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事情应该成功了一大半才是。
眼尖的毓钧一看到祉柔走出房门,马上开口问道:“祉柔!你在里面做了什么,怎么脸那么红?”
祉柔一听到毓钧的话脸就更红了,她走到毓钧的身边坐下,推了一下他的头“你管我!倒是你呃?”
“大师出马怎不成功,不过倒是有一些程序上的问题!”毓钧小声的对祉柔说。
“什么问题?”祉柔问道。
“这回房再告诉你!”毓钧看着湘云欲言又止。
湘云笑着说:“你们的感情还真好。”
“还好啦!假如你在困难之中有人帮助你,又和他出生入死了好几次,感情不好才怪!”祉柔说道。
“你什么时候和我出生入死过,我都是被你害的。”毓钧指着祉柔的头说。
“喂!上次差一点滚下溪涧的情形怎么说?”祉柔拨开他的手。
“要不是你‘不懂装懂’,不清楚地形还爱乱讲,才害得我摔下去的!”毓钧想到那件事就不禁满肚子火。
“是啊!连带的也把我拉下去,还好我机灵拉住了树枝,否则我们早成了谷下冤魂了。”祉柔手叉着腰,仰起下巴说着。
“这我是想朋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毓钧辩解道。
“哼!”祉柔不认同的把头偏向另一边去。
刚换好衣服的浩威正巧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他皱起了眉头,略显不悦,可是倒也没表现出来。
他缓缓地走到湘云的身旁,湘云一瞧见,连忙开口问道:“你起来了!没事吧!头还痛不痛?”
“还好!”他又转向祉柔和毓钧“在讲什么那样开心?”
“祉柔和毓钧两个人的丑啊!很有趣呢!要不要一起听?”湘云说道。
“是吗?说来听听?”浩威似乎很感兴趣的说。
毓钧抢先说道:“浩威兄记不记得我们刚开始见面时的情景?”
“记得啊!我们那时还互相不认识呢!我还叫祉柔到家里画人物像呢!”浩威忆起往事说道。
“是啊!”祉柔也说道“当浩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以为是有人要向我搭讪呢!”
“搭讪?!”湘云不解地问道。
“就是指一些登徒子专门诱拐良家妇女的意思!”祉柔解释着。
“是吗?那呢为什么还帮助我?”浩威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眼中的无助感,告诉我你好像真的需要帮助。”祉柔说明着。
“结果你知道吗?当祉柔知道浩威兄是她丈夫时逃得比谁都快!”毓钧打趣的说。
“没办法,谁教当时的浩威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所以我想都不用想,直觉就想到要逃了。”祉柔无奈地说。
“是啊!你们都不知道祉柔当初是怎么形容浩威兄的,祉柔说浩威一定是小鼻子小眼睛,四肢短肥,天下第一薄情郎兼好色鬼又不负责任,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天下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无情无义的人,对了,她还说”毓钧滔滔不绝的还想再说下去,却被祉柔打断了。
“高毓钧!我要宰了你!”祉柔起身追着毓钧打,绕着整个庭院跑,追跑间还不断传出祉柔银铃般的笑声。
晚上,毓钧和祉柔回到祉柔房里,她开口问道:“下午的时候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今天我送湘云花,你也知道嘛!我送给她时,她是挺高兴的,不过接下来她就问我为什么?那我就照你的方法说了啊!可是啊!湘云问了我一个更绝的问题耶!”毓钧老老实实说出下午的情形。
“她说什么?”祉柔好奇的追问道。
“她说:‘那关我什么事?’”毓钧无奈的搔搔头。
“那你不会说你喜欢她啊!”祉柔没好气的责骂他。
“少开玩笑了好不好?这样告诉她,她准会吓倒。”毓钧的眼神满是懊恼。
“不然你怎么回答?”祉柔斜睨了他一眼。
“我说:‘鲜花赠美人,因为她是美人,所以我送她啊’你说,这个答案好不好?”毓钧用眼神寻求着她的认同。
“看她的回答就知道你的方法好不好了啊!”祉柔还是挺佩服毓钧,因为这种方法反而令湘云更快上钩。聪明。
“她就只是微笑不语,喂!你看我有没有希望?”毓钧担心地问。
“放心,百分之八十会成功,只要加强你的攻势,早晚一定会抱得美人归。”祉柔鼓励的说着。
“这会不会对不起浩威兄。”毓钧问道。
“哎呀!泡妞讲求的是公平竞争,如果你真的把湘云抢了过来,那只表示浩威他没有魅力,没有所谓的对的起或对不起,加油!我支持你!”祉柔高举起手,大声呼喊着。
祉柔不晓得为什么会赞成毓钧去追湘云,其实有了湘云她反而不用担心浩威会来找麻烦,可是她就是不喜欢浩威和湘云两人单独相处。
自此以后,毓钧和祉柔便时常往湘云房里跑。毓钧则每天鲜花不断,而湘云始终若即若离,祉柔则天天找借口来聊天,浩威干脆就待在湘云房里,因为这样他可以天天看到祉柔,可是他又有些矛盾。
他不太喜欢看到祉柔和毓钧两人成双成对的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他又很希望能够看到祉柔,他实在是不晓得应该要让祉柔和毓钧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远离他的视线,还是自己死盯着他们不放。
“怎么了?公子,看你自昨天到今天未展开眉头,有什么事烦恼着你吗?”湘云担忧地问。
所谓旁观者清,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湘云在一旁看着浩威的一举一动,每次毓钧和祉柔在一起时,他的表情就愈来愈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到这个毓钧也真是的,每天来都带一束花,也不知道有什么含意,他会不会想
她瞧了瞧在一旁和祉柔玩耍的毓钧,万一真是那样,可得好好地和他谈一谈了。
“湘云,你真的觉得我应该等吗?”浩威的叫唤唤醒了在深思中的湘云。
“对不起,公子,能否麻烦你再说一遍?”湘云实在没听清楚浩威刚才说了什么。
“湘云,你最近心神不宁,有什么事吗?”浩威敏锐的观察到她的不对劲。
“没什么事,谢谢公子关心,公子你刚讲什么?”湘云屈身福了一福。
“我说”
浩威的话被祉柔小小的叫声给打断了,他朝叫声的方向一看,就看到祉柔和毓钧站得很近,祉柔几乎是靠在毓钧的胸前,而毓钧则不晓得在干么?
