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合噙着笑,由衬衫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指尖上,那枚然然离开时留下的婚戒。
“我天天带着它,提醒自己我是怎么失去你的。这是种凌迟。”
他叹口气继续说:“我每分每秒都告诉我自己,一定会再替你戴上。我在店里一直找机会,结果你对蔡哥笑,我只想揍他,来不及拿出来;你对进货的外务笑,别说戒指了,我光生气都来不及;你对加油站的工读生笑,我想去查他的身分证看他家住哪?永康街商圈里的男人都能感受到我强烈的敌意,也可能都以为我疯了。然然,帮个忙吧,它想回到你手指上呢!戴上它,让我安心,开店做生意以和为贵,戾气太重总是不好的对吧?”
他表情很认真,虽然句子很搞笑,但她知道,他每个字都是说真的。
“宁怀合我们的问题——”
“我们没有问题。”他倾身啄吻了她的唇。
灿烂温润的笑容在他脸上展开,在厘清所有一切后,和然然之间的暧昧和骚动都获得解答。他一身帅气的自信,有如世界就在他眼前,他不会再放掉!
男人身上的光芒璀灿得让人无法直视,他嘴角的笑无比耀眼,清黑眼眸中的款款深情,更是猝不及防地扣动她的心弦。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发现得太慢了!我的防护心太重,我以为在被上一段爱情背叛后,我不可能笨得再去接受新的感情。过去的事是已经存在、不能消灭掉的事实,我只能和你说——未来,只要你肯要我,我一生一世的爱恋就是你,不会再给别人。”
男人站起身,自信帅气的高大身影因为爱意而显得柔软,在众人的注视下,面对他心中的挚爱,虔诚地单膝落地,这如巨人般总是直挺着背脊、腰绝对不弯的高大男人,对他的女人宣告他的真心——
“未来,我会是你唯一的爱情,你会是我唯一的爱情,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男人。然然,你要的安全感我给你,我会照顾你、保护你,我们相偎到老,你没有参与我的过去,但未来的每一天我都需要有你的陪伴。然然,我爱你。”
穆妍然呼吸一窒,心跳彷佛随着他的告白漏跳了好几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以为一辈子等不到的那三个字,就这么神奇地被说了出来
原本在讨论婚事的长辈们,这下全靠拢了过来,女性的长辈早就感动得红了眼眶。
宁老爷子拍拍老伴的手,这一刻终于让他们等到了。想到几个月前,这两个孩子还在他们面前装恩爱订婚,和现在的真情真爱相比,简直判若云泥。
穆妍然透过泪眼看着他。这个人是她的老板,她在他手下工作快五年的时间,她清楚这样的男人是驰骋商场的硬汉,绝对不是甜言蜜语的料,他是行动派的,总是以行动表示,她知道这些软柔的话可能是绝响了。
就因为知道甜言蜜语对他而言有多难,她那封闭不让他闯入的心,硬是让他撞出了裂痕,渴望被爱着。
之前在离开宁家后,有好一段时间,她想着要怎么遗忘这个男人。
他让她一身伤,让她领悟原来爱情是这样的痛苦,她用忙碌的工作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宁怀合却如入无人之境般闯进她的红豆饼店,没有强取豪夺,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轻轻揽着她的腰,偷偷勾着她的手指头,小心翼翼看护着她。
说她是永康街之花,倒不如说她是宁怀合手心里的公主。
“然然,嫁给我,我们马上就去公证。”
“公证?!没这回事,要世纪婚礼才行!”
“对!没公证这回事,要古堡婚礼才行!”
宁怀合忽略长辈的抗议,公证结婚和办理结婚登记,才是最优先要完成的事情。长辈可以继续讨论要怎么扩大婚礼的规模,但然然要先娶进门让他安心再说,之后的仪式随便他们怎么弄都无所谓。
四目凝视,他的眼神清亮,她却是泪眼蒙眬。
宁怀合微笑,虔诚地亲吻她的无名指,将戒指套上。“答应我,然然。”
有人说过,就因为无名指连着心脉,婚戒套在这指的意思就代表套住对方的心。
她虽然有过一次经验,还是和同一个男人,但那次只有恐慌的感觉,不像现在,因为真的感受到一种爱的力量源源不断由无名指闯入心里,她是真的很感动。
不过呢,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听起来友善又谦虚,但替她套上戒指的动作却是霸道又笃定。
这样的男人,她放不下,又怎能不去爱?
她知道他们的问题还卡着,有一个女人还在痴痴等着他,也许方小姐已经是过去式,但哪个女人的心可以这么宽广到容得下其它人?
穆妍然深呼吸。“说说看你和方小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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