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不起,和我这种严肃又无趣的人在一起,你一定觉得很无聊吧:”她的口吻很正经,因为她真的这样想。
“完全不会。”他耸耸肩,明白地道出自己的想法,不愿她的小脑袋又想歪。
希雅低下头不敢看他。她太怯懦,不敢面对吐露实话的后果;而为了断绝被带回去的可能,她选择了最简单又直接的方法。
“你这么晚来找我,就为了谈论我对你的观感?”修德雷玩著她细软柔顺的发丝,嗅著淡雅的香气,轻笑地问。
“刚才晚餐时,迪伦先生告诉我你其实不是普通贵族!而是身分尊贵的人,在首都也有很高的地位.是真的吗?”希雅轻声询问。
“没错。”她真的很单纯,普通人在听到他的姓名时就该联想到他的身分了,不过看她这模样,八成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奥罗陆德这姓氏有何意义。
“但即使是那样,想说服神殿和评议会也不是容易的事。”她揪住他的袖子!
忧心地仰起小脸。
他修长的手指轻画著她的眼眉,抚平她纠结的眉心。“这些事情你不需要担心。”呵!他倒想瞧瞧那批顽固的老家伙可有胆子违抗他?
“这太奇怪了,既然你是那么厉害又杰出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娶我?你根本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希雅细声道。
“你真的这么想?”修德雷轻淡地开口“我的身分不过是外在的附加价值,我不认为你会不明白这一点。”
“我不是不明白,只是非常震惊,我根本难以想像我的人生会和你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为什么是我?”
“你迟早会知道。”希雅的反应是咬著唇,沉默了许久,才困难地说出她想说的话。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只是因为觉得破坏了我的人生,很过意不去,所以想要补偿我。”她的眼光根本不敢看向他。
“但因为你是外来者,又是身分很高的人,我根本不认识你,也无法确定你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修德雷讶异地挑高局眉,从来没有人敢怀疑他的承诺,他未来的妻子是头一个。
“那你想要我如何证明呢?”
“请你今晚和我在一起。”希雅眼睛看着地上回答。
修德雷不敢相信地看着希雅,他方才可是听错了?
“你确定吗?不后悔?”这就是她想说却又不敢说的事吗?
“不会的我想要实质的证明”她的声音低微得几乎听不见。
修德雷怔愣地盯著眼前的小女人,因她的话而怒意翻涌。她不信任!难道他所说、所做的一切,对她来说还是毫无意义冯?
“你认为只有言语的承诺太过薄弱,不值得信任?”他冷冷地质问。
“不是的。”希雅着急地辩解,她受不了他误会她。
“不然呢?”
“我”他只手箝住她的下巴,另一手揽紧她的腰际,紧得像要勒断她的细腰。他忽地低下头攫住她的唇,狂烈又带著惩罚地吻她,火热得令她几乎窒息。他吞没她口中的芬芳和犹疑,强硬地不留一丝后侮的余地。
希雅的脚步虚软,只能柔弱地任他紧搂住。
“修尔”修德雷迅速地抱起她走至床前,不怎么温柔地放下她,再走回房门落锁,目光灼灼。
“你生气了?”她小心地问。
“对。”他脱掉上衣走向她,俯身半压住她纤柔的身躯。“你认为我的承诺不够确实、不值得信任吗?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他边说边解开她的衣扣,脱去她的衣服,大手随之抚上她的雪肤,唇也贴上她细白的颈项,啃咬她光滑的肌理。
他灼烫又温存的抚触一如火焰般灼痛她的身心,令她禁不住喘息颤抖。
希雅感觉浑身无力!只能羞红著脸,紧闭双眼。
这样就可以了吧?这样一来,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真的真的好怕自已受不了诱惑,再一次去探索隐藏在精灵之森的秘密。但她想要远离森林,如果她继续留在神殿的话,总有一天,她会铸下无法弥补的大祸!
可是,修尔呢?难道她也要将他拉人深渊,和她一起沉沦在深重的罪孽里吗?
