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可以把这黑黑的东西拿下来吗?”娜可对她和善的一笑,请求道。
她指的是太阳眼镜吧!湘涵没多想就把墨镜摘下来,一双大眼与她相望。
娜可坚信,一个人的眼睛是最诚实、最不会欺骗人的,而且也最能代表一个人,她直觉的喜欢这个浓装艳裹,但眼里写满天真、单纯的女孩。
“你确定是她吗?”娜可怎么看都不觉得她像是令晚的“神秘礼物”这女孩的眼里没有任何沧桑,有的只是无邪,是她在这世界中看到最舒服的人,不禁令她想起妹妹伶露。
“红色的紧身洋装,还有暗号都对,没有理由不是她啊!”尽管官凌翔也有点疑惑,不过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我去十四楼准备,你先安置她,然后到十四楼会议室集合。”官凌翔在娜可额头上印下一吻,就走楼梯下去。
他亲她的样子,好像大人在亲小朋友。
“他是你男朋友?”湘涵问。
“不,他是我老公。”娜可笑着回答,那抹笑里荡漾着幸福与甜蜜的气氛。
湘涵有些惊讶,他们的外表看起来相差很多,男的成熟稳重,而女的有张稚气的娃娃脸,男的很高大,女的却很娇小,堪称“身高不是距离”的最佳代言人。
“请进。”娜可替她开了门,请她进房。
虽然湘涵还不太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请上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显然是认错人,既来之则安之,这何尝不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呢?她省去爬墙或走楼梯的危险,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
今天是十三号星期五吗?还是他流年不利犯太岁?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啦!可怜的程少伟闷闷的想着。
一整天大家异常努力的工作,但看到他时,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这情况持续到他下班前。
近来由于他的助理秘书请产假,因此很多事他都得自己来,常忙到八、九点,难得今天可以提早下班,想不到所有倒楣的事竟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他身上。
首先是电梯出了问题,他的专用电梯突然被挂上“故障”两个字,明明几分钟前他才搭电梯下来做巡视,跟柜台的服务人员老麦聊起今天可以提早下班,怎么他不过去交个“水费”回来,电梯就故障了?
也许是凑巧吧!他便改搭一般住客用的电梯,可是又怪得很,不是客满,就是不知从哪冒出一堆人来跟他抢电梯,他只好目送他们先上去,程少伟心想,客人至上,他走楼梯好了,走路可以健身。
走到二楼时,负责清扫二楼的杰克神色凝重的走过来。
“程先生!”杰克立在地面前,表情严肃,与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不太相同。
“有什么事吗?杰克?”
“这”杰克摸摸自己的头,眼神却不定的往四处乱瞟。
当二楼的老麦得知程少伟今晚要提早下班时,他如临大敌般马上进入“作战状态”以发达的通讯网把这突来的变卦通知整栋饭店所有的员工。
地下总指挥官官凌翔马上对各楼层下达命令,不管用任何方法、手段、伎俩,美人计或苦肉计都好,只要绊得住程少伟就行了。
杰克就是在这个“非常时期”中,由二楼所有人推出来的代表。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程少伟欲往三褛走去。
“程先生。”杰克急忙叫住他。
程少伟停了下来看着他。
“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一直找不到答案,希望你能帮我解答。”
“好啊!”程少伟很爽快的答应。
“是”
“是什么?”
“是”杰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无奈平时口若悬河的他竟想不出任何问题好问。
“嗯?”程少伟困惑的看着他,等了又等。
“啊!我想到了。”他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
“什么?”
“请你告诉我,‘生命的意义,在创造宇宙继起之生命’这句话是谁说的?”
“是蒋公啊!”程少伟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
“哦!原来是蒋公,我还以为是孔子呢。我终于明白了,谢谢你。”说完后,杰克便赶紧离开,直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天啊!这是什么问题,竟会让杰克困扰那么久?程少伟摇摇头,又往上走,隐约中,他好像听见有人被揍的哀叫声,可能是他太敏感了吧!
