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我发火是绝对有理由的,不单只是单纯的闹意气。”
见她有软化的迹像,妍子赶紧加把劲。
“我知道,我了解,少爷的个性我还不清楚吗?他一定是做了很嗯的行为,你才会故意布下‘陷阱’不让他找到。”妍子避重就轻的淡化项俨的举止,并且特意加重陷阱两字,好让巩寸月知道,为了破解她的行踪,她和哥哥是花了多大心血找到她。
碑寸月但笑不语。
“你心里明明是在乎他的,而少爷也是,不然他不会时常拿着你的照片发呆。拜托你,原谅他好吗?”妍子双手合十,虔诚的神态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碑寸月缓缓地摇头。原谅他一次,她会不断问自己,他何时会再犯,这是她所不乐见的。
妍子哭丧着脸。他们两人是在比难缠的吗?一个失常,一个无情,两人硬是不肯饶过彼此。
“既然来了,我带你去浮潜,这里的景色可是难以想像的美,包准你会喜欢。”巩寸月笑嘻嘻的勾起妍子的手,半拖半拉的将妍子带到海边。
“二十一点,我赢了!”巩寸月扬手欢呼。“咋!又是你赢。”张千不满的吐槽。_
“张千,说好的,你可别想要赖。”巩寸月恶狠狠的警告她的网友。
“我又没说不去,干嘛摆副晚娘脸给我看。”
碑寸月嘻嘻~笑。“是谁说要赢你三次才去的?又是谁说夜晚的溪边有鬼?怕的要死的呀。”
“好啦好啦,牙尖嘴利的我刚见到你,还以为你人美、有气质,哪知道你比鬼还难缠。”
碑寸月拉她起身,拖着她往大门走去。“还说我,鬼点子一大堆的人可是你。就说你的绰号‘老x’好了,通信两年,我还一直以为你是男的。”
“谁叫我老妈给我取了个不男不女的名字,我一气之下干脆把绰号男性化,让大家误会到底。而且谁规定女孩子不能取这名啊天理何在”
张千拼命挣扎,死拉着门板不肯前进。
“走啦,别指望天理能拯救你。”若是妍子在,她何必死拉张手做陪。
碑寸月—一扳开她扣在门上的五指,张千不屈不挠的再缠上去,弄得她既疲且累。“好啦,这次放过你,容你画张地图,赐上机车钥匙一把,小女子自己去!”
张千如释重负的冲进门里。“等我一会。”
一分钟后,张千奉上钥匙与地图。“寸月,我会为你祈祷的。”
“疯言疯语。”巩寸月笑骂,仔细查看要去的路。不是太远,应该不难找。
骑上机车,顶着月光往小溪出发。
来了两个月多,大部分的道路都逛熟了,单独骑车上路不构成迷路的危险。
抵达溪边,她将长发束成马尾,雀跃的踢掉鞋子,跳上身旁的大石,就着平坦的石面坐下,正要将脚放到清凉的溪里,对面闪出一张熟面孔。
“项俨”她怔怔地低喃。
只一闪神,人影消失无踪。树与树交错,月光直洒而下,长长的树影随着晚风荡漾,景象甚是美丽,但她的心却泛起又酸又浓的情绪,刻意隐藏的思绪再次被~抹幻影勾起。
她告诉自己,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她的确要不来一个心中只有自己的情人,她也不认为一个唯我独尊的人能收敛他的狂妄、自大,倾听她的想法、她的感受。种种原因归究出结论,她跟他合不来!而他们俩玩的是盘死棋,僵持不下又无法退让半步。
碑寸月轻叹,将足踝泡进水里,~股凉意由脚下传来,她打了个冷颤。天外飞来的外套当头罩下,她的心跳到喉口,赶紧拉下外套看向后头。
“你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寸月。”语气中的责备浓的化不开。
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滑稽的,才会使项俨笑歪了嘴。“不必太吃惊,接到信后,你早该料到我会来找你。而,两个月已是我的极限。”伸手拂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感觉她微微侧身躲开。
项俨欺身逼近她身旁,两只手牢牢扶住她的腰身。“为什么痹篇?你不爱我碰你么?”
“这要看你对我做过什么?”她冷淡的回嘴,开始推他的手。
“我的失控的确让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项俨蹩眉。
“失控?换作我,不会如此解释。”巩寸月呲牙裂嘴的。
“你还在生气?”
他不可思议的神情惹恼了她,尽管她的怒意已不复两个月前浓烈,在见到他以为她“不该”有火气时,她仍是不由自主的拔高音量。“没错,而且我会一直气到老死!”
“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你气消?”他来这,并非想惹她不快。
“除非你走!”巩寸月冷哼,不存半点希望他会依言离开。
项俨缓缓的松开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良久才不甘愿的低语:“你是有权生气。等你气消了,我再来。”
碑寸月瞪大眼瞪他。谁料项俨竟不再吭声的往她身后走去。她惊诧于他痛快的离开,本来还以为她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能令他走。
寸月暗恼,女人之于他,不过是垂手可得,有无即可的东西,为何独独来烦她?他以前成打的女友莫非都激不起他的兴趣?才要劳驾他大老板千里迢迢远从台北而来。
碑寸月忿忿地踢着脚边的溪水,溅湿了垂在膝下的大片裤摆与上衣。气他,更气自己无法忽略他出现所带来的憎恶与欣喜参半的矛盾情绪。
她知道她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以致于客厅里有说有笑的四个人一见到她就闭上了嘴。
妍子兴奋的语调断了音,项俨的浓眉兴味的挑高,张妈妈和张千则讶异她脸色的苍白。
张千首先恢复正常,走过去捏捏巩寸月的粉颊,叨念道:“叫你别去你偏要,现下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哦,看你怎么办?”
