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88;快就回来。”
打针?她为什么要打针?她只不过是吃坏肚子,拉干净就好了,为什么要去挨上一针?她这辈子最最痛恨、最最害怕的就是打针了。想那一根尖锐的东西挑起她的皮肤,刺进她的血管里天呀,她又不是橡胶皮,会痛耶!
“我不要打针!”妍雨再次抗议,她宁愿狂泻到全身虚脱也不要去面对那样的恐怖。
“说了你再乱动就要打你屁股,你以为我开玩笑?”
涵修果真大掌一挥,往她的俏臀打了一下,这一掌让众人惊愕得差点掉了下巴。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性騒扰?可是还真是个令人羡慕的騒扰呀!
妍雨果真不再乱动了,涵修正得意于自己总算让她安分下来,却又隐约感觉到似乎不太对劲,野猫有这么容易被驯服的吗?
他放下妍雨,这才看见她扁着嘴,眼眶中有着闪动的晶莹,是他下手太重打疼了她吗?
“我很怕打针,可不可以不去?”鼻头一酸,妍雨的表情有说不出的委屈。
涵修愕然。刚刚还凶悍无比的小野猫居然会害怕一个小小的针头!偏偏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让他不由得不信。
他大可以不管她,任由她拉肚子拉到脱水,况且她家里还有男人可以照顾她,也轮不到他穷紧张。想到这里,昨晚那怪异的情绪又开始蔓延。来不及深思自己的反常,他什么也没说的走出办公室,一会儿回来后,手中多了瓶葯。
“葯师说这对治疗拉肚子很有效,吃了它之后回家休息吧,反正你现在像一只病猫,啥事也办不了,别让我被冠上虐待员工的罪名。”涵修将葯瓶放在桌上,叮嘱完后便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几秒过后,办公室里的员工几乎全围在妍雨的办公桌前,有讶异、有羡慕,也有着更多的嫉妒,七嘴八舌发表着自己的高论。
“新老板对妍雨真好。”
“就是呀,为了帮妍雨出一口气,甚至把为公司效力多年的everyday二话不说开除了。”
乍听到这消息时,妍雨一楞。她从来就不曾对黎涵修提过everyday这个人,更别说提他做过的事了,所以她只当everyday是恶马自有恶人骑,那是他的报应。
“就是呀,我看我们这些人是没得争了,还是继续和凡夫俗子谈恋爱吧!”
“没想到妍雨是真人不露相,把小芳的魅力都比下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让妍雨见识到“三人成虎”的杀伤力。看见小芳微微变了的脸色,更让她禁不住在心中叹着气。她一点挑衅的意思也没有,偏偏身边尽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够了吧!”妍雨手一挥,阻断众人的流言蜚语“事情完全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他表面上好像是关心员工,说穿了也不过是在保护他的资产而已。如果你们不信,你们也生个病看看,他一样会跑到你们家去要你好好休息,尽快上班别耽误了公事。”
妍雨不解释还好,她一说明反倒让众人疑惑更深,尤其是小芳。
“他去你家了?”小芳瞪大了眼睛。
妍雨诚实的点点头,不以为意的说:“他说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案子的进度,我觉得他这人冷血得要命,怎么你们个个把他当宝一样?”
她真的觉得他的血液没有温度,先是吓得她差点坠楼,刚才还把她当布袋甩在肩上,而且还打了她屁股她突然很后悔没有藉机吐了他一身。
“那是因为你还没开窍,不知好歹。”小芳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离开。
“小芳!”
妍雨对着她的背影唤了一声,这是第一次,小芳没有回头理她。
当晚,妍雨心情沮丧的和安雅通电话,将今天在公司里发生的事说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小芳。”
“这你还不明白吗?”安雅轻笑着说:“因为她喜欢你们总经理,而你们总经理显然对你太亲密,所以她吃醋了。”
“拜讬,吃醋要有证据好不好?”妍雨不认同的说:“我和那大块头什么事也没发生。”
“傻蛋。”安雅觉得妍雨对感情真是粗线条,才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不自知。“吃醋凭的是感觉,与证据无关。再说,你现在也许对你的新老板没有感觉,但如果他的条件真像你形容得那样好,难保你不会有被他吸引的一天,正所谓日久生情呀!”