每往上一层楼,都会有人在楼梯口碰巧遇到他,然后向他问一些问题,从台塑的股票是哪家印刷厂印的,到美国总统克林顿的狗身上有几只跳蚤,问题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天啊!他们把他当神吗?他哪会知道那么多事。他又不是神机妙算,哪里会知道中共什么时候打台湾,而且他和外星人没交情,怎么知道ufo是用什么材质建造的,还有,他没用过“帮宝适”或“嘘嘘乐”怎么会晓得哪个牌子比较好用!
就在他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披荆斩棘地闯到十四楼时,见到楼梯口站了一个男人。
老天!眼前这个男人最好不是来问问题的,他被问怕了,更教他害怕的是,之前那十多个人的功力加起来,恐怕还不及眼前这个男人的二分之一。
“凌翔,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程少伟警觉地看着他。
“等你啊!”他优闲地靠在墙边。
“你不回家陪娜可,等我做什么?”
“我是很想回家啊!不过我有东西放在会议室里,又忘了带钥匙,所以在这等你开门。”他貌似诚恳。
“会议室不是一向都不上锁吗?”程少伟纳闷的问。
“难道不是你锁的?”他反问。
“不是。咦?你早上不是以安娜的模样出现,怎么又变回原来的样子?”程少伟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我吃了葯,所以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哦。好吧!我去帮你开门。”他说着随官凌翔前往会议室。
程少伟拿出钥匙插人门锁,门开了,里头是一片漆黑。
突然间,黑暗中依序亮起一盏盏的小灯,只听见有人喊:“上啊!”刹那间仿佛有千军万马向程少伟席卷过来,在他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听到许多人的惨叫声,然后一室大放光明。
在所有人自黑暗中获得光明时,只见有道“人肉千层派”堆在门口。
“喂!上头的航空母舰请开走好吗?”
“啊!哪只猪压住我了啦?快点起来!”
“快起来啊上面的人,我快被压死了。”
“妈的,上头的人都死过去了吗?”
“救命啊!快点起来啦”
叫声此起彼落,掩住那句气若游丝的求救声:“对不起,请压在我身上的先生小姐一一撤离好吗?谢谢。”
当人肉千层派一层一层剥离,四周寻不着今晚“最佳男主角”的踪影,就在大伙百般寻寻觅觅时,全饭店体格最“林旺”的小胖从地上爬起来,众人这才发现千层派的“压轴”程少伟。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扶起来坐在椅子上,马上有人好心的端来一杯饮料给他压压惊,程少伟不加多想的一口气喝完。
每个人把自己准备的礼物轮流送给他,诚心地视福他生日快乐。
会议室里被布置得相当热闹,桌上还有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佳肴点心,这些全出自首席大厨阿三师傅之手,他可是特别在研究室里做了一天。
今天大家的怪异行为总算有个合理的解释,原来大伙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帮他过生日,程少伟顿时备感温馨,自他父母过世后,再也没有过过如此令人欢快的生日了,他在心里感谢着大家。
“各位同仁,”官凌翔的声音获得大家的注意“让我们敬今晚的寿星一杯吧!”
“好!”大家异口同声赞成。
辟凌翔替他斟了一杯酒。
程少伟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明明知道我不喝酒,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辟凌翔硬是把酒杯塞到他手中,挑挑眉,没错,他是故意的,那又怎样!
“谢谢各位的美意,不过我不胜酒力,再加上酒品不好,还是以茶代酒好了。”
开玩笑,他死都不会喝酒的,他太清楚自己了,他的酒量非常浅,很容易喝醉,更严重的是,酒醉后的他性格会大变,做出许多惊逃诏地的事,而好友兼死党的官凌翔非常清楚他这不可告人的秘密,三番两次要他喝酒,等着看他出糗,他才不会上钩。
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八成是恶魔投胎转世。
“少伟,大家好意敬你,你就喝嘛!一点点酒是不会醉的。”官凌翔才不让他有机会把酒推掉。
程少伟不高兴的瞪他一眼,你明知道我不能喝酒还叫我喝。
辟凌翔笑着以眼神回答,就是知道你不能喝才叫你喝啊!
