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刚刚在外头看得分明,那男人的确有张讨喜俊俏的脸庞,见他们有说有笑;他差一点就冲进来划花那男人的笑脸。
“他是谁?师姐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小柱子承认自己没有对方好看,可是他俩可说是青梅竹马,感情也深厚,不是其他人比得上的。
邵堇儿眉头一拧“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警告你,以后要是再跟踪我,小心我赶你回去,听到了没有?”
小柱子气得涨红脸,冲口问道:“那男人有什么好?只不过脸孔好看罢了,像那种男人是不可能只对一个姑娘专情的,师姐,你可别上他的当,否则后悔莫及。”
她想也不想就否认“谁说我喜欢他了?”
“我太了解你了,要是不喜欢他,怎么会费精神去整他?只有对在意的人,你才肯花那么多心思,我说的对不对?”小柱子气冲冲地质问。
邵堇儿一怔,抿了抿粉色的唇瓣,嗫嚅道:“我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喜欢谁就喜欢谁,谁规定我不能喜欢他?”小柱子说得不错,她有种奇怪的癖好,只有对喜欢的人,她才会想整对方,那是一种亲密的表现,除了师父、师娘她不敢造次之外,小柱子是被她整得最多次的人,因为他们是师姐弟,打小就像兄弟姐妹般相亲相爱,除了他之外她也没有人可以整,而滕伊瑀则有幸成为第二个,难怪他会这么说。
小柱子口气更酸,像喝了好几坛的醋。
“你真的喜欢他?那我呢?你不是说你也喜欢我?
为什么还要喜欢他?”难道她所谓的喜欢和他想的喜欢不同?
她被吵得很烦“喜欢就喜欢,还要问为什么?我不跟你说了。”
“师姐,这里已经被我们玩遍了,不如到别的地方去好不好?”小柱子决定改弦易辙想将她引离此地,不让她再有机会接近那危险的男人。
邵堇儿却一口回绝:“不要,要走你走,我还要留下来。”起码目前她还不想走,虽然心里清楚,他根本不可能看上自己,不过只要再多看他一眼她也心满意足。
“师姐堇儿,你不要执迷不悟,像他那样的富家子弟,最讲究门当户对,将来娶的对象绝对不可能是像你这样的姑娘,你就死心吧!”在这世上只有他会真心对她好,那男人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微微一揪,突然觉得难受得紧,眼神也黯淡下来。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走。你不要再劝我,也不要试图阻止我,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下了最后通牒,怀着一颗茫然伤感的心,她缓缓地踱远。
小柱子呆立在原地,不相信一趟江南之行会变了样,早知如此,当初应该不顾一切制止她跷家,就算气他也无所谓,总好过她的心被其他男人抢走。
连拉了两逃谇子的滕伊瑀可怜兮兮地半瘫在床上,俊脸瘦了一大圈,说话也是有气无力,虽然有请客栈的伙计找大夫来看过,葯也吃了,可是仍然无效。整整折腾了他两天,泻肚子的情形才稍缓。
“我是哪里得罪了她,那疯丫头要这般整我?等我身体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她算账。”他从不对女人发脾气,可是这次真是太过火了,管她是不是女人,他发誓绝对不再跟她客气。
“呀”一声门开了,同样凄惨的逐电两眼无神地进屋,虽然拉到全身无力,但还得强打起精神照顾主子。
“三少爷,小的叫厨房煮了点稀饭,您多少吃一点,身体才会快点复元。”逐电将托盘放下,端着碗到床畔要喂他吃。
滕伊瑀虚弱一笑,觉得自己像只病猫。
“我自己来就好,还没悲惨到要人来喂的地步。”舀了一口稀饭吹凉送进嘴里,他这才发现肚子真饿了,这也难怪,这两天他根本没吃多少东西。
“还要的话,小的再去端一碗来。”逐电把碗接过去。
“不用了,我怕吃太多,待会儿又发作了,我可受不住。”他跑茅房真是跑怕了!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连吃坏肚子的机会都很少;加上他是幺儿,爹娘溺爱他;长大了之后,女人们见到他无不小心地伺候着,谁敢让他受点罪?就只有那疯丫头,竟然在他的茶中加泻葯,也怪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上了那疯丫头的当,这事要是传出去,他滕伊瑀还要不要做人?
逐电闻言心头一惊,生怕再来一次,那他这条小命也休矣!
“三少爷,等您好一点,我们还是去住别家客栈,免得又碰到那位姑娘!说不定她又会想出别种花样来整我们,我看咱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逐电心有余悸地道。
他眼中闪过愠意“不,我向来不吃这种暗亏,要是那疯丫头再敢找上门来,我非代她爹娘好好训斥她一顿,虽然我从不打女人,她却有可能让我破例。”这次真的把他激怒了,身为天之骄子,竟被个丫头片子恶整了两次,这口怨气不吐不快。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劳烦您来管教,我爹娘要是知道了,真该感激你才对。”门口突然进出一个清亮的稚嫩嗓音,略带嘲讽地笑道。
逐电一看来人,脸色丕变,下意识地挡在主子床前,戒备地睨着她。
“你又来干什么?!”
邵堇儿瞄了下逐电背后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俊男,夸张地叫道:“好可怜喔!好端端一张俊脸却瘦成这样,看了真让人心疼。幸好我来得早,不然再晚个几天就真要香消玉殒了,那世上不就少了一个美男子了吗?”
