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所受的委屈,圣上便忍不住为她抱屈,众人讨好明珠都来不及了,唯独君傲翊脾气硬邦邦,也不搭理明珠,莫怪明珠会更加执着,非君傲翊不嫁。
不过此事急不得,假如态度过于强硬,恐怕会招来君傲翊诸多不满,就算他勉强与明珠成了亲,感情也会不睦,为了女儿的幸福,圣上温言软语如闲话家常地和君傲翊聊着。
听见圣上为明珠公主抱屈,君傲翊的右眉不动声色地挑了下,为真正受委届的小舞抱不平。他不懂明珠公主怎么会有脸为这件事伤心难过,她明明恶意欺负小舞,竟然还好意思跟圣上哭诉,恶人先告状,使他更难对她有好感。
君傲翊双手抱拳,以不惹恼圣上的口吻道:“臣不才,蒙公主垂青,甚感惶恐。”
圣上摆了摆手。“君校尉甭跟朕谦虚,今日你虽然仅是个校尉,可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将成为国之栋梁,也正是如此,朕才想‘大力提拔’你。”
圣上特意加强语气,使抛出的诱饵更具诱惑。
“明珠公主乃金枝玉叶,臣不过是一介莽夫,委高攀下上,朝中有许多比臣更适合明珠公主的贤能之人。”
“朕都说了,君校尉太过谦虚,明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当朕为国事烦忧时,仅仅看着她,所有忧愁便会一扫而空,君校尉只消多和明珠相处,一定可以发现她的好。”圣上不理会他的推辞,热切说着女儿的好,等待他的认同。
“臣,惶恐。”他一点都不想和明珠公王长久相处,他想看的女人仅有一个,那个女人绝非骄纵成性的明珠公主。
本来还嘴角带笑的圣上倏地脸色一沉,不悦道:“说穿了,你就是不喜欢明珠是吗?朕晓得上回你与明珠见面时有些不愉快,她使了点小性子,你是男人,该宽容大度,别和她计较。”
这事已有人向圣上回报,连明珠刁难苑舞秋一事,圣上也全都知悉,在他看来,不过是女儿家使点小性子,无伤人雅,兴许这些个小事令君傲翊耿耿于怀,所以才会一再推拒与明珠的婚事。
君傲翊不卑不亢道:“臣不敢与明珠公主计较,而是臣早已心有所属,不敢耽误明珠公主。”
圣上定定看着君傲翊好半晌,倒是没想到他胆敢如此直言不讳。
“你的心上人指的是苑舞秋吧,朕方才不就说了,娶妻当娶贤,你该娶个对你有帮助的妻子,而非娶一个有过婚配、还不时让朕想起姓宫的一家乱臣贼子的女人,你该三思而后行。”一想起前丞相宫启先的背叛,圣上的脸色就瞬间铁青难看。
“禀圣上,关于宫启先与其长子密谋造反一事,苑舞秋一概不知情,圣上泱泱大度,知悉她的清白网开一面,苑舞秋始终感念在心。”唯恐圣上会责怪小舞,君傲翊说着好话,平息圣上心头怒火。
“君校尉,你想让朕不迁怒苑舞秋,可真是为她好话说尽,果真对她用情至深。”圣上冷着脸,完全没被君傲翊的真情所打动。
“臣所言尽属事实,不敢对圣上有所欺瞒。”君傲翊低垂着头,态度更加谦卑。
“倘若君校尉以相同态度对待明珠,朕的烦恼也就解决了。”说了半天,圣上仍有意让君傲翊娶明珠为妻,实在是他太欣赏君傲翊。
君傲翊低垂着头没有回话,可背脊已是冷汗涔涔,无法猜透此刻圣上在想些什么,但也不想迫于无奈答应娶明珠公主为妻,他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愿因受到胁迫就改变心意。
“罢了,除非君校尉自个儿想透,否则任凭朕说得再多也是枉然,你退下吧。”眉心紧皱的圣上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臣告退。”君傲翊恭敬退下,离开气氛沉凝的御书房。
君傲翊离开后,圣上面色凝重的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
随侍在侧的太监总管陈公公从头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立刻代明珠公主发出不平之鸣“万岁爷,这君校尉实在是太不识好歹,明珠公主中意他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他居然敢拒绝,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万岁爷不要让他当掌号头官统领,直接派他去守城门,奴才相信,不出一个月他肯定会哭着爬到万岁爷跟前告罪求饶。”
“不,朕要做的是收服他,不是将他推得更远。”君傲翊是个人才,想要君傲翊成为最忠贞的战将,他就得仔细琢磨该怎么做,方能得偿所愿。
况且宫启先密谋反叛的事才解决不久,朝野好不容易归于平静,若为了明珠的婚事使朝野再掀波澜动荡,他也不乐见,所以这事得从长计议。
陈公公见圣上心意已决,唯唯诺诺连番点头称是,不敢再提出惩治君傲翊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