“不要!”希雅突然掩面,痛苦地大喊。
修德雷瞬间停下动作,含怒地问:“为何不要?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证明吗?”他恼火地盯著她裸露的肌肤,欲火和怒火同时在胸口翻涌。
希雅并没有回答,只是不断低泣。
“求求你,请你住手”
“该死!”他将她放开,迅速地起身,看向仍然不敢睁开眼睛的希雅,困难地将眼光拉离她裸露的肌肤。
“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我不会抛下你的。既给过你诺言,我就不会收回。我和你的身分不会成为阻碍,你不必疑虑,更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对我,你只需要信心。”他手指爬梳过凌乱的黑发,蓝眸里残留著未褪的激情,心绪杂乱得无法仔细思索她的反应。
“对不起,我很抱歉”心好痛: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她就觉得心脏像被刀剜刺似的痛楚?
“我不想听你道歉,我要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明白说出来,我是不会了解的。我不是急色鬼,但也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了!”此时此刻,他根本不敢看她衣衫半褪的诱人娇态,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
他旋过身背对她,迳拾起上衣穿上,压抑著交缠不清的怒意和爱意,打开房门。
“今晚你就睡这里吧,我到别的房间睡。”
“修尔”
“晚安,希雅。”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甩上门扇离去。啧,今晚肯定得冲冷水澡了。
沉重的闭门声响起,随著门被合拢,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像是连温暖也一并带走了。
希雅呆坐在床上,小手无意识地揪著被子,双眸空洞地望着床铺,一滴晶璨的泪珠滴落在被褥上。
她凄恻地看着手腕上修德雷留下的淤痕,晶莹的珍珠泪!一滴滴滚落腮畔。
她可以说出来吗?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吗?说她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为了自己的计画而利用他如果他知道了,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希雅咬著下唇蹙紧秀眉。她绝对不想伤害他的,她只是不希望他将来后悔。
修德雷的出现,是上天赐予她的奇迹: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刻帮助了她,毫不吝惜地伸出援手,甚至不曾提过任何理由。
最初,她对他突兀的求婚感到疑惑,不知他的求婚是真实,还是儿戏。
那时她动心了吗?她不知道。
但他誓在必得的眼眸、神情,以及毫不掩饰的行动诉说了一切,她沉宁的心湖被撩动搅乱了,漾起了不知名的情像。他成功地进占了她的心,让她爱上了他
是啊:若不是真心爱上他,就算再不愿回去!她也不会把自己给他。若换作是别人,她连这想法也不会有的。
“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吧?”她流著泪,哀怜地自语。
没错,她发觉得太晚了,而她是绝对无法忍受他的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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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雅悄无声息地推开修德雷房间的门,静静地走到床前。
“修尔?”她温柔的呼唤著。
修德雷仍闭眼沉睡著,没有听到她的呼唤。她痴迷地看着他,他俊美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倦累,是因为她的关系吗?
“对不起,修尔,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不是讨厌你,真的不讨厌哦。”她的小手摸上他的脸,不舍地碰触著他完美的面容,沿著他脸部的线条游走。
懊走了。
她必须在修德雷醒来之前离开才行,否则要是再被他冷眼相待的话,她一定受不了那种场面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她细嫩的纤指游移至他的唇,而后,她轻柔地印下一吻。
“再见了,修尔。”门开了又关,希雅娇纤的身影很快地没人墨浓的夜色。
门一关上!躺在床上的修德雷便睁开眼睛,半坐起来。
“既然不是讨厌我的话,为何不明白地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对我说的呢?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有我的做法。希雅,你就乖乖地认命吧!”他起身走出房间,把沉迷在睡梦中的两个手下挖起来,吩付他们马上备马,前去寻找离他出走的心爱美人。
“她走了?!”迪伦和维克恩被这状况吓了一跳,主子居然也有搞不定女人的时候?这希雅小姐有个性!
修德雷冷眼扫过他俩,不满意被看扁了。到底谁是他们的主子啊?
“天亮以前找到她二他冷酷地下达最后指令。
“王!快天亮了吔!”迪伦苦著脸,不敢相信自己的坏运气。
“办不到?”修德雷冷眼睨他。
“不是啦”
“那不还快去?”
“谨遵王上旨意。奇怪,小姐为什么选在这时候离开?”维克思犹疑地问。外头又黑又暗!希雅小姐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难道不害怕吗?