会吗?她会和那英俊的大块头产生什么化学反应吗?
和安雅通完电话后,她心中原先的垃圾不但没有清除干净,反而还增添了新的。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黎涵修,没事生得那样好看干嘛?他的出现让办公室里平常和乐融融的女人们都变成像是肖想唐三藏的蜘蛛精一样,一个个被打回原形了。
在涵修的大办公室里,妍雨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仔细报告企画书的内容,坐在她对面的涵修就不如她那般专注了。他的视线一会儿随着妍雨的指尖在文件上移动,一会儿又飘到她修长雪白的颈项上。
她今天将一头长发绾在脑后,随意的用笔充当发簪固定住,这大概是她进公司后临时弄的,却因为忙碌而忘记放下,形成了另一种风情。
女人性感的部位有很多,有人说是小腿,有人说是脚踝,他选择投纤细的颈子一票。那垂在颈边的顽皮发丝引起他想伸手拂去的冲动,而顺着颈子到肩膀的优雅弧线更是想让他在上面轻弹音符。
“我已经报告完毕了,你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吗?”妍雨从企画书中抬起头,和他正视着。
蓦然相遇的视线,来不及撤回的心虚,涵修显得有些慌乱的回答“没、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就请在这儿签名,好让下个流程可以继续运作。”妍雨指了企画书上的一处空白栏说。
“好。”他起身,想也没想就在她身边坐下。
看到了该签名的地方,但茶几上没笔,他又不想离开她身边,眼光突然瞄到她发上的那枝笔,灵机一动的说:“借你的笔用用。”
妍雨还没来得及搞懂是怎么一回事,黑瀑般的长发就披泻而下,由于两人坐得近,她的发在散开的瞬间缠住了他衬衫胸前的钮釦,她想伸手弄好自己的头发时发现,这样的纠缠无法轻易解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涵修也有些意外,但他更意外于那黑发轻拂过他脸庞时所引发的震撼。轻柔、细致,无预警的挑逗着他体内潜藏的情欲激素,这会不会是月下老人开的玩笑?将一缕红线换成了千丝发束。
“黎涵修!”妍雨心一急,忘了自己是领他薪水的下属,直呼他的名字。“你在发什么呆?快拿剪刀来剪掉你的釦子呀!”
“为什么是剪我的釦子而不是剪你的头发呢?”他在嘴里嘟囔着。
“要不是你抽掉了我头发上的笔,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是罪魁祸首,当然剪你的嘛!”妍雨没好气的拉着自己的头发。
“你别使劲拉呀!”涵修舍不得他的钮釦,更舍不得她的秀发,只得小心翼翼解开这意外的纠结。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涵修头也没抬的便喊了一声。
“请进。”
小芳推开门进来,准备向涵修报告刚刚与下游厂商协议好关于产品博览会的内容,喜悦的表情却在看见沙发上那两颗靠得颇近的头颅时瞬间转换。
那不正是一直批评黎涵修,宣称对他没意思的妍雨吗?真没想到妍雨竟会在背地里偷偷勾引黎涵修!迸谚有云:人心隔肚皮,狐心隔毛衣。真是一点也没错。
当妍雨抬起头看见小芳脸上那阴暗的表情时,在心底暗叫着糟糕,小芳原本就误会她,这下子更是有理说不清了。
“小芳。”妍雨才站起身,却被涵修一个大手拉住,固定在身旁。
“别动,我快弄好了。”涵修才不管来者是谁,他正开心着与妍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小芳见到涵修揽着妍雨,心中的醋意更深,压根忘了自己进来为的是报告公事。她带着无比的喜悦而来,却是夹着巨大的愤怒而去,她转身跑着离开。
“小芳,你听我解释”妍雨也不管会不会扯痛自己的头皮,用力起身,正打算追出去时,却仍被涵修一把捉住。
“你想向她解释什么?”涵修阴沉的问。
奇怪了?怎么两个人都是扑克脸呢?小芳是皇后,大块头是国王,而她是无辜的小卒,莫名其妙惹了一身腥。
“解释我和你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呀!”妍雨甩开他的手,焦急的说。
“为什么要解释?难不成你和她搞同性恋?怕她吃醋?”他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紧张?紧张到连她自己的头发也可以不顾。
低头看见他钮釦上的残余细发,他就有气,他小心翼翼的舍不得动用剪刀,为的就是不让她乌黑的头发受损,但瞧瞧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妍雨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真不敢相信黎涵修居然怀疑她是女同志?真是见他的大头鬼了!
