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花上的飞蚊
成德心想,孤男寡女真不便共处一室,还是把cynthia马上送回半岛酒店。但当他抱起cynthia时,她忽然甦醒过来,目光呆滞的看着成德,令他满身不自在。
良久,cynthia才含糊地吐出两个字:“想吐!”
成德马上把cynthia抱进厕所,然后让她站着,cynthia双手撑着水箱,好不容易才能吐出来,什么瓜子、煎堆、甚至一九五九年的mouton名酒,最后还是落在马桶里。
成德以双手轻扶cynthia的纤腰,把她的重心固定。
cynthia吐过之后,身躯软弱无力。她转过身来倚在成德的肩上,把身体重量完全卸给这个男人,并喃喃自语:“好辛苦!我喘不过气。”
成德把她抱入睡房,放在床上,然后再拿热毛巾和她抹脸。战战兢兢地,成德为cynthia解开西裙的颈喉钮,希望她的呼吸可以畅顺一点。
cynthia半梦半醒之间:“好冷啊!”成德为她盖上棉被时觉得有点出奇,从来他也没有服侍过女人。
“好渴啊!傍我一点茶!”cynthia不断要求,然而成德觉得这个女人的指令是不能违抗的。于是,他再跑到厨房倒了一杯热茶,但他又怕这茶太烫,便不断向杯里吹气。
成德把cynthia扶起,小心翼翼的给她慢慢地呷,可惜茶还是倒了在cynthia的胸前,于是他又急忙地跑回厨房找一块干布。
不过,当他回到睡房,却见到cynthia的绿色裙子在地上。
他不敢走前,亦不敢望向床上,只是侧着头颅走到电灯的开关掣旁,悄悄地把灯关掉。正准备把门关上时,cynthia饮泣起来,因此他只有把动作凝住。
客厅的光透进睡房里。
“不要!不要!”是cynthia的梦呓。“不要!”
成德的心放不下,还是马上走到床边看看她。
“好黑!”cynthia似在噩梦与清醒之间。
“不要怕,”成德终于记得徐医生曾经告诉他,cynthia是非常怕黑的。“我替你亮了床头灯吧!”
床左有一盏昏黄的小灯,是淑贤买回来供成德临睡前阅读之用。
柔柔的灯光落在cynthia的脸蛋上,而她那微微半开的小嘴实在惹人遐想。抵不住诱惑,成德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这个人间女神,并轻轻用手背感觉着她散落枕上的秀发,还有是浓密而卷曲的眼睫毛、巧小的耳朵、颈和肩之间的弧度。
cynthia身上是一套全身的丝质底裙,白色的乳罩在薄丝之下若隐若现。
看到cynthia的乳沟时,成德反而马上把手收起,他知道自己的思想已到了道德的尽头,必须悬崖勒马。
但他一缩手,cynthia的眼睛却一张,似醒也似醉。她捉住成德的尾指:“你的手好暖。”
成德像触了电一样,心里响起华尔兹的拍子。
cynthia把成德的整只手捉住,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乳罩内取暖。
试问一个男人还可以怎样抵抗躺在自己床上的诱惑?
被cynthia一拉,他完全倾倒。cynthia右耳背的紫罗兰香像在为成德的鼻子引路,他用鼻尖轻轻一扫她耳背,深呼吸让所有花香也扑进鼻。
cynthia亦变得热情,她紧紧的抱着成德,她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渴求。
成德把cynthia脸上的头发向后一扫,迫不及待的吻在她那涂有玫瑰香薰的左耳背,他闭上眼睛,像置身一个玫瑰园。
可笑的是他不断的抚摩着cynthia的全身,但却不敢脱去她的内衣,也许是为了保留最后的防线。
这一男一女拥抱和激吻了好一段时间,女的仿佛还未满足,她急速的呼吸像在催促男的必须加一把劲。成德从没有试过这一种兴奋,偷回来的一定刺激。他的心态改变了,从前所做的爱,他只在乎满足自己,不过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女神,他希望先能令她得到快乐。
cynthia已经差不多三年没有做过爱,理智已经被她的酒意和欲望所攻陷,而成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他的动物性是一触即发的,恰似一只好胜的猎狗,只要主人把狗绳一松,猎狗必定要把兔子一口咬住才肯罢休。
成德把cynthia的内裤褪下,二人连成一体。
与其说缠绵,他俩却像在纠缠不休。女的不断要求,男的不断供给。
弄得汗流浃背,但他们还没有完全脱去身上被弄皱的衣服。cynthia一天未要求停止,成德便不敢松懈,他从来没遇过如此懂得享受性的女人。
从前的他就只有一个性伴侣,就是他的妻子淑贤。
cynthia每作出一个反应,成德也得到满足感。
起初是真的醉,中途的时候他俩已经很清醒,不过事情已经停不了。
不知纠缠了多久,cynthia响亮的呻吟终于停止,而成德亦马上让她休息。
这是成德一生之中第一次为取悦一个女人而做ài,也是他第一次没有高潮的性经验。
cynthia满足地微笑,而成德则为她抹去额上的汗珠。
“把我的内裤还给我,”cynthia喘着气“然后立即送我回家。”她朝床边的闹钟一瞟。
成德舍不得,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你不可以多留一会吗?”
