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情不好!”“我明白的,其实,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应该安心读书,交男朋友,每天玩玩跳跳的,可是你一天到晚为事业忙,连交一个朋友,也受到多方面的限制,唉!真难为你!”
“福嫂,头发干了,你出去吧!”海菱站起来,倒在床上:“我想睡一会!”
“已经三点几钟,你也应该休息了!”福嫂收拾好一切:“明天还要上班呢!”
第二天,海菱一早起来就到处找霍亚伦的影子,花园前面没有他,没有花,没有电话,下班的时候,也见不到他的跑车,看样子,海菱不单只咬破了他的唇,也咬碎了他的心。
晚上,江绅士由瑞士打来了一个长途电话,父女闲话家常,突然,江绅士说:“我知道你很能干,最近我们整个江氏机构都赚了钱,这证明你有足够能力做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不过,我仍然比较喜欢你有一个英俊爱你的丈夫,和一大堆可爱的孩子。”
“爸爸,你突然说这些话干什幺?”
“婚姻,是一种缘份。真正的爱情来了,抓紧它,不要让他溜走,一个女人的青春有限,千万不要被好胜心打垮了自己的幸福!”
“爸爸!”海菱在撒娇:“你是不是怕我嫁不出去?”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你会知道我在暗示些什幺?好好的享受你的青春,情场,商场,同样是要竞争,明白吗?”
海菱说不出一句话,她当然知道父亲在说些什幺?可是,他不知道,霍亚伦已经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她还能爱谁?
她不能把心事告诉父亲,因为,她不想刺激他,虽然,她知道父亲的消息非常灵通,也许,他已经知道她和霍亚伦决裂。
谁能帮助她?谁能了解她此刻的心情?
三天后,星期日,本来海菱要参加一个酒会,可是由于前一晚睡不好,没有精神,因此她派了田伯明代表她前往参加。
两点钟左右、海菱刚要吃中饭,本来,她正常吃午餐的时候是一点钟,但是由于她胃口不好,不想吃饭,所以福嫂吩咐厨房熬粥给她吃。
还没有拿起匙羹,一个男仆人进来报告,一位霍夫人要见海菱,如今在门外等候。
霍夫人?海菱敏感地想到那是霍亚伦的妻子,她对亚伦本身的事,知道得很多,但是关于他的家事,卸知道得很少,海菱手心一阵冰冷,她吩咐福嫂开了闭路电视,可是,在萤光幕上,她只看到门前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卸看不见坐在车厢里的霍夫人。
好吧,既然已经来了一个李小晶,那末再多来一位夫人也没有关系。
“请她进来!”海菱推开了餐具,站起来:“福嫂,午餐我不吃了!”
“那怎幺行?”福嫂在抗议:“小姐,你已经没有吃早餐,怎可以一直饿下去。”
海菱摇一下头,叹口气,她走出大厅。
不一会,男仆带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她服装华美,举止高贵,论她的年纪,绝不可能是亚伦的妻子,她,到底是谁?
霍夫人微笑打量着海菱:“这位一定是江董事长。我是霍亚伦的母亲。”
“原来是伯母,请坐!”海菱心内的重压放松下来:“我是晚辈,请叫我的名字好了!”
“江小姐,我想跟你谈谈,你能给我多少时间?”她说:“真抱歉,我甚至没有预约。”
“没关系的,你喜欢跟我说话,随便说好了,用不着顾虑到我的时间。”
“我知道你很忙,不太打搅你吗?”
“不,绝不,我正在闲着呢?”海菱很高兴,见到亚伦的母亲,不过又有点担心,不知道已经发生,或者将会发生什幺事?
埃嫂连忙去准备茶点招待这位贵宾。
“那得由很久说起,我嫁进霍家,一连生了七个女儿,我也一共哭了七次,大户人家,要是生不出儿子,家姑固然不高兴,亲戚也在说闲话,我记得,亚伦的祖母正要迫亚伦的爸爸娶小妾,我结果很争气,产下了唯一的儿子。”
“可想而知,亚伦到来人间,多受欢迎!我和丈夫很疼爱他,不过,不单只因为他是个儿子,他实在太聪明,考试年年第一,什幺玩意儿,一学就会,他十六岁中学毕业,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其实他大学还未毕业,他已经利用课余时间,帮助他爸爸处理事务,我们见他聪明,有才干,又有头脑,因此,他大学一毕业,他父亲就把一切交给他管理,这几年间,他无论在那一方面都很成功,江小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份,一坐下来就称赞自己的儿子?”
“这是事实,伯母,你请说吧!”
“其实,亚伦也不是完全没有缺点,听说他很风流,有许多女朋友”
这时候,刚巧福嫂出来请人客吃茶点。
海菱说:“伯母,到餐厅吃点东西好吗?”
霍夫人说:“谢谢。对不起,我胃口不好,吃不下。”她抱歉地向福嫂微笑,她很有教养。
“没关系的。伯母,你继续说吧!”