“她的确吃醋了,但那是因为你。”妍雨忍住了到嘴边的一句“白痴”悻悻然的瞪着他说:“小芳喜欢你。”
“那又怎样?很少有女人不喜欢我。”他耸耸肩,这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敝。
尽管他说的是事实,但总是教人觉得不太顺耳,男人和女人的爱情观本就大不相同,男人希望拥有枝叶茂盛的花园,而女人往往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坚持。于是,希望成为唯一情人的女人很容易在扭转男人观念的过程中将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别把我算进去。”妍雨摇着手说:“我可没兴趣膨胀你那骄傲的自尊。”
“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还是你心中已经有了某个男人?”听见她把自己列在唯一例外里,这让涵修大为不悦。
想起了那个曾在她家见过的男人,他的心突然有种万蚁钻洞般的难受感觉。
妍雨望着他,被他突如其来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给我个答案。”涵修逼近一步,一点也不放松。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也要对你有兴趣?”妍雨被逼得后退一步,直觉性的反问。
她的问话令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啊,为什么呢?如果说因为他已经有一点点喜欢上她,会不会很难令她相信?
从未有过患得患失的心情,此刻,他烦躁的爬梳一下头发,随口回答“因为我不习惯被人拒绝。”
真让她猜对了!否则以他俩一见面就斗嘴不休、水火不容的情形来看,难道还会有别的原因吗?妍雨暗叹了口气。
可是,这个理由为什么会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感到失望呢?
“我就知道。”为了振作自己,她嘲讽着说:“你是被女人倒追惯了、宠坏了,所以才不能忍受被人拒绝。但我奉劝你要开始习惯,因为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接受你争我夺的爱情游戏。”
那倒是!不过,又不是他要她们这么做的,他也很无辜呀!
“唉,我可真被你害惨了。”妍雨埋怨的说:“我已经可以想见待会儿出去后成为全民公敌的惨况了。”
“干脆你和我顺水推舟,让她们误会好了,也可以省去我不少麻烦。”他忽然提出了建议。
“拿我做人肉盾牌呀?我才不干!”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万一她要是假戏真做ài上了他,不就等于是亲手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吗?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王八是亲家。她陆妍雨不是凤,自然不敢高攀黎涵修这条龙,还是早点认清事实的好。
“我的条件有这么差吗?”涵修问得有些苦涩,他那存在多年的自信好像全毁在她手里了。
“不干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哎呀,说了你也不会懂,没事的话我出去了。”妍雨不再等他开口,抱着企画书“逃”了出去。
她怎能希冀他会懂?一个从来不必担心下一餐有没有着落的有钱人家孩子,怎么会懂得一大群小孩围在一张桌子前,等着喝稀饭充饥的心酸?当他也许还在为天天都吃鸡腿而大闹别扭时,怎能感受到她因看见桌上出现零星的肉丝而欣喜若狂的心情。
穷苦人家的生活是富有人家连想像也想像不来的,她和黎涵修之间的藩篱,就像刚才被她关上的门,轻易的阻隔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