修德雷淡淡道:“希雅有心结难解,这结不解开,我们两人就没有未来可言。
如果她不愿明白告知我,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自行找出来,离开密利尔前,我会解决所有困扰她的一切。”
“喂!我说军师兼谋士,该往哪个方向找?”迪伦推推身旁的夥伴。看他睡眼惺忪的,到底可不可靠啊?希雅小姐可是未来的亚斯兰王妃,万一出了差错,他们俩可不只是被扒皮而已。
修德雷蹙著眉观察地上的痕迹。“她往城外去了。迪伦、维克思,你们各自带人追上去,每一条线索都要搜查,不能漏掉任何一处。”幸好希雅不懂追踪术,留下了清晰的线索,不然追起来也挺费功夫的。
“王,请容我多嘴问一句,你不会是想亲自出马吧?”光看主子的表情就知道这次他肯定火大了。维克恩心惊胆战地提出疑问。
“不行吗?”他阴冷地看着他。
维克思立时噤若寒蝉,迪伦则捂紧嘴巴不敢出声,而其他人更不愿被当成炮灰。
修德雷跃上马匹,冷淡地扫视训练有素的众人,大手一挥,示意骑士团离去。
迪伦和维克恩原本还紧跟著修德雷,但不一会儿就因速度不够快,落后了。
依循著直觉,修德雷来到了和希雅初次见面的森林。在月光照耀下的森林更显得清幽冷寂,寒风飒飒,更添了几许阴森幽凉的气息。
这时,从林内传来诡异的声音.也许是他的直觉够准,也许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总之他在那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诡声音中,分辨出细微的熟悉声音,同时看到幽暗的树影后掠过几丝银光。
“是希雅吗?”修德雷迈开步伐,手长脚长的他没几步就跨过几株矮木,看到躲藏在树干后的希雅。
“修尔”她的脸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
“希雅!”他拨开碍事的矮树丛。
“修尔,不要过来!”希雅突然惊慌地大喊。
浓密的树荫露出一丝缝隙,微弱妖异的银色月光映照出一只丑恶巨大的兽类。
修德雷惊愕地看着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怪物,马上奔上前拉住希雅,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这是什么鬼东西?它看起来见鬼的恶心又惹人嫌。”
他拔出山长剑!瞪视著那只体型约莫一个人高,长著六只大脚,眼睛部分则覆盖著厚厚的膜,全身长满了粗毛的坚硬甲壳怪物。它正嘴角留涎,觊觎著眼前的猎物。
“兽虫!”希雅躲在他身后,小小声地为他解说“它在太古时代原本是神圣兽的一种,后来却被魔物所利用,沦落成为黑暗中的魔兽虫。”修德雷拍拍希雅的肩头想安慰她,这才发觉她不仅在服破破烂烂,居然还有好几处见了血。
它竟敢让她受伤:修德雷怒火燎烧得更盛,愤怒至极的声音响起。
“你又受伤了?那只该死的妖怪,我要让它粉身碎骨:”他阴鸷的一字一句构筑成狂烧的怒焰,寒凛的气势震慑住魔兽虫。
“嘎叽叽”魔兽虫不服输地朝他大声吼叫。
希雅在他背后小心地探出头来,细声道:“它好像很生气地。”
“别说话。”在魔兽虫扑上来的那一刻,修德雷同时迅速地闪身向前,剑光一闪,例落地砍断魔兽虫的两只前足,浓绿色的波溅而出。
“小心!它的血有毒”希雅白著小脸惊叫。
修德雷拉住希雅往后退,及时痹篇飞溅的毒血,急忙搂著她问:“你没有事吧?””“没有,不过我们得快走了。”希雅紧抱住修德雷,深知在暗夜森林里的战斗对他们太不利了,必须另寻战场。
修德雷也发现了它对他们的行动方位了如指掌。
“它看不见也能发觉我们所在的位置吗?”他在希雅耳畔低语。
“嗯。因为它长期待在深深的地底.眼睛完全失去了作用,只脑瓶著嗅觉和听觉来辨别位置。”
修德雷小心地移动位置,分心询问道:“希雅,你知道它有什么弱点吗?”
