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底下有人哀叫着,燕奇临乐得打算再拿壶酒伺候过去。
“王爷息怒。”周奉言赶忙阻止。“边关有王爷在,安居乐业的是百姓。”
“百姓有没有安居乐业关本王什么事,本王只要护得了你们这两支周家就够了。”
说着,整个人靠近周呈晔。“怎样,有没有很感动?”
周呈晔凉凉瞥了他一眼,呷了口酒,很敷衍地说:“太感动了,我都快哭了。”
“眼泪在哪?”
“寄放在我妹子那儿。”
“啐,没见过这么疼妹子的男人,她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子?”这个鬼见鬼怕的家伙,竟在他妹子伤重时落泪,差点没将他吓死。
“她不是我亲妹子,我疼她?”周呈晔不禁摇头,对着周奉言道:“别再让他喝了,他喝了酒更蠢了。”
周奉言憋着笑,轻咳了声。
“你这个混蛋,当年本王帮你毁了一馆时,你都没谢本王。”
“我谢你个鬼,那家一夜馆是谁开设的?”周呈晔横眼瞪去。
“是里头的人搞的鬼,跟本王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但也脱不了关系混帐,我愈想愈是光火,要不是你设一夜馆,我家妹子怎会遇到那灾事?”周呈晔拍桌站起,琉璃般的黑眸闪动着怒火。“全都是你这灾星搞的鬼!”
“好了好了,都过去都过去了,凌春现在不是好好的。”周奉言见周呈晔真动怒,赶忙劝和。
“当初要不是你劝我,这家伙我是压根不想再见。”
“去你的!在你妹子面前乖得像猫一样,在本王面前装老虎啊!”燕奇临带着几分微醺,跟着拍桌站起,好好一张八角云石桌,上头已经裂了两条纹,边边都快掉了。
“你们”周奉言头痛地捧着额,没料到只是喝个酒,说着说着两人就斗起来了,但不能让他俩真斗起来,往后还有许多事得要他俩协助才成。
正准备起身劝和,余光瞥见底下有抹光掠过,教他不由得往露池台底下望去,就见一个男人身穿玄色镶金丝的锦袍,让宫人领着往干天宫而去,他不禁微眯起眼,直觉得古怪。
宫中怎会出现他没见过的生面孔?
他身形一晃,被燕奇临给扯了过去。“周奉言,你给本王评理,他这家伙是不是忘恩负义!”
“我去你的忘恩负义!”
“等等等等,你们两个歇口气先替我瞧瞧,黄公公要领进干天宫的那个男人是谁。”周奉言往不远处一指,两个都已有七分醉的男人跟着往外瞧。
“那不就足高钰?”燕奇临呋了声道。
“怎是?”
“是高钰没错,今儿个才到巴乌城,住进了迎宾馆里,大概会留个三四天吧。”周呈晔狐疑地看着周奉言。“奉言,你是醉了不成,真要论起来,咱们三人之中见过高钰次数最多的应该是你,你怎会认不出来?”
周奉言整个人呆住,说不出话。
高钰是已被大燕灭国的大定国皇子,四年前高钰的父皇企图造反,被燕奇临镇压杀害后,皇上为了羞辱高钰,将高钰封为丰兴的一郡之主,派龙图营看守着,但每每宫中喜庆大宴,又会特地把他从丰兴带来巴乌,羞辱冷落个几天再派人送回丰兴。
而他身为宫中神官,安排一些庆典祭祀,总是会与高钰见上一面,所以他光是一年见到高钰的次数,恐怕就不下五次。
但他认不出那是高钰因为那根本不是高钰!
“怎么了?”燕奇临勾着他的肩膀。
“他真的是高钰?”毫无相似之处,他所识得的高钰是懦弱无能,说起话来唯唯诺诺,支吾其词,怎会是眼前这身形高大又面容噙着噬人邪气的男人。
燕奇临不禁放声大笑。“呈晔,这家伙醉得比咱们还严重,他竟然连高钰都认不出来。”
“跟你没那么熟,不需要叫这么亲热。”周呈晔毫不给面子地道。
“你这混蛋,本王给你脸不要脸是不是!”“你连有脸的东西都不敢吃了,还能给谁脸呀!”
周奉言压根不管身后两个人是真的打了起来,径自下了露池台,忖了下,假藉祈福之名前往迎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