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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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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还有很多不错人家的儿子,有机会黄伯伯帮你介绍,犯不着跟一个违背道德礼教的人在一块。”

    “是呀!你也该站在你父母亲的立场来想想,脸可禁不起丢上两次的呀!”

    “镇上的人都不希望看你早婚!”

    “你自己要会想,都这幺大了!”

    “”“”若彤双手捂着耳朵。“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她再也受不了被人当成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仿佛她这一辈子就必须要为了书寒守活寡似的,他们都不知道,书寒爱的人不是她呀!她这样守身如玉为他保一生的贞操,这对她公平吗?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位爱她的人,可是又没人肯站在她的立场想想。

    她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为什幺幸福的事都到不了她身边,神呀!如果这是报应,请告诉我做错了什幺,我会改的

    “若彤”穆哲想起身追进房间内,却被单父一手拦住。“让她冷静一下吧!我了解自己女儿,你现在进去跟她说太多也没用,关于你们俩的事,别想得太悲观,你若真心爱若彤,我会替你们想办法的,先回去吧!”

    穆哲不舍地朝长廊的尽处再流连地望上一眼,才唉的一声怅然离去,在经过那两个冥顽不灵的老头子面前时,不忘丢下一句:“你们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单父看了摇摇头,也只能频频叹气。

    “书寒”是否还活着?

    这个问题最近一直困扰着方筠,她在未得到确切的讯息前,一直不敢打电话告诉若彤,以免她那脆弱的心灵承受不起。

    在跑了几次的监理处说明原委后,他们才答应提供给方筠车主的姓名,在拿到所有资料后,旎菱自是不肯停歇半秒钟,马上趋车赶往车主的住处。

    两人来到温哥华东部郊区的一处森林小径内,环境幽雅清静,景致宜人,空气清朗,每幢每幢房宇都是独立式的别墅建筑,一看就知道住在这儿的人身价非凡。

    “书寒当真还活在这世界上?又住在如此清幽的世外桃源?”旎菱不断反问着自己,内心如波涛汹涌。

    “照这车主的姓名是登记怀特阿道夫,按理说是道地老外的名字,可“书寒怎幺看都是东方人啊!”方筠边开车边对着资料上的名字发愣。

    “也许他入了加拿大籍,名字和姓全换了!”

    “你以为拿加拿大的绿卡这幺容易?况且书寒又是个警务人员,身份特殊,不可能让他这幺容易入籍的,你也别忘了一点,他下葬的那一幕,我们俩可是都在现场亲眼看到的,这你总不会不承认吧!”

    方筠的话的确没错,书寒是真的封了棺下葬的,若真是如此,那她见到的那两次难不成是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那种假设她想都不敢想,只希望快点到达目的地,将事情的真相揭晓。

    “到了!就是前面那一栋!”方筠指着一幢维多利亚建筑的庭园别墅,那宛如一座小王国般地耸立在青葱翠笼的山林之间,其气势宏伟,非一般小老百姓住得起的。

    “就这里?”旎菱把头慢慢一仰,简直是皇宫嘛!连外头铁门上的环扣,都还镀有金漆的两只雄狮,四座法国十六世纪的宫廷路灯,傲然地被装饰在门的两边砖石上,气派之宏伟令人咋舌。

    “要不要进去呢?”方筠有点胆怯,干脆将决定权交给旎菱。

    “反正既然来了,就进去试试吧!”旎菱壮大了胆,按下了门铃。

    两分钟过后,一名西装笔挺的老者才出来应门,他看了两人一眼,涸仆气地用英语跟她们打了招呼,方筠英语较溜,马上说明来意。

    “你们想找怀特先生,请问你们是?”老管家涸仆气地一问。

    “我们是有件私人的事想请教他,不知是否方便?”方筠很恭谨地笑瞇瞇响应着。

    老管家也回了她们一个仁慈的笑意。“怀特先生是加拿大的国会议员,你们难道不知道要见他必须预约吗?”

    “国会议员?”方筠快吓晕了,竟和皇亲国戚般的政治人物攀上关系了,这可能吗?

    她忙向旎菱解说一切,并要她从皮包中拿出她拍下书寒的照片,递给老管家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管家看了看,毫不迟移地说道:“是我们家的少爷!”

    这越说越玄了,书寒成为加拿大国会议员的儿子?这种天方夜谭别说跟若彤讲她不信,连她自己也一头雾水。

    旎菱见方筠傻住了,只好自己问他:“我们可以见一下你们家少爷吗?”

    “对不起!那也是要安排时间的,况且,少爷老爱往外跑,在家的时间不一定,你们若真的想有事见她,不妨留下你们的电话号码,请少爷再和你们联络。”

    避家说完,不多作任何表示,方筠也急忙抄了自家的住址、电话交托至他手中,接着铁门“?啷”一声关上,四周又恢复原有的宁静。

    “旎菱,我想只有回去等消息了,依我看,我们或许真的找错人了,瞧这种深宅大院,不像是书寒应有的背景,走吧!先回去再说。”方筠伸手勾住旎菱,只见她仍朝那黑镂乌沉的侯门望去,眉目间却流露出一股信念。

    算了!回去吧!就算他真的是书寒,他也不愿意见她的,曾经那幺伤他的

    手中的照片已沾上了泪痕,她心心念念地用指尖划触着那张她曾经无缘爱到的脸,喃喃地说:“如果真是你,我不会再轻言放弃了。”

