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闹剧结束,他回头扬起暖融融笑意,问:“丫儿,瞧见喜欢的了吗?”
于丫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睇着他。虽说方才她没瞧见他的表情,但几句话可以将高傲的燕芙逼哭,她可以想见他的无情。可一回头,他的温柔缱绻全都给了她,她本该心喜,却莫名觉得心颤。
“怎么了?”周奉言笑意微凝,就连询问都显得小心翼翼。
“没事。”她强迫自己笑咧着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听见了公主要嫁至南蛮,她猜是爷所为,这份认知教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他像足记忆中温柔疼宠她却隐隐约约感觉他变了,心硬似铁,血冷如霜。
是因为她吗?她该试探上一世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让他这一世走绝了每一步,压根不给自己后路。
周奉一言瞅着她。她就像张白纸,心底有想法脸上遮掩不了,但他不能不狠,因为燕芙在宫中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宫中抬出的宫女尸体,有大半是出自她的手,他要是心软了,就怕没有后路。
他不讳言确实是利用了燕芙,因为燕芙和几个皇子走得近,讨好她,第一手消息自然来得准确,所以他勉强自己屈就。
然而,丫儿提早进周府,他自然得要和燕芙划清界线,再者种种迹象显示,丫儿上一世的死也许与她脱不了关系,要他如何放过?况且,他还猜想周府里也许有内鬼,他要利用燕芙和亲确认。
他卑鄙了些,无情了点,但是对燕芙他没有一丝愧疚。
只要能让丫儿活下去,他没有什么做不出来。
“有瞧见喜欢的吗?”他扬着笑问,自认为笑容完美得毫无破绽。
看着他如沐春风的笑脸,于丫儿暂且把心事丢到一边,拿起匣子里的一支赤玉钗,笑问:“爷,赤玉好不?”他应该知道,她特地选钗是因为她快要及笄了。
“赤玉”周奉言沉吟着。
那被燕芙带来的阵仗给吓得刚回神的掌柜,立刻鼓动三寸不烂之舌,道:“周大人,这赤玉乃是出自大丹的赤城,极为精纯,色透带丝,色韵平整,且雕工精细,更重要的是这赤玉乃是佛典七宝之一,是为吉祥之意。”
周奉言忖了下,颇认同地点点头。“赤玉确实不错。”
“要是周大人看得上眼,小的必定”
“丫儿,我记得牙行里有赤玉,是大丹商旅托卖。”说着,轻柔地搀起她,回头看着掌柜。“下回再过来。”
“是是是,周大人慢走。”买卖不成仁义在,给周大人留下好印象才重要。
一进牙行后院,于丫儿怔住了。
“丫儿,你瞧,这鞘上头镶嵌的便是赤玉。”周奉言像是献宝似的,从精美的描金绘盒里取出一把带鞘短匕。
鞘身是纯铜打造,约莫两个巴掌长度,两端有铜炼相系,玉石串缀,可悬挂在腰带带勾上,最特别的是鞘身上嵌着半颗鸡蛋般大小的赤玉,旁边还嵌着无数大小不一的各色玉石,与其说是防身的武器,更像一件饰品。
于丫儿瞧他将短匕抽出,划过纸面,纸立刻分成两半,可见这并非是装饰的短匕,而是真的可以防身的。
“爷,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不喜欢?”他在她身旁坐下,拿着短匕在她腰间比划,像是思忖着要挂在何处,压根不管她愿不愿意。
“可是我”她啜嚅了下,低声提醒他“爷,我要及笄了。”
“我知道。”
“那你不送我钗吗?”短匕没办法当头钗呀。
“送短匕不好吗?”他反问着。
瞧他一脸殷切,好似这份礼远胜于送钗。可送她短匕做什么呢,不外乎是防身自保,只怕她手里握着它也动不了手。
“遇事时,钗短防不了身,短匕至少可以让你短暂对峙,等旁人救。”他幽幽地说,再也不愿她以钗自戕。
于丫儿眨了眨眼,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她的自戕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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