“我知你还未尽兴但我怕淑贤回来。”然后,cynthia果断地推开他“我必须马上离开,现在还赶得及最后一班天星小轮。”
成德从来没有被妻子拒绝过,但他很清楚明白,cynthia是别人的妻子。“刚才你是自愿的?”
这一问打乱了cynthia的目光和思绪“我是自愿的。”
听到这个答案,成德安心了很多。
两个内疚的人在车厢里一时无言以对,车子以飞快的速度前进。
“对不起。”cynthia终于先开口“是我把麻烦带给你。”
“你怎会这样说。”成德忍不住,再捉紧cynthia冰冻的手。“这可能是我一生之中最难忘的回忆。”
“成德,除了我俩,我希望没有人会知道今晚所发生的事。”cynthia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长发。
“这个你可以放心。”成德说出心底的话“你需要顾及徐医生的感受,而我亦要顾及淑贤的感受。”
“嗯。我们也是聪明人。”cynthia垂着头悄悄地说“所以,我们亦不会再犯。”
成德没有答应。
cynthia望向他,等待一个反应,但成德还是不发一言的望着前路。
“遇到红色的交通灯,你必须要停止。”cynthia语带双关“红色是危险的。”
“你是向我说还是向自己说?”成德很直接,他仍然是捉着cynthia的手。
车子在红灯之前煞停了。
一股冷空气像渗进了车厢,cynthia把成德的手慢慢推开。
他们也想不到有什么话要说。
绿灯,车子再度前进。
成德先开口:“不只是这个晚上,其实我一直也很喜欢你。”
cynthia斩钉截铁:“你是喜欢和我亲热,而不是和我过人世,你明白吗?”
“为什么你一时可以那么热情,一时可以这般冷漠。”成德完全不理解cynthia。
“如果我对你温柔,事情便没完没了。”cynthia解释“你明白吗?”
午夜,车子快到达中环天星码头,最后一班船已在等待出发。
“也许我不是普通女人。”cynthia回答“我是女人身、男人心的。对于很多人,我应该是个坏女人。”
成德把车子泊在码头附近,拉起手掣。
“好!就当发了一场梦。”成德深情款款的看着面前美丽的坏女人“就是因为男人感觉到你那坏的潜质,所以你就更颠倒众生。”
“多谢。”cynthia一笑“你你也真的能令我满足,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
“真的吗?”成德有点痴缠“在你临走前,我可否多吻你一次,让我好好的把今晚的事记住?”