一旁的娜可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眉目传情”好心的出面打圆场。
“翔,少伟既然不喜欢喝酒,那我的果汁跟他换好了。”娜可对老公说。
辟凌翔不悦的看着她“老婆,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不帮自己老公就算了,干嘛帮他呢?”
“可是少伟不喜欢喝酒啊!我们就别勉强他了。”
“我哪有勉强他?”
“你有!”程少伟回答。
“你知道我向来不喝酒的,你会勉强我喝吗?”娜可抬头问这。
辟凌翔叹了一口气“不会,我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做的事。”
“那就对了,你也不核勉强少伟做啊!”娜可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那不一样啦!”
“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我老婆耶!”
“他是你的好朋友啊。”
“今天是他生日,他应该和大家干了这一杯。”他仍顽固的不肯让步。
“算了。”娜可从官凌翔身边走过,对他来个视而不见,然后拿自己手上的果汁和程少伟那杯酒交换。
“少伟,生日快乐。”语毕,娜可喝了一口酒。
程少伟简直把娜可当成救世主,他曾听凌翔说过,娜可是不喝酒的,如今却为他拔刀相助,他真是铭感五内。
他拿起那杯果汁和大家干杯,没发现官凌翔脸上露出一抹恶魔式的笑容。
喝完没多久,他突然觉得昏昏沉沉的,惨了,这是他喝酒后的症状,他真是太大意了,竟然相信娜可的话,虽然她本质上是个善良的好女孩,但他却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她是官凌翔的老婆,而官凌翔就有那种把天使变恶魔的本事,娜可一定是被他同化了。
“娜可,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官凌翔十足赞美的语气。
“可是少伟不要紧吧?”她有点担心地看着昏沉的程少伟。
“放心,死不了的啦!不是,我是说,他会没事的。”他可不想让老婆有任何罪恶感。
“但是他好像醉了耶!”
那是当然,他老姐官凌钰的独家配方超浓缩酒精,只需几滴便可让人酩酊大醉,而程少伟喝了两杯第一杯是给他压惊时所喝的,分量等于半瓶xo,酒量浅的他必醉无疑。
“放心吧!我很了解这家伙,他这个情况大的持续十几分钟,然后就会清醒,但是不清楚会维持多久,不过他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于老朋友的怪毛病,他相当会善加利用,看程少伟似乎过了一辈子的和尚生活,偶尔也该吃吃荤嘛。
像他这种为朋友着想的好朋友,这世上真是不多见了,官凌翔感慨的想。
“变了个人?怎么个变法?”娜可很好奇。
“你知道‘酒后乱性’和‘酒后吐真言’这两句话吧?”
她点点头。
“他正是把这两句话彻底实行的人。”他邪邪的一笑。
“难怪你会找个一夜女郎当生日礼物送给他。”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辟凌翔微笑地点点头,称赞她的聪明。
“不过好可惜,看不到另一个少伟。”娜可觉得有点惋惜,她只看过彬彬有礼、和善的少伟,不知另一个他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做的那档子事,我们也可以回家做。”他朝妻子暧昧地笑,惹得她红潮布满双颊。
辟凌翔和娜可合力把程少伟扶回他在十五搂的房间。
意识慢慢褪去的程少伟有种大意失荆州的悔恨,他真是交友不慎,误上贼船,才会栽在官凌翔手里,不过看在官凌翔还有点良心,送他回房免于出丑的份上,就先不计较了。
在他最后残存的意识中,知道自己被放在家中的沙发上,而官凌翔不知和谁说些什么,接着他什么都没听到,因为他已沉沉睡去。
不过,在他睡着前,却嗅到一股清新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