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玩哪招?
他面有赧色地瞅她一眼,手上动作暂停,luo着上身坐到床缘,就见她更往内墙退,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她不该退缩,甚至该扑上来的,难道说她需要用酒助兴?可是他不爱她饮酒过度,要是喝着喝着又哭了,难受的岂不是自己。
“如果你有事思虑,至少先穿上襦衣吧。”瞧他攒眉似是在思索什么,荆轲好心地提醒道。
赢政没好气地抽动眼皮。“你不该是这种反应吧。”他懒得猜了,横竖他俩的性情相近,开门见山地谈好过胡思乱想。
“要不然我该是什么反应?”夸赞他身材好吗?可是她不晓得男人怎样的身段才算好。
“扑上来啊!”难不成要他教?不行,他对这事儿一点也不熟。
“我为什么要扑上去?”揍他吗?可她现在不想揍他啊。
赢政咬了咬牙,干脆拉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给,我的身体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敢说,放眼天下,没有一个君王可以像他这般守诺,甚至连身体都可以给。
这下子换荆轲的眼角在抽搐。“我不想要你的身体。”她想抽回手,偏偏他按得死紧,逼迫她的掌心贴在他厚实又温热的胸膛上她的手有点不太舒服,他再不放手,她可能就想揍他了。
“还嘴硬?你不是想要我想要得都哭了?不是因为被我冷落就郁郁寡欢?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的身体随时都能配合你,你尽管使用。”他都想好了,晚上好好满足她,用肉体迷住她,从此以后她就哪儿也去不了了。
她总算明折了,毫不客气的收指往他的胸口用力一拧。
赢政嘶了声,依旧没松手,只是哑声道:“你能不能轻一点?”嗯这也算是情趣的一种吗?还好,他皮粗肉厚捱得住疼,只要她别老拧着不放,应该还吃得消的。
这下子,荆轲连杀他的心思都有了。“容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想要你的身体,我当时对你出手,那是因为我喝醉了,心绪混乱,因为我到秦国是为了杀你,可是你待我极好,所以我下不了手,才会痛苦的哭了。”她想,有些事还是得说明白的,毕竟他可是她看中的君王,可以并肩作战的好友。“还有,我没有因为被你冷落而郁郁寡欢,那段时间我只是在思考如何回燕国救高渐离我解释完了,你可以放手穿衣了吗?”
听完,他羞赧又带着几分悻悻然地放手,默默地起身穿衣,但还是不死心地道:“你是爱我的吧。”
“爱。”她直言无讳。
赢政的心颤栗了下,喜出望外地回头,又听她道——
“墨家兼爱天下,爱天下爱苍生,我自然爱着你。”
笑意缓缓地从他的脸上褪去,虽说她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好似对她来说,爱他就和爱路边一条狗没什么两样,可是他想要的是更特别的,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难以形容。
他颇不是滋味的背着她躺下,就连手也懒得借她枕了,横竖她的伤早就好了。
荆轲睨他一眼,确定他穿着上衣,才徐徐吁出一口气,抚着发烫的双颊。真是奇了,半luo的男人身体她都看到不想看了,怎么方才瞥他那一眼,就教她心跳加速,脸红耳赤了?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最终她只能归究是因为涤清池那一次被吓得凶了,所以才落了这毛病,也许一段时日就好了。
他要背着她睡,对她来说正好,她本就惯于独睡,有人在一旁,一点风吹草动反累得她浅眠,荆轲没意识到自己这阵子能够好睡,都是因为有赢政抱着她。半晌,她摩挲一下手臂,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离得那么远,连带的房里似乎也变冷了,她偷偷地靠近他,背贴着他的背。
嗯他身上果真很暖啊。
荆轲正满足地准备入睡,身旁的人猛地翻身,压根不管她睡了没,硬是从背后将她搂得死紧。
“嗯这样不好睡。”她闷声道。
“惯了就好。”赢政霸道一哼,把脸埋在她的肩上。
荆轲死盯着内墙,试图漠视他不住吹拂在颈间的热气,漠视那抵在她臀间的异物,真他妈的给不给人睡啊!
怎么可能惯得了,混蛋!她心跳得这么快,脸烫成这样她是不是染上风疾啊?还是又有哪个混蛋在他俩的膳食里乱添了什么东西?
算了,明天就要离开咸阳了,她就大人大量,不计较了。
翌日,两人四更天起身整装时,赢政塞了一样东西到荆轲手中。
她看着手中的青铜令牌,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杜虎符。”
荆轲诧异地看着他。“这不是可以调动军队的兵符吗?”
“嗯,我身兼太尉一职,杜虎符是我用来调动军队、传达命令的凭证,见此符如见人。”赢政大略解释道。
“这么重要的令牌”
“正因为重要,所以才要你带上,毕竟此行吉凶难测,但咱们是朝雁门、太原那头过去,近中山时就有大军驻扎,要是发生什么意外,这也算是个保命符。你要记住,假如咱们因故而失散,你要善用这令牌,首重你的安危,其余的不必多管,知道吗?”
荆轲呆了好半晌才呐呐地道:“你就不怕我背叛你吗?”她要是他国细作,一拿到这杜虎符,还怕得不到天下。
“你会吗?”赢政好笑的反问。
“绝无可能,我宁死也不会背叛你。”这是她的承诺,亦是她的誓言。
他噙着浓浓的笑意将她拥入怀中。“那你也记住了,我是宁死也不会背弃对你的承诺,还有你已答应过我要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了,届时你可要信守诺言。”
“当然。”他待她情深义重,她岂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好了,你赶紧整理一下,我上朝交代一些事,五更天咱们就从东雍门启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