浩威顿时怒火中烧,想都没想就大吼一声:“你们俩在干什么?”
一边喊一边往那里走去,浩威一接近才知道原来是祉柔的一小撮头发缠住了毓钧上衣的扣子,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是它就是紧紧地缠在上面,怎么解都解不开,两个人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慢慢地想法子解开。
大约弄了几分钟,祉柔就受不了这样站着了,她开口说道:“湘云,拿把剪刀来!”
“干么?”浩威问道。
“一刀把它剪掉啊!麻烦死了,反正我早就想剪了,这下就干脆地把它剪了。”祉柔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不行!”这似乎是浩威和毓钧一起喊出来的。
祉柔惊愕地看着浩威和毓钧。
“你没听过头发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吗?你打算剪了头发当尼姑啊!你有那么乌黑亮丽的秀发应该更加珍惜,怎么可以说剪就剪呢!想想看这一头秀发留了多久,这么辛苦保留下来的东西,怎么可以说剪就剪呢!”毓钧一边说一边还撩起祉柔的头发在指尖把玩着“古今有多少女人,因为乌黑的秀发而迷倒了天下男人,而今你拥有了它,竟还想剪掉它,可惜之至哦!”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真的不应该剪了它。”祉柔若有所思的说着。
“当然,好了,终于解开了。”毓钧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浩威突然说道:“我决定了一件事,从今以后你们可以自由到外头去玩,可是得告诉门房守卫要去哪儿,这样你们就可以自由地玩耍了,以后也少来烦我们了。”
“可是我喜欢来湘云这儿啊!”祉柔不依的说道。
“湘云才搬来这没几天,你们就这样天天来打搅她,她不嫌烦我倒嫌厌了,你就让我和湘云安安静静的单独相处几天,我不会把你们的湘云吃掉的。”浩威做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祉柔生气的跺脚后便走出房门,毓钧连忙追着祉柔,出门时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才又赶紧追了出去。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想通了?”湘云问道。
浩威一笑,搂住湘云笑着说:“是啊!我想等等看,想知道结果,就得先放牛吃草啊!反正眼不见为净,我也比较好过。”
“你不要生气嘛!生气会变丑哦!”毓钧追着祉柔到了屋外才看到她的人影,看着她生气,自己也只能陪在她身边和她说说话。
“我哪有生气?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了!”祉柔大吼。 “看看你身后的草木就知道了啊!你生气归生气也不要毁坏树木啊!”毓钧指指被她蹂躏的花草。
“我哪有”说着说着祉柔又拔下一小撮草,看了手上的草一眼,又愤怒地丢掉它。
“我怎么可能为了那个没心没肝的男人而生气,我只是一时心烦。”祉柔死也不肯承认自己对浩威的在乎。
“那你心烦些什么?”毓钧看着她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还真拿她没办法。
“心烦就是心烦还有什么原因!”祉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不过!有什么事?*党隼绰铮”鹈圃谛睦铩!必咕眯牡娜暗馈?br>
“我都说没事了,你到底想怎样?”祉柔这回可真的动了肝火。
“不怎样!不过你什么时候要回去啊!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浩威兄会担心的呢!”毓钧实在拿她没辙。
“他会担心?哼!不管了,带我到街上去玩一玩,我们好好地去shopping一番。”祉柔自然地建议着。
“等一等!什么是血拼?”这一回这个新名词可又难倒毓钧了。
“是shopping啊!就是逛街购物的意思!心情不好时就去大买特买一番,心情很快就会恢复了哦!”祉柔传授他女人疗伤的秘方。
“是吗?”毓钧半信半疑的。
“走啦!”祉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毓钧拉到街上去了。
暂且不管祉柔是否淡忘了心烦的事,他们倒是玩得很开心,几乎光顾了整个街上所有的摊子,也吃遍了所有的美事,直到月出东方,两人才踏着依依不舍的脚步回到了于府。
原本是很开心,几乎是已经忘掉了心烦的事的祉柔,对!是几乎,可是一看到站在大厅里等他们的浩威,她的心情马上又降回了谷底。
“去哪儿了?”浩威怒声地问道。
“毓钧!我先回房了,明天见!”祉柔对浩威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
“你”浩威怒视着祉柔离去的背影。
“浩威兄,今天她心情不太好,你就原谅她吧!”毓钧为祉柔解释道。
“为什么?”浩威很希望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自己。
“谁知道呢?”毓钧耸了耸肩“不过大概是为了你今天把她从湘云屋里赶出去而生气的吧!”
