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深吸一口气,抬起通红的小脸,羞怯的道:“一切由欧伯父、欧伯母做主便是。”
“太好了,我们可以准备喜事了!”丁朵和欧震飞开心的笑了。
靶染了他们的愉悦,江玉儿脸上也漾起一抹含羞的笑花。
“你们在笑什么?”欧少一一进大厅,就看到自己的父母快乐的笑着。
“少儿,你要准备成亲了!”丁朵高兴的对他宣怖。想到不久之后就可以抱孙子,她就抑不住笑意。
“成亲?!”欧少一深锁眉头,不懂母亲的意思;可是当他看到江玉儿红通通的脸时,他就明了了。
“是啊!其实在你们还在娘胎时,我就想和玉儿的娘来个指腹为婚,可是一时疏忽,就没有向她娘提起,还好现在还来得及。”
“娘,你不再考虑一下吗?”欧少一沉声问。
“怎么,你不愿意?”欧震飞问着儿子。
江玉儿抬起头,看到他脸上是一片为难。唉,看来是她自己太一厢情愿了。
欧伯母说他对她很特别特别的不喜欢!
忍住欲溢出的眼泪,她抖着声开口“我还有事,欧伯父、欧伯母、欧大哥,我先退下了。”说完,她就快步离开大厅。
“玉儿!玉儿”丁朵大声叫着,而这一用力,她又咳了起来。
“夫人,你没事吧?”
“娘!”
厅内两个男人同声叫着。
“我扶你进去休息吧!”欧震飞心疼的搀着丁朵往内室而去。
而欧少一就一个人站在大厅内,望着江玉儿离开的方向,心中一片混乱。
江玉儿坐在喜房内,在红盖头下的眉头是皱在一起的。
是的,她还是嫁给了欧少一。自从那一天后,他们就没有再碰过面;可以说是她故意痹篇他吧!她不想再看见他的为难、不愿,而他,也没有再来找过她。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答应这桩婚事,不过她不否认,其实她内心里是有一点高兴的。
成了他的妻后,她会努力的进入他的世界,让他愿意和她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江玉儿完全不晓得前厅发生了什么事,对于新婚之夜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闹哄哄的大厅里,每个人都为正龙堡办喜事而开心着,尽情的吃菜、喝酒,将气氛推到最高潮。
而新郎倌欧少一也在众人的起哄下,一杯接着一杯的黄酒下肚。
“好了,别再灌他了,到时候嫂子怪罪我们那就不好了。”上官曲对一批要向欧少一敬酒的人说道。
“对呀!有道理!”众人纷纷附和。
“我对你够好了吧!”上官曲对着欧少一挤眉弄眼。
欧少一只是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快进洞房吧!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让嫂子等太久了。”上官曲话声才刚落,四周就响起一阵笑声。
就在欧少一举步要往新房走去时,一个面色慌张的下人在他耳边说了些话。
就见欧少一原本开心的面容顿时沉了下来“快请他进来。”
“欧大哥!”不一会儿,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冲了进来,脸上犹有泪痕。“救救我姐吧!求求你”说完,他就跪了下来,痛哭失声“我姐快被他打死了,求求你,救救我姐!”
银天刚拉住欧少一要跨出的脚步,严肃的对他说:“你要三思啊!”欧少一看了众人一眼,再看了看父母担忧的神色,心一横,拉起在地上痛哭的少年道:“快带我去!”说完,便抛下众人往外走。
所有的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感到不知所措,这下他们该如何向新房内的江玉儿解释这一切呢?
天亮了。
江玉儿卸下本应充满喜气现在却显得沉重的凤冠霞破,换上属于少妇的服饰,坐在镜台前,让阿红为她梳妆。
镜中的她没有任何表情,该流的泪她如何也流不出来。她早该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是她一直不相信他会这么对她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放她一个人在新婚之夜枯坐至天明。
“玉儿姐”阿红想出口安慰,可是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适合。她怎么也没想到,新郎会在大喜之日跑去找旧爱。
小拾也一反常态的静静待在一旁,似乎也感觉到主人心里的悲伤。
江玉儿摸摸小拾,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
阿红的眼眶红了,她好想给那个欧少一一顿好打!
“阿红。”江玉儿唤了一声。
“玉儿姐”
“快帮我梳妆,我得去见我的公婆呢!”
阿红难过得无法帮她梳妆,她实在为玉儿姐不值,她人这么好,怎么可以受到这种对待!
江玉儿伸手接下阿红的工作,不一会儿就将自己整理妥当。
她站起身打开房门,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听说那名女子住在正龙堡内最好的客房呢!”
“是吗?到底她有何魅力,竟然可以让少爷在新婚之夜抛下少夫人去找她?”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她是少爷以前的爱人,被她狠心的父亲卖到青楼,少爷慢了一步,教她给别人赎了去”
“这样啊!”“而且听说那个男人对她很不好,常常打她,所以她弟弟常常来找少爷求救”
随着两名丫环的声音愈来愈远,站在大树后的江玉儿心思也愈飘愈远成亲至今,已过了十天,每个人都想为欧大哥解释,可是却又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好笑的是,在大家怕她受伤的当儿,正主儿却不曾出现过。
如果他一点也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娶她呢?
她的眼神望向客房的方向,她该过去看看吗?
“玉儿!”一声呼唤将江玉儿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阿曲、天刚。”看着眼前的人,她露出一抹微笑。
“少一还是没有来找你吗?”
她苦涩的摇了摇头。
这下,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平常很会开玩笑的上官曲这下一个笑话都说不出来,更何况是一丝不苟的银天刚。
“我”江玉儿望着远方,缓缓的开口“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你是要问白艽的事吧!”
“白艽她叫白艽?”
“是的。”上官曲看了银天刚一眼,决定将一切告诉她。“少一和白艽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你也知道,欧家并没有门户之见,只要儿子喜欢,不管对方是什么身分,都可以进欧家大门。可是谁知道”他叹了一口气“白艽的爹好赌,竟为了还赌债将她卖给了‘百花楼’。少一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准备帮她赎身,想不到却慢了一步,城里另一个大户的公子王伟志已经先将她赎走了。”
江玉儿没有动作,静待下文。
“听说王伟志起先对白艽很好,可是后来他家道中落,他的父母也一一过世,而王伟志又是一个读书人,根本不会做生意;最后只得靠白艽做些针线活、上街卖菜过日子。”
上官曲静默了一会儿,又接下去道:“其实这样的日子他们还能接受,错就错在王伟志发现白艽和少一仍有碰面,王伟志以为白艽不能忘情于少一,从此性情大变,镇日借酒消愁,动不动就对白艽拳打脚踢”
银天刚接着说:“这次的情况好像更严重,所以白艽的弟弟白苹才会在那天来找少一。”
“那她现在的情形如何?”江玉儿语气平静的问。
“应该渐渐恢复了吧!”
“哦!”她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主意。
春风徐徐吹来,吹得百花齐摇头,吹得白云慢慢变化,也吹起她的衣角,却吹不进她心中任何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