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朝她狞笑。
“还认得我啊,真高兴你认得我,你住在哪?你没住在你家,你跟那男人同居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你竟敢背着我偷人,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
他激动地打开手中的玻璃瓶,往黄玺芹方向一泼。
“啊——”反射性的动作,黄玺芹拿着雨伞阻挡。
塑料伞面无法抵挡硫酸的腐蚀,触碰到硫酸的部分都融成一个个小洞。
黄玺芹从破掉的伞面小洞,看见苗少原那张愤怒的脸
她全身发抖,本能告诉她快逃,可她的双腿动不了,只能看苗少原生气的抢走她手中的雨伞,丢在地面上。
伞面上残留的硫酸因为雨水流动,扩大雨伞隘蚀的面积,黄玺芹只看了一眼便心惊胆跳,害怕到不行。
“我看你逃到哪去,你就是用这张脸给我找男人?我看你毁容后,还有没有男人要你!”看着离开自己后,气色越来越好的女人,苗少原心头一把火升起,抱着玉石倶焚的心情,用力握住她的手,将瓶底最后的硫酸,往她脸泼——
然而那能够腐蚀塑料的硫酸,并未如期淋在她脸上,造成毁灭性的灼伤,黄玺芹感觉到有人抱着她,离开苗少原的攻击范围。
“没事了。”
头顶传来蔺东风熟悉的声音,黄玺芹顿时哭了出来,她说不出话来,双手揪着他胸前衬衫,全身不停的发抖。
“没事了,对不起,我来晚了。”蔺东风为自己没及时保护她而深深自责。
黄玺芹脸埋进他胸膛,她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眷恋着这个怀抱,不禁深吸口气,让他身上的气息充斥整个肺部。
嗯怎么有刺鼻的气味?
那气味就像是硫酸泼在伞面上时的腐蚀味道。
“人已经制服蔺先生,你被泼到硫酸了,得快点急救!”尾随而来的保全人员制伏了苗少原之后回头,惊讶地看着蔺东风的背。
他被泼到硫酸?!黄玺芹心一沉,无视他说自己没事的话,转到他身后。
一看见他的背,眼泪就流了下来
“还说没事,你这个笨蛋”她哭了,感动又心酸的哭了。
蔺东风用自己的背,挡下了苗少原朝她头脸泼来的硫酸,西装都被融了,被腐蚀的衣料贴着背部,仍继续腐蚀着他的肌肤。
“快脱下他衣服,有人有干净的布吗?水,给我干净的水,叫救护车。”黄玺芹脑中想起蔺东风为大家上的课。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急救着,黄玺芹手抖着一边用干布快速擦掉蔺东风背上残留的硫酸,再接过保全、楼管接连递来的矿泉水,冲洗他被硫酸灼烧的背。
蔺东风方才肾上腺素激增,没感觉到背部的灼痛,只想到要保护黄玺芹,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现在被人团团围住急救,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伴随而来的是皮肤灼伤的疼痛,令他倒吸口气,再能隐忍也忍不住痛叫出声。
没多久,救护车来了,将蔺东风送上了救护车,紧急开往医院急救,黄玺芹想要跟上,却被拒绝。
“你是家属?不是,那不能让你上救护车,有没有家属?谁能通知家属?麻烦了!”救护车急救人员高声喊着。
接着,救护车车门砰一声在面前关上,阻隔了她和蔺东风。
黄玺芹无视倾盆大雨淋了她一身湿,站在路旁,看着救护车开进车阵,消失在眼前,她全身颤抖,又忍不住掉眼泪。
“黄玺芹,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波及?要看医生吗?”留在现场善后的女性楼管见她淋雨落泪,撑着伞上前为她挡雨,关心地询问。
警方拉起了黄色的封锁线,保全、楼管来来去去,讨论着处理事项,四周一团乱,大雨一直下,耳边充斥无数声音。
可黄玺芹全都听不见,她盯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没回神。
这世界上有几个女人,能够遇到一个愿意以身保护,为自己挡住硫酸的男人?
他无视硫酸腐蚀性的灼伤,顾着对她说,没事了。
这是蔺东风第三次救她,他却受伤了,非得到这时候,她才愿面对显而易见的事实。
蔺东风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而她却为了无谓的自卑,将他推开,伤他的心。
她在干么?她怎么会这么蠢?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他,两人成为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她还能无所谓的过着原本的生活吗?
不能,这个男人早就住进她心底。
“我错了”把脸埋进掌心,黄玺芹痛哭失声。“我错了”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