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顺手牵羊不是坏事,只是她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姊姊对这件事情起心动念了。
尹利泽黑眸微瞠,久久不发一语,最后板着超过这年纪该有的严肃脸孔问:“你想要干什么?”
“达菲尔现代艺廊来了委托,电话是我接的。”她柔声说。
他猛然别过头,咬牙低声问:“你不会是自己把委托拦截了吧?!”
“我有吗?好吧,就当作是我拦截了。”她笑得一脸无害。
“你疯了吗?戚凡琳经手的案子有多凶险,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就算你跟戚凡琳私交再好也要清醒一点!”
也难怪尹利泽要怒,达菲尔现代艺廊位于纽约,明面上和一般的艺廊没啥两样,负责人戚凡琳是达菲尔集团小鲍主,身价超高和尹家也有过不少次合作。
戚凡琳这个千金小姐根本是个要钱不要命的,放着大小姐安稳的日子不过,居然当起了艺术掮客,游走在法律边缘,替一些不愿曝光的富豪,利用法律的灰色地带取得稀世珍宝。虽然接她的委托有丰厚获利,相对危险度也很高,标准的有钱赚还得有命花。
“你缺钱了?”
“不是。”
“那就别碰。”
“唉唷,你听我说啦!凡琳是我朋友,我没道理不帮,而且,这次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危险。”尹光夏索性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戚凡琳接到客户委托,要帮忙找一只价值近两亿港币的亨利葛瑞夫兹双面黄金怀表。这只怀表最后一次现身,是在月前于西班牙毕尔包举行的一场私人拍卖会上。
参加拍卖的收藏家各个大有来头,主办方十分保密,戚凡琳动用了无数管道,排除了多位可能的拥有者后,最后得到两个人名。
怀表的拥有者,想当然耳就是这两位收藏家当中的一位。
一人据说在法国,一人据说在台湾。戚凡琳决定自己去搞定那个法国收藏家,至于剩下的台湾收藏家从香港飞到台湾不过多久时间,要查这个疑似怀表拥有者的台湾收藏家,自然是要找尹家人帮忙喽!
“凡琳要我帮她确认怀表在不在这个人手上,若答案是肯定的,偷,若答案是不肯定的,也就没我的事啦。”
“是谁?”
“蓝于洛。”
尹利泽挑眉看着她。
“对对对,你猜的没错,就是那个五年前害我在h酒店失手,搞砸成年礼考核,结果变成尹家不能说的秘密的那个罪魁祸首。”
想也不想,他马上回绝。“不行!”
“为什么?不是说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站起来吗?我已经掌握好了,周末蓝家的老爷子要举办寿宴,地点就在蓝家大宅,自家住的房子总不会像酒店那么复杂,我只要事先做好准备,就不会搞错方向。”
“他见过你,也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搞不好你一出现他就有所提防了。”
“见过我又怎样,那都五年前的事情了,不要小看女人的成长好吗?丑小鸭要变天鹅几个月就能搞定,更何况是整整五年,没听过女大十八变吗?”言语间不忘拨了拨她这些年养得乌黑又亮丽的头发。
“现在是在强调你的老化速度吗?”
尹光夏放下报纸,咬牙说道:“不要逼我掐死我唯一的亲弟可以吗?你姊我的肌肤可是还吹弹可破、紧致光滑呢!”
“不行。”尹利泽迟迟不松口。
“厚,利泽,你就帮我掩护一下嘛!周末让我神不知鬼不觉飞一趟台湾,我保证,绝不以身犯险,见苗头不对就撤退,反正失败了再把案子上缴也还来得及,可如果成功了,那我就可以一甩多年憋屈了,拜托拜托。”
“我可以帮你跑这一趟。”
“不行,得我自己去才行。”这趟去她不只要偷到怀表,她还要把他手机里存的影片给彻底删除,一洗耻辱。
“问题是你那么大一只,我是有什么办法掩护你,而不让人知道?”
“切,什么话,就我大只,你不大只?做刚刚都说要帮我跑一趟了,显然就是有门路,你能去,我当然也就能去。”她话锋一转“大不了我们两个一起去嘛,这样总可以吧?求求你啦,我的好弟弟。”
“我能去那是因为我手上刚好有蓝老爷子寿宴的邀请卡。蓝老爷子是爷爷的故友,原本爷爷是打算带着奶奶亲自去一趟的,但奶奶这几天有些不适,需要静养,所以爷爷就让我代替他前去蓝家祝寿,也算是替好味美集团接下来进军台湾市场先跟蓝家打声招呼。爷爷说了,蓝家在台湾商场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能觅得和蓝鼎集团合作的机会,我们进军台湾的事情就会顺利许多。但因为爷爷已经表示无法亲自前去,只会由我一人代表,所以邀请卡只有一张。”
“早说嘛你!这有什么难的?通通包在我身上,周末你给我重病不起,我代表我们尹家的好味美集团去参加。不管是祝寿、偷怀表、还是寻求和蓝鼎集团合作,我一次搞定。”也省了她的神不知鬼不觉。
“到了台湾,我还得去看看店面的进度和员工训练。”
这毕竟是好味美进军台湾的第一家店,具有指标性意义,家族里都很看重。
“行,这些我都一并帮你看过。”小手朝尹利泽伸去,掌心向上,五根手指动得跟浪花似的“喏,把邀请卡给我交出来。”一副不拿到手势不罢休的态势。
尹利泽无语问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