一会,见巩寸月两眼发直的瞪视客厅,张千回头唤道:“妈,我看得带寸月去收惊了,她八成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碑寸月直想点头.她的确是见到不该见的不该在的人安坐在沙发内,她闭上了眼,气虚的靠向身旁的朋友。“我不舒服”
“你是该不舒服,三更半夜跑去溪边,没着凉算你好运。”张千叽哩叭啦的数落,扶她走向二楼。
一直等到上了楼,巩寸月才问:“客厅里是什么人?”
张千神秘兮兮的诡笑:“有钱人,凯子,散财童子。嘿嘿!随你叫。”
“他来这里干嘛?”
张千兴奋的紧指她的手臂。“他一来就跟我老妈说要住下,还给了一堆的银两,说要包下整间民宿一个月。”
碑寸月僵了背脊,脸色黯沉的跟张千说了声晚安才关上房门。
原来他的走法跟她想的天差地远。要他走,他倒是和她耗在这里不回去了。
碑寸月瞬间觉得忽冷忽热,天旋地转起来。似乎被张千说中了,自己怕是感冒了。
昏昏地沉睡过去,将睡未睡之际,总觉得床边站着个人,轻轻地抚慰她发烫的脸颊,她嘤咛一声,直觉往冰凉的手掌摩裟。
朦胧之中听到一阵低笑,随即被人抱起身,搂住,口中被喂了几颗葯。她努力的想睁开眼,奈何眼皮不听话。她轻叹一声,坠入梦中。
项俨小心的调整她的坐姿,让她侧身依偎着他,脸庞紧贴着他的胸膛而睡。他的手顺着她的发丝,蜿蜒而下。
他有两个月没见她,很是想念与她舌战的日子。在他心中,她的确是独一无二的瑰宝。她的想法呢,是否也同他一般?
薄唇扬起,眉问漾满霸道的神色。他何时需要询问他人看法?他不会给她拒绝的余地,当然也不准备接受否定的答案。不管她要或不要,她注定是他的。
睡上~觉,沉甸甸的晕眩感已去了大半。巩寸月拉开房门往走廊行去,靠近楼梯的房门被打开,项俨身着白色休闲衫、长裤出来。
“早。”他笑嘻嘻的道。
碑寸月侧头瞄了他一眼随即下楼。
项俨不以为意,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到了饭厅。
张千和张妈老早就在厨房张罗早餐,忙碌之中,巩寸月被张千唤去端食物。
碑寸月捧了盘菜,尾随张千进入饭厅“谢谢你的葯,我的头疼好多了。”
“什么葯?”张千不明所以。
碑寸月微微吃惊。“不是你拿来的,那是谁”
她止住话语,眸光转向项俨,心底有抹了然。
但见他神情诡异,眼神如痴如醉的望向她。
倘若不知他的为人,还真会误以为他的注视深情款款。巩寸月调回目光,在他的斜对面落坐。
瞧见项俨的眼珠子仍巴着她不放,她扬起唇角问道:“这位先生贵姓?”
项俨低笑出声。好久没在口头上分高下,她的一句问话,正中地下怀。“项。”
“他跟你一样是台北人。”一忙完,张千坐进巩寸月身旁插嘴道。
“台北人啊,个个都是大忙人。项先生真是悠闲,能来小琉球度假。”巩寸月拿过四个碗,俐落的盛起粥。
“是么?你不也跟我一样,嗯你刚是怎么说的悠闲。”项俨面不改色的打回她的讥讽。
“啊炳!她跟你可不一样,她是来避难的哎哟!寸月,你干吗打我?”张千心疼的揉着被打的手臂。
“对不起,我一是手滑。”巩寸月面无愧色的道歉心里想的是怎样才能把张千的大嘴巴缝起来。
项俨笑眯了服。“避什么难?”
“她呀,她在躲她的男朋友”“友”字才出口,张手的头上又被巩寸月拍了一掌,她啊的大嚷:“寸月,我的头被你打爆了。”
“抱歉抱歉,我是想拍掉你头上的苍绳”巩寸月半掩红唇,惊惶失措的直揉张千头顶上的包。
“为什么要躲?”项俨兴味盎然的接着问。
“因为他是个无礼、粗鲁、龌龋,极端令人难以忍受的人。况且,说他是我男朋友,不如说他在还没沾上边之前,就已经被三振出局了。”巩寸月面带微笑的回答,将盛粥的碗直挺挺的往他面前一放。手劲之大,令桌面上的碗筷弹跳起来。
“你可想过,他从小到大没爱过人,自然不知该如何对待所爱的人。以一时的冲动判定他的死刑未免失之偏颇。”项俨直视她。
碑寸月愣住了,他的回答超出她的设想范围。
张千来来回回搜寻两人脸上的表情,许久,兴奋的拍了丁桌子。“我懂了,他就是你口中无礼。粗鲁、龌醋,惹人厌的男朋友。”
“我出去一下。”巩寸月怔怔地推开椅子,走向沙滩方向。
“喂喂!寸月,你还没吃早饭。”张千望着她未动分毫的碗。再看看项俨若无其事的扒着稀饭。满腔的义气顿起,她忍不住咆哮道:“喂!你这个男友怎么当的?女朋友跑了,竟然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吃早饭。”
项俨笑笑地瞥着她,脸色活似阴魂不散的恶鬼,张千的寒毛忙不迭的起立致敬,不禁为巩寸月哀悼起来。交了个比鬼还可怕的男朋友,不逃还等着被生吞活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