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控自如了!
现在的他,到底怎么回事?
竟然比当年年幼的他还要手足无措?!
“既然是个奴才,现在躺在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要本王反过来服侍你吧?”他话中带着无尽的讽刺。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她好想告诉他,她的身、她的心都好疼、好痛!可是她说不出口。
她是个奴才啊!身为奴才,又怎么有资格向主子申诉委屈和身心上的煎熬呢?
她不能再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其实君清妍根本没有再想起自己过去的身份,她知道所有的荣华富贵皆在昨日走远。
君府千金的地位,在她心底也已悄然死去,不复存在。
现在,她的身份就是他康亲王府里的丫环,更是服侍他康亲王的侍女、奴才!
君清妍没有一刻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那就给我起来!”他又伸手去抓她,却触痛了她背上的伤口!
“啊!”她不禁叫了出来,但是随即又咬牙忍住,将所有的痛叫声全数吞下入腹。
“你?!”暗红的血丝又在她的背上渲染出一片渍痕,慢慢透过衣衫,如红花绽放在他面前。
慕桢不敢相信她受伤了?!更不敢相信他的心在刹那间差点为她背上的伤停止跳动!
她怎么受伤了?
“是谁伤害你?”这是他第一个直觉,认为在府中必定有人加害她,否则不可能负伤成这般。
君清妍调适了好久,渐渐将刚才感受到的剧疼化为平淡。“王爷何必问呢?”
如果他知道伤害她的元凶是谁,他会替她出面讨回公道么?
他不会的。
在她的认知里,早有了最可悲的答案,她也用这么悲哀的想法、看法来对待自己。
他的心是属于唐紫屏的,若唐紫屏愿意真心服侍他,那她会衷心祝福他们俩白头偕老,可是唐紫屏对他不怀好意、充满阴谋呀,她必须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才行!
时间不多了,她相信唐紫屏将会有所行动。
君清妍的心里好焦急,但是他永远也不会明了。
“本王问你话,你敢拒答?”他恼怒她的不识抬举,更讨厌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根本不领好意嘛!
“好吧。”君清妍眼眶泛着因为过于吃痛而紧聚的泪水,眨了眨眼眸,晶莹的泪滴倏地滑落,沾湿了枕巾。“既然王爷想知道,奴才就回王爷的话,奴才身上这伤是自讨苦吃。”
她的回答太过模糊,毫无具体的线索可以探知详情。
慕桢脾气正火,哪来的心情和她打哑谜。“你最好快说,免得本王没了耐心,教人再狠狠赏你几鞭!”
他威吓她已经处于最软弱的精神。
欺负一个弱者,威风么?
慕桢不禁在心里计较起来。
君清妍暗暗叹气,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懂得对她怜香惜玉,尽管她现在在他眼中早是破铜烂铁,如果有一丝丝惋惜也好啊。
“是唐姑娘让苏嬷嬷将我打成这般,王爷,如果你能相信我的话,奴婢死不足惜!”她希望尽最后的力气去攫取他的信任。
慕桢将她扶起,尽量不碰触她的伤口,一双深邃的瞳眸定定地凝视着她,突然觉得她好勇敢!
这是她坚定的神情,传递给他的感觉
“我先帮你处理伤势,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他的语气仍然充满冷漠,不同的是,她可以感觉出他在给她机会,
他慢慢解开她的前襟,刚开始,她羞怯、不依,最后,她体会出他态度中的无邪,于是她放开一切,让他褪下她的衣衫至腰际,露出一片惨不忍睹的伤口
在他默不吭声的行为中,她仿佛感觉到他难得的温柔
魏国怀高坐于厅堂之上,听完多大人的回报,不禁拍案而怒,
“这贱人!”
对于魏国怀高张的怒气,多大人不敢发言,只能垂着脸、躬着身子,静静伫立在厅堂中央。
“没想到我要她监视康亲王府里的风吹草动,她竟然当真对那臭小子动了心!可恶!”
魏国怀精心计划,在慕桢完全不知道实情的状况下,让他和唐紫屏意外相遇,目的就是要用美人计骗得敌方晕头转向,凭唐紫屏难得一见的绝代风华,必定可以迷住慕桢
不料,到了最后关头,唐紫屏竟然来个窝里反?!
魏国怀气极了!
“事到如今,只能故计重施了。”魏国怀突然发出阴冷可怖的笑声。
闻言,多大人不禁额际频冒汗,他胆大问道:“大人意思是”
“血洗康亲王府!”
“嘎?!这”多大人可真的失去应对的声音,因为魏国怀的计谋来得太突然了。
“马上调派高手,随时听候命令,时机一到,我要重新血劫康亲王府!一除祸根!”敢与他作对者,死!
“可是大人这么做,岂不是要事先告知唐姑娘?否则”
“不必!”
“这么一来,唐姑娘恐怕也会遭殃!”多大人心里十分担心。“难道大人想将唐姑娘一并灭口?!”
魏国怀老奸巨滑在心里盘算着,他要除去的祸害可不少!其中当然包括知道太多内幕的人如唐紫屏!
多大人对唐姑娘早些年前即心生仰慕,若非身不由己、情非得已,他一度想向唐姑娘求亲。
无奈官场深似海,为了更上一层楼拥揽大权,他不得不仿效魏国怀的狠绝,牺牲一切可牺牲的人、用尽所有可利用的事!
“怎么,我交代的事不够清楚么?”魏国怀看着多大人面有所虑的神色,心里多少了解了七、八分。“想要求名求利,抛弃一些东西,也是必要的,多大人你说是吧?”
最后,多大人像下定了决心,大声回应道!“是!属下马上去办。”
当多大人退出了厅堂之外,魏国怀内心充满了畅怏和深不可测的险恶心机!
哼!他绝不是一个手下留情的人。
山河易主的时日,即将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