“它的丝有剧毒,再生力又强,即使脚被砍断也可以很快地再生,水、火、箭都无法对付它对了,它很怕光。”
“好,就这么办。”修德雷抱起希雅向后跃去,露出阴森冷酷的笑容。
“它大概一直在地底下栖息沉眠著,不知为何,竟然苏醒过来,出现在地面上。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会收拾它!”语毕,他横抱著希雅,矫健地朝森林外跑去,兽虫的脚步声也随后追上来。
“你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我很重的。”
“希雅,我保证你轻盈得像是一根羽毛。嘘,它追来了。”听到魔兽虫的嘶吼声,修德雷加快脚步,离开森林。
离开森林后,两人一兽暴露在明亮的月光下。
明亮的月色似有魔力一般,牵制著兽虫庞大的躯体!让它开始变得迟缓笨拙。
修德雷扬起英挺的剑眉!扫视蜘蛛兽虫。“它的动作慢下来了,月光果真有牵制它的力量。很好,我可以在这里对付这个怪物,它逃不了了。”他放下怀里的希雅“你不是说那怪物怕光吗?可见神也站在我这边的。”
“嗯,你要小心点。根据古书上的记载,它唯一的弱点就在眉心中间。”希雅的小手扯住他的衣袖,担心地看他。
“你放心好了。”修德雷冷静地闪过兽虫的一击,长剑挥动出如雪的银光,又砍落它的一只兽足,兽虫受痛地翻转躯体,修德雷迅速向后一跃,痹篇它吐出的黏丝。兽虫用剩下的三足撑著地,迟缓地找寻修德雷的踪迹。
修德雷冷酷地直视著兽虫,月光照射在他凛然的身形上,有如战神般,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既然你已经在地底沉睡了千年之久,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你醒过来,现在你就继续长眠下去吧!”语毕.他举起手臂毫不犹疑地掷出长剑,射中兽虫的眉间,直没至柄。
“真可怜,不论形体多么可怖,它曾是诸神所创造的神圣兽”希雅看着颓然倒地的魔兽虫,喃喃说道。
修德雷收起剑,转身朝希雅看去。
他蹙起剑眉,感觉到希雅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劲。她一双眼睛呆呆地望着魔兽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开口唤了声:“希雅,你怎么了?”他走向希雅,看她仍无反应地睁著空洞的眼眸,眼神幽远又迷离,即使就近在眼前,也感觉好遥远。
“希雅”他伸出手想抓住她,在即将碰触到她的刹那,她倏地惊醒过来,后退一步,水亮的眼眸盈满清澈的泪珠。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不应该来的。”她心痛地低喊。
修德雷蹙紧眉,忽地恼怒起来。“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今天非要知道所有的答案不可!横直在他和希雅之间的问题、她竭力要隐藏的秘密,他要一次全部解决。
“告诉我,希雅,你究竟在逃避什么?退学处分吗?我说过可以为你取消的,但我知道你并不想留在那里。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呢?因为我吗?我说过不会逼迫你,而来到我身边是你自愿的选择。”“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闭上眼,眼角珠泪滚落。
“又说这种话:希雅,你还是不相信我,难道我的承诺和保证都不能得到你的信任吗?”修德雷又悲又怒地看着她,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个,为什么她不能信任他?他该如何做才能得到她的信任?让她知道他们的生命是彼此交缠在一起,无法分离的。
她握紧拳头哭喊:“因为我欺骗了你!我并没有因为你的事而受到处分,却仍然把你牵扯进来”她不想再隐瞒了,这个秘密在她的心里已经藏了好久,她觉得好重、好累,她再也瞒不下去了。
“我知道。”
“嗯?”希雅含泪仰起头看他,苍白的粉颊还挂著一滴泪珠。
“你有事瞒著我,我早就知道了。”他耸耸肩,不在乎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说?”他为什么不拆穿她?
“我说过我要你,记得嗯?木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来到我身边,我都不在乎。”
什么见鬼的理由都不要紧,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就行了。
“你”希雅讶异地说不出话来。他是说真的吗?那她烦恼了老半天,岂不都是在自寻烦恼?
“为什么你会在昨晚那种情况之下逃走?因为不够信任我吗?”他又问,口吻不爽至极。
“我害怕嘛!”希雅偷看他”眼,心虚地回答。
修德雷双臂环胸地睨著仍一脸惭愧的希雅,好不容易占上风他当然要乘胜追击。
“幸好破坏仪式的是我,我是绝对不容许你对别的男人那样做的。”希雅双眸冒火地瞪著他。“那是意外!我才不是故意挑上你的:”她想起当时的事,不禁红了脸。
“而且谁想得到居然会有敢冒著神怒的呆子闯进神圣森林里,所以我才想到可以利用你来解决我的困扰。我才不是谁都好的呢!如果不是你,我才不会”希雅说著,又哽咽起来。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