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来。
我非认识她不可。我这么对自己说。
嚏?为什么我那么肯定是“她”?毕竟,在网路世界里,虚虚实实,似真似假,性别可以作假,青驮粕以变王于,恐龙可以变公主,胖子可以变成最佳女主角在这个虚拟世界里,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但,对于这朵刺桐花,我就是这么认定。
“你是茫茫同海上的一纣花,飘飘落落在我的湖心,你可以不理睬我,也可以连一一‘晚安’都不转瞬间消失了芳形。你我相逢在这念夜念美丽的深夜,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故事;你可以不理睬我,也可以给我一句‘晚安’,不谈倩,不言是,只是单纯的分尊心情。”
按下ener,将文字传出去,我静待她的回应。
塔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过,说真格的,我倒是很少在网路上搭讪一个陌生的ii),通常都是对方先丢水球过来。为了让她对我印象深刻一点,我难得很有气质与感性地写下这段文字,没有保平常那样耍病于。
几秒过去了,她没有任何回应。
不过,我的脸皮就跟大象的皮一样厚,子弹打不穿的。
基于一种莫名的坚持,我决定再试一次。
我又去看了一下她的名片档,仔细推敲她的字里行间,希望能找出打动她的方式。
结果,我不小心按到空白键,画面上的文字跳跳跳,中间隔着一大段空白,最后跳到画面最底下,一行字悄悄出现。如果没多按几下空白键,这行字很容易被忽略。
那行字如此写道:
假如你可以许三个愿望,你想许什么?
我忽然顿悟,原来这行字就是通关密语。
我思考了一下,开始敲键打字。
“亲爱的刺桐花:假如我有三个愿望,我想许第一个愿望:我想认识你;第二个愿望:希望你不要拒绝我想认识你的想望;第三个愿望:我要把我第三个愿望的许愿权送给你。”
按下enter,我丢出messobro
等待。
约一分钟,我几乎要放弃时,刺桐花终于回了我一个水球。
“晚安。
我吁了一口气。“晚安。”
我给了她一个大笑脸,表示她的回应,给了我莫大的鼓舞。
“为什么这么想认识我?”先礼后兵,打完招呼后,她劈口就这么问我。“你不怕我是只恐龙吗?”
“你是吗?”我反间。
很少有人会在第一次谈话就说自己是恐龙的。我对她的好奇更加深。
“呵呵。”她聪明地不作回答。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是青蛙。”
心情一放松,我又回到我的病于本色,不由开始耍起嘴皮子。
“呵呵,你对自己很有自信还是因为自大?”
当然是自信步。不过,我可没有这么回答她,只是故作神秘地沉默。
她等不到我的回应,于是丢了一个水球来:“嘿,你还在吗?”
“我还在。”我故意损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对不起,只是,我面前接着一面镜子,我看着看着就看痴了,想打中的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帅,帅到连布莱得彼特、汤姆克鲁斯都要靠边站了。”
这次,换她不作声了,于是,角色对换,换我丢了一个水球过去:
“嘿,你还在吧?”
“sony,刚刚我去查了一下字典,花了一点时间。”她解释。“你猜息地?我在字典上查到了三个字,觉得满适合用在你身上。”
“是吗?”我很好奇。“哪三个字?”
“自、恋、狂!”
“呃”她还真会转弯抹角骂人。不过,我喜欢她的机智与幽戳。“在下受教了。”我一副虚心接受样。
“不客气,这叫‘日行一善’。”
日行一善?哈哈,她的用词都这么有趣吗?我在电脑荧幕前笑歪了嘴。
“嘿,你还没回答我呢。”她提醒我第一个问题。
“你相信缘份吗?”我的回答很老套。“我相信是缘份让我们相遇的。”
“哈、哈、哈。”
看到这三个“哈”即使没见到她的人,我仍然可以想像她闭谊的表情。
“你该不会形每个女孩子都讲这句话吧?”她接着问。
“冤枉啊,大人。通常是她们对我说这甸话的。”
“呵呵,我在字典上又找到了六个字,也满适合你的。”
我发党,如果她对某件事不还可否时,就会用“呵呵”代表她的嘲槽。这次,我可学聪明了,我才不会来采地去问她哪六个字,好让她可以正大光明地骂我。
见我不作声,她反问我:
“喂,你怎么不同我哪六个字?”
“不劳烦你了,你告诉我在哪一页,有空我自个儿去翻翻看。”
“不用麻烦了,我都给你会好了,你同我比较快!”
“一点也不麻烦,我自己来,没事多翻字典,多学点字,多长知识。”
“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干脆!”她突然没用性。“我叫你q,你aa。”
“哇,你好凶,我好害怕丑。”我打出害怕的表情。
“少可一,问!”她“丫矿的命令。
哇咧,这女人怎么用喝醉的人一样,很鲁门。不过,经验也告诉我,千万别扭一个喝醉的人讲道理,不然被烦死、气死的是你自己。
“可同是哪六个字广在她的威权强迫下,我像个苦命小媳妇,唯唯诺诺。
“自我意识过剩!”
