；很讨厌，为什么眼泪会如此的不争气？

    第二次见面，姐姐已然出现在他身边，听着姐姐的介绍，飘逸的他加上公主般的姐姐，让她再也不能像那天一样去直视。他们的距离她无法逾越！绝望！转身离去！外人眼中的她是怪异的，无需言语，无需解释，一切都符合她的行为。只是也有常人的感觉，她只想在无人角落里静静去品味心碎裂的痛苦！退到壳中吧！不要去想自己可笑的梦了，那份华丽不属于她！

    不去公开的体育课，绕开篮球场，避开食堂，只要是能遇到他的地方，她都不再去。不听身边他和姐姐的流言，那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笨拙而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