“你又来干什么?又想怎么整我了是不是?”滕伊瑀腰杆打直,怒气腾腾地瞪着她。一向是嬉皮笑脸的他,这会儿像吃了几斤的炸葯,火气冲得很。
她无辜地眨眼“人家是特地送解葯来给你们,干什么这么凶?怪吓人的。”
“你会这么好心?搞不好这回解葯变成了毒葯,我们吃了以后就一命呜呼了,我可没那么笨又上你的当。”他冷冷地嗤哼道,一脸的不屑。
邵堇儿编贝般的玉齿咬住下唇,才没当场笑出声,正色道:“你们也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真的是拿解葯来给你们,拜托你们就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再整人了,这的确是解葯没错,不然我试吃一粒给你们看。”她的师娘是位医术高明的女神医,在她身边跟久了多少学会一点配葯的功夫,区区泻葯根本不算什么。
“不必了,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呢?你事先服用了解葯,这次我绝不会再被你耍着玩了,滚出去!”滕伊瑀双眼冒起两簇冷箭,笔直地朝她射过去。
逐电再度挡住她“姑娘,这里不欢迎你,请走吧!”
“你们真的不想要解葯?”她晃了晃手上的瓷瓶,想吸引两人的注意“唉!这两天我心中一直觉得内疚,所以好心地帮你们送解葯来,没想到两位却不领情,情愿每天泻肚子试凄,我看你们还是赶紧把解葯吃了,不要再逞强下去,不然身体可是会受不了的。”
滕伊瑀有骨气地别开脸“哼!我是宁死不屈,谁希罕吃你的解葯。”
“你们不吃,那么我只好亲自喂你们吃。”她出手如电地先点了逐电的穴道,让他全身无法动弹,吓得他哇哇大叫。
“三少爷,小的身体不能动啊!”两颗黑色葯丸扔进他张开的大嘴内,咕噜一声就顺着喉咙滑下“啊!我吞下去了,三少爷,救命”
滕伊瑀大惊地从榻上起身“你想干什么?你”这次换他的穴道被点,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死瞪着她“你别乱来,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我是要救你,怎么说是害你呢?乖乖地吞下去吧!”她同样倒出两颗葯丸放进他嘴里,等他随着唾液咽下肚子,这才拍拍他的头“嗯,这样才是乖孩子,现在吃了我特制的解葯,保你马上葯到命除不,是葯到病除才对。”
滕伊瑀目露凶光“你这疯丫头,到底给我们吃了什么鬼玩意儿?!”
“我不是说是解葯吗?有没有感觉到肚子舒服了点,肠子也不再翻来滚去了?”她倏然像发现稀有动物般地把脸凑上前去,惊奇地叫道“哇!真是不得了,你的睫毛好长,眼睛也比女人还漂亮,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要是我有你一半的美就好了。”她好惋惜地叹着气。
“不好意思,这是家族遗传,不是你想要就有的。”提起他最引以为傲的面孔,他马上骄傲起来“我们葯也吃了,你可以把穴道解开了吧?”他觉得肚子真的舒坦多了,看来这次她没有使诈,但还没到让他原谅的地步。邵堇儿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兀自掐了掐他的脸颊,啧啧称奇。
“哇!你的皮肤简直比女人还光滑,远远看还不晓得,近看之下,真是好得没话说。”
“喂,你不要乱摸好不好?”竟然还敢对他性騒扰,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栽在这疯丫头手上“快把我的穴道解开,听到了没有?”
这下她可跩了“可以,你求我啊!”滕伊踽脸色顿时黑了一半,顾不得完美无缺的形象,他破口大骂道:“求你?!你想都别想,我现在命令你马上解开我们的穴道,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不然的话嗯哼!可就有你好受了。”
“我怕死了,你这手下败将还敢说大话,我偏不解,你能怎么样?”换作别人本姑娘还懒得整呢!真是不知好歹。
他登时气结“你”“我怎么样?只要你说点好听的话,若是我听了高兴的话自然就解了你们的穴道,否则我要走了。”邵堇儿作势离去。
好男不与恶女斗,何必跟个丫头一般见识?滕伊瑀不怒反笑。眼神、眉梢、唇角及神态立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对自己的魅力相当有信心,要不是之前被她气坏了,早就使出撒手锏,包准两三下就将她收服了,也不用再受这窝囊气。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真是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请你务必原谅我的过失。”他那低沉的嗓音不可思议得像在爱抚着她,轻轻地撩遍邵堇儿一身“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就任凭你摆布,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样可以吗?”
那呢喃轻柔如丝,像是枕边的低语,听得她脸红心跳,险些全身酥软地答应他的一切要求,还好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没有让他得逞。
“这么恶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瞧,我手臂卜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打了个冷颤,不敢领教地道。
滕伊瑀脸色陡然一变,不再好声好气,咆哮道:“你要听好听的话我也说了,你还想怎样?要听不听随便你,马上把我的穴道解了,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敢说他的话恶心这是第二个女人这么说了,上回是他未来的二嫂,那也就算了,连这相貌平庸的丫头也这么说,他的尊严往哪里摆?
“哈!才一下子就老羞成怒了,我看刚才的道歉全是假的,既然是假的,我为什么要帮你解?放心,我点的穴道只要一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你们就慢慢等好了,本姑娘没空在这里陪你们,告辞了。”挥一挥衣袖,她幸灾乐祸地走了,耳边还听见他如雷的叫嚣。
“疯丫头,你给我回来这笔账我会牢牢地记住,总有一天要一并讨回来。”他满布风暴的脸上完全没有大情人的风流样,那疯丫头将他最坏的一面引了出来,连最自傲的魅力都一再受挫,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不把她搞定,岂不枉费他这么多年打下的名声。
就如邵堇儿所言,时间一到,穴道自然就解开了,滕伊瑀阴郁的脸孔看得逐电心底发毛,那模样让他有种见到二少爷的错觉,真不愧是双胞胎。伺候主子也有两年多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主子发火,还真令人毛骨悚然,不知主子会使出什么手段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