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戏都看不出来,既然她这么想灌醉他,他也就乐得配合,一把接着一把输,一杯接着一杯罚。
原本满满一瓶酒,转眼已经喝了大半。而且全都是蓝于洛一个人喝的。
“欸,你又输了,快点喝。”她兴奋鼓噪。
“我我不不行了”勉强说完这句话,只见方才还跩个二五八万的大男人,立刻倒在米白色的缇花长沙发上,完全不省人事,酣睡如婴儿。
“喂,先生?醒醒啊!先生?”慎重起见,尹光夏上前拍了拍他的脸颊。毫不手软的劲道,打得俊容泛红。
“唔”他咕哝一声,没起来。
尹光夏窃喜。“我还以为你有多会喝哩,原来也不过尔尔。”学男人竖起拇指帅气的抹了鼻子一把。
不是她要臭屁,想她玩遍尹氏家族上下,还没有谁是她的对手。
这下子换尹光夏跩了,报复性的竖起食指,凶狠地往仰躺在沙发上的俊脸猛戳“我叫你猖狂!叫你猖狂!别以为地球就只跟着你一个人转,这游戏没你以为得那么简单,想赢,就得先学会猜度人心。今天算你走运还有沙发睡,以后再敢随便威胁女人,就该让你去睡大马路了!”末了,不忘又狠狠地掐了那俊脸一把,这才稍稍解气。
事不宜迟,发泄过后,也该办正事了。
尹光夏起身离开沙发,重新戴上她的黑色软质小羊皮手套,美目半瞇,双手扠腰,站在特级豪华海景套房的客厅中央思索须臾,旋即从右往左开始展开地毯式搜寻。
她像只辛勤的小蜜蜂嗡嗡嗡地忙了半天—没有,没有,到处都找不到臂钏!倒是意外发现那张面对着落地窗、看着寻常的红木办公桌,右边第一个抽屉,竟被上锁了,用得还是特制的锁。
直觉告诉尹光夏,那只白玉错金臂钏极有可能就放在里头。
可恶,如果她方才没弄丢她的黑色细丝发夹就好了。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脑袋。
因为一心想着臂钏,尹光夏浑然不觉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某人的眼中。
蓝于洛根本没醉,不过是半瓶威士忌,他酒量还没那么不济,佯装醉倒,不过是为了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方才看她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似乎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他黑眸转为深沉,心头暗忖,难道她是在找那份合约书?
蓝于洛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看来有人还是不死心,硬是想要从中作梗,破坏这次由他所主导和香港方面的合作案。可惜,为时已晚。
为了防堵有心人的动作,蓝于洛早已将签约仪式秘密提前至昨天晚上。而那份热腾腾的合约书,想来现在应该也已经送到爷爷手上。
遗憾的是,没想到他一直隐忍不发,倒养大了对方的胃口,这次他要是再不好好打压一番,养虎为患,麻烦事情只会三天两头上门,索性今天就杀这只鸡,儆她背后的那几只猴吧!
突然,尹光夏转过身来—
蓝于洛倏地闭上眼睛,继续佯装醉倒。
美目看着长沙发上不省人事的蓝于洛,尹光夏陷入一阵沉吟。有锁,必定有钥匙,这么重要的小东西,贴身收着并不难。看来,只能搜身了!
二话不说,她欺身上前,纤细小手毫不扭捏地就往他衬衫口袋摸去。
明明隔着衣物,那灼烫的热度、强而有力的心跳,却像是要穿透她手掌似的,直到收回手,她都还觉得掌心热热烫烫,温度残留指尖久久不散。
那触感也不知道怎么说,和自己的绵软截然不同,是一种超乎她想象的坚硬厚实。
尹光夏虽然没有男友,但她对男人的身体并非全然不熟悉,好歹家里也有不少堂兄弟,哪怕是什么六块肌、八块肌,看到都麻木了,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对这人的身体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奇。
待尹光夏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沿着男人的胸口缓缓而下
哇!她无声赞叹。这男人身材真不是盖的,寸寸结实,壁垒分明,虽然隔着衬衫,立体的触感半点不马虎,摸着摸着,尹光夏觉得自己的双手掌心被男人的体温熨得又暖又烫。
咳!她、她这是在做什么?!
蓦地回神,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恰当,她连忙抽回手,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脸颊,逼自己回到正事上,再不许胡思乱想,继续打起精神,抓紧时间往西裤口袋进行第二波搜查。
小手钻呀钻的,钻进了西裤口袋,先是摸出一串车钥匙,没看见符合的小钥匙,心里小小地失望了一下,但她不死心,再接再厉,持续深入、持续翻找,一副想要在废弃的矿坑挖出黄金似的专心又卖力。
是说这家伙到底都在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啊,怎么摸起来手感这么奇怪?她也没多想,就多捏了几把。
蓝于洛眉头紧锁,浑身僵硬。
这该死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居然对着男人的身体这般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她到底有没有半点身为女人的自觉?知不知道什么叫女人的矜持和害羞啊?
他紧紧咬牙,憋着呼吸,浑身却不由自主的热烫起来。让蓝于洛觉得无比糟糕的是,这种诡异的情况还在持续增强,随时都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他再不阻止的话。
“你到底摸够了没?”终于,他咬牙切齿的说。
突如其来的男嗓,骇得尹光夏打了个颤,连忙别过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眼前这双眼睛,像是随时要喷出火似的骇人,瞪得她一阵胆寒,当场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