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ky的妈咪啊,lucky当然不许了。”而她则是lucky的妈妈,lucky生气,她自然要帮他出气。
嗯,这沙发暖暖的,好舒服,叶紫半闭着眼更朝热源偎去。她忍不住满足地轻叹了口气,继续又说:“阿姿在读大学时有个男朋友,本来两个人还不错,可后来工作后,阿姿聪明又能干,很快就升了职,可那个张汉民却还是个小业务员,于是心里就不平衡了。他老是和阿姿吵,后来阿姿被派到国外参加特训,那个男人就和另一个女人同居了。一个半月后阿姿回来,找到了他,他却告诉阿姿说他要娶那个女人,因为阿姿从不肯把自己给他,而那个女人却怀了他的孩子他还说阿姿那么强捍,像男人婆一样,有没有他一样会过得很好,可他要娶的那个女人不同,没他会活不下去的。”说着,她眼角忍不住沁出了泪滴。
这话很相似,当年志文也说她坚强,所以选了别人。难道说坚强是一种罪过吗?还是他们其实从不了解女人,不知道坚强背后是何等的脆弱?
“后来呢?”
不忍见她流泪,故而他问,一并伸手轻柔拭去已淌至腮的泪痕。他恼恨那个伤过她的人,又暗自庆幸他的有眼无珠呵,真矛盾。
一下子从迷思是惊醒,叶紫张开的眼又二度合拢“后来,阿姿请假回南部老家,想痹篇伤心地,谁知风爸风妈在开车去车站接她的出了车祸,去去世了。”
当阿姿随后赶到医院,却连最后一面也未见到。在医院走廊上,一样逢丧的她们相遇了,两个女人抱头痛哭,后来她昏倒了。醒来后才知道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同遇失亲之痛的二人本来万念俱灰,在得知此讯后惊喜交加,重新又鼓起了生活的勇气。而阿姿甚至辞了工作留在老家陪她待产,为了两人及宝宝的生计更不惜散尽家财,卖了家中祖屋,所以那两年她才可以衣食无忧地生下lucky,并亲自哺育教养。
对阿姿,她已不是单单地感激可言,所以她让lucky喊她妈咪,因为她们是一家人了。而这其中辛酸,又岂是坚强二字可言?未婚生子的乡野流言、邻里蜚短流长也不仅是背负在她一人身上而已,但无论多苦多累,只要瞧见lucky可爱的笑脸,她们一家人便也是幸福的。
lucky是她和阿姿的至爱,而阿姿又何尝不是她和lucky的至爱?
被了,真的够了,思及前尘旧事,此时又何尝不是幸福满满了?想着想着,叶紫脸上不由浮上甜蜜的微笑,渐渐沉入梦乡。
这个女人
见她不仅紧偎向他怀中,更过分地闭目呼呼大睡,毫不将他的存在当做一回事,裴再驭只得一边暗叹自己魅力不足,一边对她的行为啼笑皆非。
珍爱地将她娇小的身子调到更为舒适的角度,看到她如此信赖又纯真无邪的睡颜后,他的心再度涌动起七年前的震撼与感动。
怀中的人儿明明荏弱似幼子,却总能在无形中予他以慰托,引他感恩。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以至冷血无情,在她面前往往只需一个浅笑,一句嗔怨,乃至一滴泪水,便化做飞烟。
或许所谓幸福,也莫过眼前与她相偎而眠吧?
用粗糙厚实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再细细描绘最精致动人的红唇,裴再驭冷硬的脸上不由扬起情深的痴迷,他满足地喟然叹息:“紫儿,我的紫儿”
睡梦中,似乎再见那名男子,他轻柔地以吻为盟,湛蓝的眼睛里柔情四溢
她不由笑得更甜、更美
咦,这是什么情况?
方维扬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友正与美人不,恶毒女巫相拥共眠,睡得正甜。
天哪,天要亡他不成?
这叶姓女巫不但嘴巴坏,而且手段也厉害,居然能拐得裴那个工作狂放下工作不管,在这儿陪她补眠?真是太太过分了。
一想到裴放下工作谈情说爱,那么日后从早做到晚,会活活被工作累死的人铁定是他方维扬后,他就一个头两个大,更甭提叶紫这女人有了靠山后,会如何压榨他,以及给单纯可欺的男人婆洗脑,好让她疏远他,冷落他呜,他好可怜喔。
自艾自怜着,方维扬委靡不振地往回走,并好心地帮他们将门掩好。唉,他真是太善良了!
亏他如此待他,还想上来邀他一块用餐,当然也想顺便探探口风,看看那个叫lucky的臭男人是何方神圣,与男人婆有何关联。但岂料他老兄倒好,抱着他的“仇人”一起做春秋大梦,兀自香甜,不管他的水深火热。
哼,见色忘义的家伙!