“是吗?”浩威差点没跳起来抱住面前的这个男人。
“浩威兄,怎么?你今天心情很好啊!”看到浩威的喜形于色,毓钧感到不解。
“没有!没有!用过晚膳没?”没等毓钧点点头,他又接着说:“那好,明天见。”说完,竟还一边哼歌一边走了出去。
毓钧见他这般快乐的模样,奇怪地说:“这样的心情还不算很好吗?真奇怪,今天这对夫妻,一个心情差的要死,另一个则高兴的要死,唉”
缓缓地走回自己的院子菊苑,毓钧却在庭院里发现了一个人影站在月光下,隐约中只能看到长发及腰的纤细人影。
“谁在那里?”毓钧开口问道。
“是我!湘云!”来人轻轻地说道。
毓钧惊喜的跑上前去,忘形地抓住湘云的手“湘云!怎么有空来?”
轻轻地挣脱开他的手,湘云退了一步“有事想和你谈谈。”
“对不起,和祉柔相处久了,容易有坏习惯,你有事找我谈是吧!进屋说吧,外面风大。”毓钧说着就要拉湘云进屋。
“不了!说完话我就走!”湘云婉转拒绝着。
“是吗?你瞧这菊花就要开了呢!何不多留一会儿,好欣赏这景致呢?”毓钧指着院中一大片的菊花说着。
“是呀!毓钧!我今天来是希望你不再送花来了。”湘云困难地说出来意。
“为什么?花不漂亮吗?没关系,这菊花快开了,下次就送你菊花,这些小雏菊开起来也挺美的。”毓钧没注意到湘云的不对劲,迳自兴奋的说着。
“不是!你最好也不要再到梅庭了,我可以老实跟你讲,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湘云狠心的说。
“为什么?你根本没试过和我相处,你怎知我”毓钧急急的说道。
“别说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们就是不可能。”湘云别过脸,不想瞧见毓钧受伤的表情。
“给我个理由,这总有个原因吧,我要个理由,是不是浩威,告诉我是不是?”毓钧摇晃着湘云的双肩。
“我你教我怎么回答呢?”湘云显得十分为难。
“告诉我输的原因,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毓钧坚决的要求着。
湘云轻轻地挣脱开他的钳制“你没输,你根本就没参与这场竞争,又怎么可以说是输呢!”
“我没参与?我已经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了啊!”毓钧激动地说。
“自始至终我已经注定是公子的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变故,我都是他的人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湘云佯装冷静的说。
“可是浩威兄已经有了祉柔了啊!”毓钧试图想说服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会守在一旁,等着他有需要我的一天。”湘云已经不肯正视他炽热的目光,低下头缓缓地说着。
“你爱他吗?”毓钧似乎在等着被打下地狱一般,聆听着她的回答,虽然只有短短数秒的等待时间,可是他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好几个世纪。
“不!我或许不爱他,可是”湘云不知如何解释。
毓钧听到她的回答,如蒙大赦一般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他坚信只要再努力的游说,湘云一定会被他说服的。“既然不爱,何苦要窝在他身边,却又得不到一点回报。”
“公子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渡过了难关,把我从那是非之地给拉了出来,湘云这条命可以说是公子给的,若不是公子当年的相救,湘云哪能站在这里和你谈未来,湘云的未来被卖到青楼的那一年就毁了。”湘云满怀感激的说着。
“可是那是感激不是爱情,你又何苦葬送自己的幸福在这里,我可给你更多你要的,我”毓钧深情款款的说着。
“别说了。”湘云伸手阻止住了毓钧接下来的话“不管你怎么说,我心意已决,我们是没有希望的,再见了。”
湘云快步地走出院落,只留下一缕幽香,和悲痛莫名的毓钧。
毓钧愤怒地摘下面前的这朵菊花,张开手掌,神情凄惨地望着它说:“好可怜,尚未开花结果,即将被人硬生生地摘了下来,可悲!可叹!”说完即放开了手,任那夭折的菊花,缓缓地飘落到地上。
他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天上的明月,今日刚巧为望月和当初的溯月心情有天地之别“唉!今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