cynthia再次投怀送抱,他俩尽情的吻个痛快,直至渡轮响起催促乘客上船的哨子。
“这是我俩的秘密,”成德说最后一句“不会有人知道,包括我太太和你丈夫。”
“对!淑贤和george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今晚的事。”cynthia匆匆下了车,一直向前走,竭力阻止自己回望。
他俩当然不知道刚才在成德关掉睡房灯的同时,徐医生正把车子掉头并加速。他想过回去把事情制止,但当车子驶到楼下,而他仰首眺望成德的住宅单位时看到屋子里没有亮灯,他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便黯然离去。
徐医生的心绞非常痛,但只要cynthia快乐,只要她不用再寂寞地自慰便可以了。
回程的途中,他回忆起自己母亲的面孔是如何的漂亮:“没有水的鱼,就好像没有丈夫深爱的妻子。”所以他每天也给金鱼换水,也决定将来长大之后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妻子。
徐医生并不知道他父亲有多少头家,但他很清楚他母亲就是正室。
在他懂性以来,父亲只是每个月的初一才回家睡一晚,而他非常着紧这个日子,因为只要父亲快回来,母亲便会变得快乐和温柔。其余的日子,他母亲总是一面幽怨的。
如果初一父亲不回家,母亲便会大发雷霆,有一次,当母亲收到父亲秘书的电话,说他没空回家,母亲一怒之下便随手把放在电话旁边的小金鱼缸狠狠的掷在地上,然后嚎啕大哭。
两条金鱼在地上挣扎。
年幼的george马上把他的宠物从地上逐一救起,放进厕所的锌盘里,并开水把它们养住,但其中一条还是翻了肚。
george偷偷的站在厕所里哭,不敢让母亲知道他的悲哀。悲哀不只是因为死了一条深爱的金鱼,也是因为他明白母亲的寂寞。
“对不起。”慈祥的母亲推开厕所门,蹲下来轻轻抚着ceorge的头顶“都是妈妈不好。”
george只是摇着头。
“妈妈马上替你买回一个新鱼缸。”母亲含着泪“请你原谅妈妈。”
“妈妈,”george抱着母亲的颈“我会好好的疼你。”
“乖。”母亲捉着儿子的肩“妈妈刚才发脾气是不该的,我杀了一条金鱼,你可以给我一记耳光作惩罚。”
george把双手收在背后“我不会打妈妈。”
“george”母亲感动流泪。
“只要将来我做一个医生便可以替金鱼急救。”george说“但现在我们必须先把活着的那一条安置好。”
于是,母亲替他把金鱼放在一个大汤碗里。
相信george的善良是他母亲的遗传。
返回现实,返回酒店,这一夜里george未能入睡,他吞了两片安眠葯,但还是想着一些零碎的童年往事。
金鱼死后一天,当他放学回家时,他看到客厅里有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大鱼缸:“哗!有我两个头那么大!”
但最令他惊喜的还是鱼缸里那些数不尽的金鱼。
“妈妈,是你给我的吗?”george尖叫。
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是我向你赔罪。”
“到底缸里有多少条金鱼?”george拉着母亲的围裙角。
“我买了十九条新的,加起你原来的那一条,总数二十条。”母亲说。
“二十条即是十对啦!”george欢天喜地。
“只有一条金鱼在鱼缸的画面实在太孤单了。”母亲感慨。“可以双双对对真好。”
“多谢妈妈。”
“但你切勿忘记每隔一天为它们换些干净水。”母亲叮嘱“没有水的鱼就好像没有丈夫深爱的妻子。”
没有水的鱼?
没有丈夫深爱的妻子?
没有水的鱼?
没有鱼水之欢的妻子?
逐渐逐渐,安眠葯在徐医生的体内产生作用。
徐医生在梦中看到孩童时代的自己正在发高烧的模样,他躺在床上,而母亲则躺在他身旁,然而这个母亲亦在痛苦地呻吟。
但这种痛苦的表情,并不是来自疾病,而是来自对寂寞的反抗。
徐医生最怕看到这种不能被葯物所医治的痛苦。
“妈妈,你要服葯吗?”徐医生咕咕噜噜的。
“george,你在说梦呓?”是cynthia回来了,她侧躺在床上,从后抱着丈夫,不停地吻在他脸上。cynthia开始相信世上有一种不能言喻的爱情,丈夫是因为爱她才让她跟别的男人亲热。
半睡半醒之间,徐医生问:“妈妈,是你吗?”
cynthia把他抱得更紧:“我是cynthia!我是你太太,我这一生也不会离开你!”她想哭了,是内疚也是感动。
“只要cynthia快乐,”徐医生迷迷糊糊地“我可以买二十条金鱼给她,它们游来游去好漂亮。”
cynthia不停的饮泣。
“快进来被窝吧!”徐医生的语气像个小孩子般天真无邪“天气好冷唷!”
cynthia马上脱光身子钻进丈夫的怀抱中,双手和脚特别冰冻。
徐医生让她把双手放在他腋下,再用自己粗壮的大腿夹住妻子冷冰的脚掌。
二人的身体搂作一团,恍似两只正在互相取暖的小猫咪。
在维港的另一岸,成德没头没脑的驶车返家。当他站在刚才徐医生所站的位置仰望家外,却发现灯火通明,莫非淑贤回来了?
但被铺还没有收拾好,很可能还有缱绻后留下的痕迹。
他奔跑回家。
唐楼是没有电梯的,跑了三层他开始气喘。
厅里没有人,但睡房里传出声音。
走到睡房外,他看见淑贤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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