无聊地等着电梯,口中也顺便做着运动,方维扬的苦瓜脸在电梯门开启的那一瞬,马上放出光来“小姿姿,我请你吃饭好不好?”他拼命地摇尾讨好。
小姿姿?!亏他叫得出口。
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风姿不动声色地朝旁挪了半步,她皮笑肉不笑道:“副总,麻烦你让一下,好让属下我将电梯还给您。”
“你不答应?”方维扬委屈地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模样足胜闺中怨妇。
啊风姿勉强抑下涌到唇边的尖叫,她想她能够理解有些男人为什么爱同性胜过爱女性了。毕竟可以面对一个妩媚得令人“赞赏”的“同性”他还找女人做什么?眼前不就是个实例,总经理与副总?
“抱歉,我已经和叶秘书有约了,所以很抱歉。”话虽说得有诚意,但她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
“可是可是”方维扬摆着衣角,一脸怯怕的样子“叶秘书她还在忙呢,裴总经理说不许人去打搅她耶。”和老板一起补眠也算公务吧,毕竟令他身心愉悦了嘛。
还有裴,感激他吧,如此用心良苦地引开闲杂人等。
“是吗?”风姿犹信犹疑,思考了片刻,她选择放弃“算了,我只进去把自己的便当拿出来,不会打搅叶秘书的。”
“可是裴心情不好耶,”佯作不经心地泄露呢称,方维扬马上惊慌地欲盖弥张“我是说总经理他”
“我明白。”
被他的慌乱怯懦打败,风姿不自觉地拍了拍他的肩,一脸同情。其实算起来,副总还真是可怜,明明是女性灵魂却被错置了躯体,以至于连爱上一个“异性”也是偷偷摸摸,生恐影响心上人的声誉,唉,太可怜。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一时心软,全忘了早上的震惊与嫌恶,毕竟他也算是姐妹吧。
“真的,你答应了?”
收网成功的他,惊喜交加地雀跃不止,心底窃笑的涟漪忍不住越泛越大。叶女巫,想赢他还早呢!他得意地想。
方维扬一把扯过风姿,将她带入电梯,热情不减地搂着她的手臂,无邪地笑道:“小姿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就算所有人都不理我,你也会做我的朋友,对不对?”
朋友?他与她算吗?但管他呢,不忍开口拒绝的风姿在他哀求的目光下,急急点了头,不过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姿姿?”僵硬着唇角,她竭力扯出了一抹善意的假笑。
瞧她笑得艰难,方维扬终于慈悲地问:“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不,不会,我只是不太习惯。”其实她是想吐。
“那我叫你什么?”眨巴着无辜的大眼,方维扬的样子像极了等待主人恩宠的小狈。
“叫小姿吧。”善良百姓瞧不见恶魔张扬的羽翅与邪恶的奸笑,风姿于是再度心软。
“好耶!”方维扬跳了起来,并热情地在风姿脸上偷啵了一记,而后快乐地大喊:“小姿、小姿、小姿”
被人偷香的风姿则抚着脸颊,久久难言
丢脸,太丢脸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办公室里睡着了,且大做春梦,最后抱着一个男人醒来,而这个男人又恰巧是自己的上司兼老板时,叶紫几乎想找块豆腐一头擅死算了。
唉,怎么会这样?
将红透的粉颊往双手中一藏,叶紫驼鸟心态地想“一忘了之”岂料脑海中晃来晃去的却是七年前与那裴姓男子的春宵一度。
他的温柔和体贴至今仍令她念念难忘,甚至后来还不小心爱上了不知名的他,但也太糗了吧,脑子里想着、念着当年他对她的爱抚、温存,醒来后却对着上司英俊斌气的睡颜发怔,甚至入迷,直到他张开眼对她问好才
天,给她一个洞好钻进去了此余生吧!
她不要见人啦!
瞧她自清醒后便一副愧不欲生,红云满面的模样,甚至现在又鸵鸟地将脸藏在手掌后,久久不动,裴再驭不由担心她一个想不开,就这样活活将自己闷死,忙不迭地走了过去。
“紫儿!”
谁?谁在这么肉麻地喊她,虽然那焦虑关切的语音听起来是恁地悦耳性感,但不管啦,总之吵到她就是不对,她都还没忏悔完呢。
叶紫负气地将头扭到一旁,打算来个听而不闻。
“紫儿!”裴再驭忧心地再喊。
“你!”火大地一跃而起,准备来个河东狮吼的人,在惊见眼前人的容貌以后,马上张口结舌,一张俏脸涨成了熟透的虾子。
叶紫结结巴巴道:“总总经理。”
完了,完了,这分明就是他的脸,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乃至那双色泽不同的眼睛在饱含了深情朝她凝视时都会给她心动的错觉。完了,她真的完,居然对自己的老板动了心,而他则是一名“圈内人。”
对她的张皇失措,裴再驭不自觉地敛起剑眉,难道他就这么令她不安吗?不然,在她刚睡起时,对他一脸追忆的凝思,或者,她根本就是在他身上寻找旁人的影子,而那个人才是令她落泪的原因?