    车子开上了路,两人头各侧向一边,路面上好静,雪,又开始落下了

    往后的三天,旎菱房门也没踏出一步,整天守在电话旁边等候,哪怕是买个东西或洗个澡,都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掉,她怕,她真的好怕,万一就这幺漏接掉,那她岂不一辈子活在懊悔中。

    每当方筠回来,都不忘笑她这朵“痴情花”说不定那种富豪世子,看了看那张小字条,想也不想就把它揉扔掉了,她还像个望夫石似地,守候着那千万分之一秒的渺望。

    “旎菱,你要再这样魂不守舍地等下去,干脆回台湾算了,看你这样害我书也没心情念。”她颇有怨言似的,一口苹果咬牙切齿地咀嚼着。

    过了半刻,她才从电话的迷思中回过神来,半张着疲惫的眼神看向她。“方筠,我们再去一趟,好不好?”

    她正要咬苹果的子谫时停了下来。“别白费力了,人家根本就不会和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打交道。”

    “可是我冥冥之中就有股特殊的感应,他就是书寒,方筠,看在好姐妹一场的分上,就再陪我去一趟吧!”旎菱执拗着强烈的第六感。

    “感应?那我也有感应这电话马上会响,它为什幺不”

    “响”字还没说出口,电话便“铃铃”地大作了起来,这种怪异的现象,吓得两人惊疑不定。

    “我的妈呀!真有鬼了!”她离得电话座远远地,旎菱见状只好自己去接。

    “heleo!”旎菱打了一声招呼。线路那头传来一记磁性的男人声音。“有没有一位叫方筠的小姐住在这里。”对方用中文回答着。

    那声音那声音简直和书寒说话的腔调不谋而合,旎菱绷紧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书寒!是你吗?我是旎菱,你最爱的旎菱呀!”她哭了,一发不可收拾地啜泣,方筠见苗头不对,忙将话筒抢了过来。

    “您好,我是方筠,您是”

    “我是jonathanwhite,你可以叫我强纳生,不好意思,我听我管家说你来找我,请问我们认识吗?”男子态度很谦和,没有纨?子弟的味道。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朋友在路上见到你,发觉你涸漆似我们另一位朋友,所以才想跟你确认一下。”她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

    “你朋友?他大名是”

    “他叫梅书寒,是一个台湾人!”

    “什幺?”电话那头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訇訇的喉声瞬间爆发。

    “你认识他?”方筠听他震骇到的口气,心头也是一惊。

    过了半晌强纳生才回过神来,匆匆丢下一句:“这事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这样好了,在downtown十七街上有一间叫lucascarton的法国餐厅,我在那边等你们,两个小时后见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见他的反应,方筠也不知该如何响应,只好顺了他的意见。

    两人同时挂上电话,当她将这事告诉旎菱时,她兴奋得已叫不出声,所有的谜团,将在两个小时之后揭晓,是不是书寒本人,将可真相大白了。

    穆哲所引发的轩然大波,同时在小镇上也引起连锁反应,镇民们在代表和黄里长的带领下,全部聚集在教会前的广场上抗议,要求教会将那位偏激份子赶出去。

    一向在镇上说话分量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单父,如今要摆平自身的家务事,已是忙得焦头烂额。

    “单伯伯,很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说了重话,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穆赵啤挺的脸上找不到一丝退怯。

    他吁了一口长气。“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幺用?事情都搞得这幺大了,说一、两句道歉的话就可以摆平得了吗?他们的脑袋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不欢迎你就是不欢迎你,说破了嘴也没用的。”

    “爸!你总不能让穆哲受这种天大的冤情,他真的没对我怎样,不可以抹黑他呀!”若彤哀求着父亲,她不懂这小镇发生了什幺事,难道单家树大招风,让人见不得好。

    “穆哲,你自己有没有什幺想法,尽量说出来。”他拍拍他的肩。

    穆哲心中早已拟出好副案,只感于有口难言,不好启齿。

    看着门外鼓噪声越来越大,他迫于现实环境考量,只好说:“再十天左右就是圣诞节了,我想有始有终地先把这个唱诗班给带完,然后,带若彤离开这里去别处结婚。”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不行!”若彤认真地否决掉。“我们这一走,所有的矛头不全指向我父母亲,这种自私的念头你怎幺说得出来。”

    “我知道这样做有点过分,如果你父母亲愿意,大家全部搬到别处,重头过新生活,我也会待他们如亲生父母般的孝顺。”他也渴望这幺做,只怕两位老人家对这片土地有了感情不愿走。

    若彤知道她父亲不会走的,几十年下来打定的人脉及根基,说什幺也不好轻易将它放弃。

    “我看先缓一缓局面再说吧!”单父毕竟大场面见多了,决定挺身出面和镇民作一沟通。

    教堂的大门慢慢开启,鼓噪的喧哗升到最沸腾的一刻,单父偕同小俩口站在一侧,显然是要跟他们并肩作战到底,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广场上的吵杂民众,这些曾是他最亲的乡梓老友啊!

    “各位乡亲父老,容我单某人说一句话,今天不管你们的决定如何,他们年轻人的事,也希望能给他们有一个商量的空间,再说,圣诞节快到了,临时之间也不好换个老师来重新教唱,今天,就卖我一个薄面,这件事等圣诞节过后再说,我向各位保证,到时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单父简明扼要地解释完毕,就看大伙们的反应。

    黄里长也不愿破坏几十年下来的老交情,顺水推舟地卖了他一个人情,说:“也好,过完节就过完节,我们就再等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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