“亚伦从来没有把女孩子带回家,他也从未因私忘公,可以说,从未有一个女孩子能影晌他,他很理智,除了事业,似乎什幺都不在乎,他自小就是这样子,有一次他和同学打架,满身是伤,他回来一样笑哈哈”“亚伦已经快二十八岁了,我和他爸爸,都希望他早日成家立室,可是每次说到这件事,他又是笑哈哈,他说趁年青应该多玩玩,要他谈恋爱,非要到四十岁不可。我和他爸爸真怕他那游戏人间的态度害了他,也害了我们霍家,直至半个月前,他突然告诉我们,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子,我们半信半疑,不过也很高兴。”
海菱俏脸低垂,因为霍夫人迫视着她。
“谁知大前晚,深夜,我们都睡着了,他由外面回来,我们的男管家见他全身淌着雨水,要替他更衣,他很生气,一掌把管家推倒在地上,虽然,亚伦骄傲自负,说话坦白得叫人受不了,可是他对下人一向很好,很少责骂,那晚他带了很多酒进房间,他把自己关了两天两夜,直到昨天,我们撞门进去,看见他昏倒在床上,地上有十几只空酒瓶。”
“现在他怎样?”海菱关切的问。
“唉!情况很差,医生说他患了重感冒,幸好他喝了酒,不然他会患肺炎。不过,说甚幺也没用,他不肯打针,不肯吃葯,甚至不肯吃东西。他活了快二十八年,他从未令我这样担心。我们一家人都不明白,他为什幺这样消极”
“我很卑鄙,偷看了他的日记,才知道他失恋了。一个什幺都不在乎的人,竟然对爱情这样痴心。连我做母亲的几乎也不相信。”霍夫人抹泪:“江小姐,我今天来,求你去看看亚伦,劝他吃葯,你能帮助我吗?”
“伯母,我”
“江小姐,他再这样摧残自己,他会死的。”霍夫人握着她的手:“救救他,求你。”
海菱终于点一下头。
到霍家,大厅里有很多男男女女,霍夫人告诉她,那些人都是她的女儿女婿,是来看亚伦的。他们都很关心弟弟。
到三楼,霍夫人敲晌房门,没有人回话,霍夫人开了房门,对海菱轻声说:“请进去吧!”
海菱走进去,关上门,她站在门边。
一会,亚伦大概是听见声音,他回过头来看见海菱,他很愕然:“你怎幺会来的?”
“是你母亲请我来的。你病了!”
“你走吧!我不要别人可怜我!”
“可怜你?我为什幺要可怜你!我只是来看看,看你有多滑稽。”海菱拉一把椅子坐下来:“头发散乱,面色灰暗,啧!瘦了又憔悴了,也许你说对了,我真的应该可怜你。”
“你得意了吧!”亚伦声音都颤了。
海菱说:“你也很伟大呀!温莎公爵为了美人弃山河,你呢?连命也不要了,本来,我对你虽然没有什幺好感,可是,总以为你是个男子汉,有自尊,有志气,谁知道你竟然为了失恋,不顾事业,不顾家人伤心,你真儒弱,真没有志气,你丢尽了所有男人的脸,幸而我没有爱上了你,否则,我会因为你而感到羞耻,你知道你像什幺?像一只后巷没人要的狗,可怜又可哀!”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走,走!”
“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看你能活多久?别装模作样了,不吃饭不会死的,要是你真正想死,我可以把我的猎枪借给你,或者送你一瓶满满的安眠葯,明天报刊会刊登“霍亚伦为江海菱而死,那多有趣!”
“你简直是凉血动物,你没有人性。我不会为你这种人而死,你不配!我会活下去,你等着瞧,我会比以前活得更好。”他按晌叫人铃,一会,一个男仆走进来:“少爷!”
“给我葯吃。”
男仆很高兴,由冰箱取出一盒鲜奶,给亚伦喝了,然后小心地侍候他吃葯。
“给我煮一碗面,要四块猪扒,厚厚的。”
“是的,少爷。”那男仆开心得咧着嘴。
“看样子,我应该走了!”海菱站起来。
“坐下,不准走,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吃葯,吃东西,我要你知道我没有你仍然能生存。”
海菱再次坐下来,没说一句话,一直等到亚伦吃完面,他伸手指着房门说:“你现在给我滚,这一辈子别让我看见你,滚。”
海菱走出去,关上房门。她靠在门上,泪珠再也忍不住滑下来。
霍夫人一直站在外面等着,这时候,她是过来,海菱连忙擦去眼泪,挤出笑容。
“谢谢你,江小姐。”霍夫人诚恳的说。
“那儿话!”海菱极力装作开心的样子:“亚伦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他有病,我应该来探访他,伯母,我告辞了,晚上我还有约会!”
“我永远感激你,但愿我能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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