我只能用着荧幕,干笑以对。
“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问她。
“说。”她回答得很真快。
‘假如你有三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我拿她的问题问她。
我以为她会回什么用我一个白马王子啦,或是使一点啦、美一点啦之类的,结果她打出了三句话,共十二字:
“不要长大,不要长大,不要长大。”
不要长大?我怔怔地看着荧幕上的字,第一次感受到她时而促狭、时而刁钻、时而狡猾文字下的晦涩。
我才发现那句“假如你可以许三个愿望,你想许什么?”不只是个通关密语,同时也是她自己的心声。
‘’我只听过人怕老。“
“你不觉得成人的世界很令人失望?处处充满谎言。尤其,像我们身处的e#n境,除tm外,你根本‘#逾ax是好是坏,是男是女,在这个寂寞的虚拟城市里,什么事都不是真实的。也许真实的我,是个四十岁的无聊欧吉条,而你搞不好是个十七岁的寂寞少女,专门上网搞援助交际!”
“嘿,你不会真的是四十岁的无聊欧吉囊吧?”虽然如此问,但我很确信她是女的,而且年纪不大。因为她用词的口吻,有着年轻女孩的娇气与青春。
“我才没那么无聊,玩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
她虽回答了,却又很聪明地什么都没透过。“你不喜欢角色扮演的游戏,而我不喜欢骗人,瞧!这世界上至少、至少还有我们两个诚实的人,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你想像中的槽。”我说。“成人的世界,固然有着很多丑陋、不堪的亨,也许长大让我们失去了童真,强迫我们必须去面对现实、接受本实,但与其这么想,为什么不往好的方面想呢?你不觉得,正因为我们长大了,所以我们才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抗、去改变、去完成心里想做的事?”
“但,有些事情,即使你长大了,你也是无能为力去改变的。”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的事?”她是如此地愤世嫉俗,我忍不住想问。“可以跟我分享吗?”
“谢谢你的关心,张、老、师。”她讥消地说。‘’我们才聊不到一个小时,你凭什么要我与你分本c亨?我们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
“我叫秋木槿力型射手应,今年二十四岁,现职是军人,三十不,二十九天后退伍,退伍后会去当小学老师,我的兴趣是”
“仁、漫着!”她那边急声喊停。“我可以请问你在做什么吗?”
“自我介绍呀!”我答得理所当然。“当朋友之前,不是得先介绍自已吗?好啦,你现在知道我的名字,换作了。”
“我并不想跟你交换我的名字。”
“没关系,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我不是很在意。
“你总是这样吗?好像没什么事能令你烦恼的。”
“我当然也有不开心的时候,但,笑脸、哭脸,不管怎样一个心情,日子总是一样得过,那我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开开心心的呢。”我送她一个大笑脸。
“你一定是个很乐天的人。”她的话透着羡慕。
“你不快乐吗?”我反问。
“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不如意的事。”
我沉默了一下,心里涌起一个想法。
“嘿,打个商量,我可以要回我的第三个愿望吗?”我要求。
“请便。”她答得很干脆,没有借机消遣我一顿。“我从不、许愿这种东西。”
“我相信。因为我的第一、第二个愿望都已经实现了。”我说。“而现在我要许第三个愿望,你听清楚,我希望”我顿了一下。“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她沉默了很久。“你涸贫慨。”最后,她如此说。
“有没有很感动?”才感性五秒钟,我的痞子个性又冒出来了。“是不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了?”
“呵呵”当我看到她打出这两个字,我就知道她一点也不领情。“我忘了,字典上还有四个字,真的真的真的超适合你的。”
“哪四个字?”这回我问了,因为不想死得不清不白,总得知道她在骂我什么。
她涸铺意,打一个字就丢过来,每隔三秒再丢一个,加上传递的时间,我共花了十五秒,才拼凑她在骂我什么。
“自
“以
“为
“是!”自以为是?哈哈,这朵刺桐花果然是带刺的。
“哇,自大、自我意识过剩、自以为是告诉我,你的字典上还有几个‘自’字的负面成语?”我先自我解嘲一番,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好啦,我承认,我是臭屁了些,但我说希望你快乐这件事,是真的发自我内心的话哦!”她又是沉默了很久。
“很晚了,我要下线了。”她说,意味这个话题的结束。
我瞄了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接近凌晨两点钟了。
“我还能跟你这么聊天吗?”我急急问。
“你不是挺信缘份的吗?如果有缘,我们自然会在线上相遇。”
送来最后一颗水球,她挥一挥衣袖,不等我回答,她就离开了。
我瞪了荧幕好半晌,然后,我将她的id编入好友名单里,只要她一上线,电脑就会通知我。
我按下enter键,画面停留在已经设定完成的好友名单,我盯着荧幕,在心中暗暗地,对她,也对自己,说:
我们一定会再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