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够不开心?
“坐吧!”海菱说,表面若无其事:“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她叫李小晶,你认识吗?”
杨伟良再也笑不出来,他呆住了。
“她也是开士多店的,会不会就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你不会运她的名字也忘了吧!”
“我认识她,她就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在什幺时候?”
“在我去加拿大之前,好几年了,那天晚上,我不是已经把一切告诉了你吗?”
“我发觉你并没有把全部事实告诉我,我记得你说过,你和她只是朋友,没有订过婚。”
“对呀!我们只不过是朋友,我从未跟任何人订婚,当然除了你。”杨伟良一下子又开心了:“妈妈很迷信,她说要拣好日子,她明天才去找算命的拣吉日。老人家真麻烦。”
“我很幸运,因为你们还没有拣到好日子,而我也没有通知我爸爸,否则,事情更麻烦。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没有和人订婚,为什幺这只戒指里面,刻有你和李小晶的名字?”
“那是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回事。”杨伟良开始说话含糊:“一定是她自作多情,自己买戒指,然后把名字刻上去,我真的不知道。”
“你去加拿大的一段日子,你的父母住在李小晶的家里,你知道不知道?我警告你不要撒谎,你的事,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
“是有这回事,她这人很不错,肯帮助人,我们家受过她的恩惠,以后我一定会报答!”
“你不是说,你去加拿大之前就和她分手,她为什幺还要照顾你的父母?你说你很久没有和她见面,可是你昨天刚去找过她。你说你没有和她订婚,既然没有订婚,为什幺又要要求她和你解除婚约?”海菱很激动:“我憎恨别人说谎,我憎恨别人欺骗,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你也应该知道瞒骗我的后果是怎样?”
“海菱,你别生气,听我解释!”
“我听你的已经太多了,我再不要听那些美丽的谎言,你不单只欺骗我,而且更伤害了我的感情,我失败了,最惨痛的失败。霍亚伦胜利了,他彻底的胜利,你知道他会怎样对我?他会耻笑我,笑我是天下第一个大傻瓜。他说得对,我本身的条件比不上我的财势有吸引力。你们一家三口都喜欢钱!看,这是钱,全是五百元的,给你,给你!”她把钞票掷向杨伟良的面上。
杨伟良一张油嘴,此时已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知道后果。
“滚出去,带着钱,还有你送给李小晶的订婚戒指。滚!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
“董事长!我是给解雇了?”
“不错,从现在起,你已经不再属于江氏广告公司,我不会用一个忘恩负义的职员。”
“董事长!我求你一次”
“不要求我,永远不要求我,滚!”
海菱极度苦恼,假如她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她会大哭一场。但是,她不能哭,女大亨不能哭,她要坚强,她要忍受。她压制自己,然而越是压抑越痛苦,她像一个充满气的汽球,分分钟会突然爆炸。
没有人知道她离开办公室,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她不想别人慰问她,同情她。
一辆汽车驶过她身边,她没有理,也没有看,仍然像游魂似的,慢无目的的向前走。
突然,她身边晌起了号角声,她本能地吓了一惊,旋过头,看见霍亚伦的汽车停在她身边。
她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一转身,转进了另一条小路。
霍亚伦走上前,捉住她的手臂:“不要到处乱跑,我开车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去,放开我!”海菱用力挣扎。
“跟我走!”霍亚伦用力拉她,坚音很沉重:“你太任性,你知道在街上乱跑,会有多危险,走,跟我上车。”
海菱看看亚伦,没说出一句话,是惊骇?是麻木?她没有想,只是任由亚伦的摆布。
在车上,海菱一句话也没有说,同样的,霍亚伦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
汽车驶得很远,很远,当海菱从沉思中惊觉,她发觉汽车并非驶向浅水湾,她马上抗议:“你要把我带到那里去?”
“我有一间小屋,我自己设计,自己布置,那不是一个家,只是一个小乐园,每当我心情恶劣的时候,我会在那儿躲半天。”
“我的心情并不恶劣,送我回家。”
“海菱,你虽然贵为女大亨,其实你还像一个小孩子,一个在大人面前逞强,其实想痛痛快快哭一场的小孩子。”
“我不会哭,我从小就不哭!”
“极度的压制,会令到精神崩溃,坦白告诉你,有时我也会哭,两年前我心爱的小狈被汽车辗得血肉模糊的时候,我就哭过。”
“你躲到你那间小乐园,偷偷的哭?”
“是的!后来我拿起一枝猎枪,要找那凶手算账,我要杀死那压死我的小狈的司机。”
“你杀死了他?”
“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且她很惊慌,她跪在地上求我,她很可怜,而且充满悔意,我实在不忍心下手,我放过她!”
海菱松了一口气。她是为那司机担心,还是怕亚伦杀了人?她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海菱不得不承认,亚伦很有个性,有同情心,爱护小动物,一眼看上去,他自负又轻狂,但是只要多和他接触,发觉他的为人其实很不错。
一阵沉默,又把海菱带回苦恼的境界,只要她一想到今天的事,她就无地自容,只要她一想到阳伟良,她就感到痛心。
对于这件事,亚伦会有什幺想法?他为什幺老是在她的眼前出现?他知道些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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