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舞秋她爹每天上朝总是战战兢兢,怕的是什么?不就是担心圣上怪罪下来,我们被宫启先害惨了,这回受宫家连累而死的人有多少?上万人啦!当年真不该让舞秋和宫熙祯订亲,他从不做正经事,成天只会惹是生非,累得我们今日还得因他担心受怕,倘若有人在圣上耳边进谗言,让圣上针对我苑家而来,死的可不仅是我们一家,连同我们的九族也会一并论罪,那可是数百条人命啦!”明明同样在朝为宫,苑夫人不懂他怎么会看不透苑家的处境非常危险。
“我去跟夫人还有君少爷说小姐醒来的事。”房内的春雨再也听不下去,急忙要出去让夫人别再说了。
苑舞秋拉住春雨,虚软着声。“别去,让我娘继续说。”
“小姐”春雨难过得哭了。
“别哭,我没事。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连心都不会痛了。”苑舞秋的语气非常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引起母亲不满的人不是她。
她望着紧闭的门扉,透过微光,可以清楚看见那高大结实的身影,说不出内心是啥感受,只是想这么望着,牢牢记着。
“因此小舞就得困镇在家中足不出户?倘若圣上五年、十年都没做任何表示,难不成你们也耍关她五年、十年,甚至是永远?”君傲翊额际青筋浮跳,动了怒火,觉得苑氏夫妇待小舞太残忍无情。
“牺牲她一人,总比所有人跃着她一块儿葬送性命得好。”苑夫人虽然不愿,却不得不作出选择。
君傲翊失望的看着苑夫叙,没有忘记,从前他与熙祯一块儿上门拜访时,苑夫人有多欢迎他们两人、还不仅一次对熙祯说很高兴将小舞许配给他,如今态度截然不同,她与外头那些讨好宫家、企图鱼跃龙门的人并没两样。
“小舞是个值得人疼惜的好姑娘,无论她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认为家人该好好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支持与希望。”
小舞已彻底被苑家上下漠视,甚至随时有被牺牲的可能,莫怪她会如此失意,因为她早已预料到未来的命运,他要为她抗争,不使她的家人错待她。
君傲翊的一番话听在哀莫大于心死的苑舞秋耳里,为冰冷的四肢百骸注入一股暖流,曲起的十指抓着盖在身上绣着朵朵青荷的被褥,她看他的身影看得更加专注。
苑丈人无法置信地哼了声。“我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万万不可能陪着她一块儿送死,这话听起来确实是无情得很,不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但她是我怀胎十月所生下的孩子,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她能平安幸福到老,可倘若我仅能保住一个孩子,只能说她不是我的选择。”
“我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无法认同,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不会作出与你相同的选择。”他很遗憾无法说服苑夫人改变初衷。
苑夫人沉默的盯着他看了良久,才缓缓开口。“等你为人父母后,就能真正体会我的感受。”
他不以为然的看着苑夫人,斩钉截铁道:“我不会舍弃任何一个孩子,我会竭尽所能救他们。”
他所说的话深深打进苑舞秋心坎里,抚慰了她,她用力合上限,告诉自己,不管未来她是否会一辈子被关在房里,至少她清楚知道有个人比她的家人更加关心她,也更加在乎她,此刻她的心暖呼呼,这样已经足够。
她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轻浅的笑容。
一旁的春雨为夫人所说的话感到心寒,忽然见小姐久违的笑容,大戚疑惑,猛地想到小姐之所以会微笑,应当是为了君少爷所说的话。
“你现在可以说得自信满满,可一旦真正遇上,你就会做出跟我相同的事了。”苑夫人不认为他会有不同的选择,不论怎么看怎么说,她的所作所为绝对没有错。
君仿翊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改变不了苑夫人的想法,不如不说。
房内的苑舞秋,严静的睁开眼,哑着声佯装刚醒:“春雨,我怎么回家了?”
春雨愣了下,见小姐对她眨眼,立即意会了解,故意扬高声儿,陪她一块儿作戏。“小姐你在街上昏了过去,君少爷送你回来前在马车上请大夫为你诊治过,你全都忘了吗?”
“我不记得了,仅依稀记得头昏沉沉的”原来她已经让大夫诊治过,她却一无所觉。
君傲翊听见她醒来,急着想确定她安然无恙,对着掩上的门扉轻唤。“小舞,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关心的问话,使她的心头不由自主泛起一股酸楚,掺杂着淡淡的痛楚与些许甜意,她捂着心口,干涩着声回他:“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
无法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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