不明白究竟哪个人让她流泪,他也不想明白,他只知道,若她会为了他流泪,他会欣喜得发疯,也会心痛得不舍,可眼前他却只有一股苦涩的心酸
她不知道七年前的一夜曾有人为她付出孤冷的心,并因她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而她却不知道,因为她已经忘了他,也一并忘了她交出纯真的那一夜。
但既然他已交出了心,并选择爱她,而她又自己送至他面前,那么他就不许她忘了他!无论她的记忆藏得多深、多隐密,他也会将它挖出来,好叫她爱上他。
“总经理?总”
被他审视的目光弄得忐忑不安,叶紫小心翼翼地唤陷入深思的上司。天,他在愤怒什么?莫非在怪她之前睡在他怀里的失态?他不会解雇她吧?
虽说单凭lucky那聪明绝顶的脑子就足以养活她们三人,但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不但薪水高福利好,而且每天还可以看到眼前这张与梦中人相似的脸,她真的不想离开啊。
一眼瞧穿了这小女人的心态,裴再驭不由失笑,老天,他在思索如何令她爱上他,而她则一脸惶恐地担心失业。
“饿不饿,我们一起用餐去。”他边说边绕过办公桌,强势霸气地揽了她腰向外走。
“可是可是我带了便当。”
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叶紫急急声明,并在他挑眉置疑后,拉下他的大手朝茶水间走。
“真的,你看,”取两份便当,并打开给他看,她几近殷勤地保证“很好吃喔。”
“是吗?”
不动声色地扫过她仍握着他的青葱玉手,裴再驭历来严厉的眸底不觉浮出浓浓的暖意,他率先坐下,而后目光扫过便当中的菜色。
“鱼香肉丝,蕃茄牛肉,宫保鸡丁”他喃喃念着,仔细收集着脑中关于中国菜的知识,最后却被一种圆圆的东西难住。
“哦,那是咕佬肉。”奇怪,此时细听,他的声音竟有些异国腔调。
“嗯。”也不多问,裴再驭拿起汤匙就盛了颗圆圆的肉团放进嘴里,马上一股香甜且微酸的味道在口中泛开。
“呃”他他怎么拿了人家的汤匙就吃?叶紫目瞪口呆地瞪他。
还真会选,明明外表大同小异的便当,他一下于就挑中了她的,况且谁请了他来着?无视她的瞪视,他再盛了一颗放入口中,心满意足地赞叹:“好吃,不过有些酸。”
“当然酸了,那是凤梨咕佬肉。”瞧着他把lucky给自己特别的美食一口一口吃掉,她就觉得心情不佳。拿过另一份便当,她气闷地盛了一大匙白饭,恶狠狠地咀嚼。
“想吃吗?”
突然一颗咕佬肉出现在她面前,香喷喷地诱惑着她,一旁还配了一小片风梨,她马上毫不犹豫地张大嘴,吞掉了它,唔,好幸福
“有什么不一样吗?”那根汤匙指向了她盒中的咕佬肉,并趁火打劫了一颗。
“这是阿姿的,她不吃凤梨。”她紧盯着移动中的汤匙,直到它升高至一张性感迷人的薄唇畔。
“哦,明白。”
语毕,他一张口便将战利品吞吃入腹,且蓄意地舔了一下汤匙,一副意犹未尽样。
轰!叶紫绯红了脸,雪白的颊如傍晚的火烧云似的,娇艳欲燃。
这这感觉太亲密了吧?他怎么可以用舌头舔舐她的汤匙?那感觉就像被亲吻过一样,让人想入非非。
“你你”纤指指责着邪肆的男人,目光却不由自主紧盯着那两瓣诱人的薄唇,她忍不住伸出粉舌微舔了一下发干的唇瓣。
要命!原本是想诱惑她的,谁知最终被诱惑的人却成了自己。
裴再驭强抑下体内因她的目光而爬升的燥热,他微咳了两声,试图引开旖旎绮丽的迷思。
“你很会做菜。”他说。
“呃”被惊醒的她脸红更甚,忙追问道“什么?”
“我说便当很好吃。”他失笑道。
“哦,是lucky煮的,他是天才呢。”
提及心爱的儿子,叶紫马上满脸甜笑。与有荣焉地对他炫耀。
原本被她欺负得惨惨的小鼻子小眼睛的笨男人。哦,老天,扔一颗陨石砸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