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铁冀尾随耶律拓走进厢房,随手将门关上,眉宇之间似乎酝酿着一丝不悦,好斗的本性表露无遗。
耶律拓在桌旁坐下,亲手斟了两杯茶。
“喝杯凉水消消暑。”
耶律拓好看的俊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云淡风轻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却散发出一股不凡的王者风范。
那双深邃的眼睛定定看着铁冀,唇畔分明带着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深藏着不善的意味。
铁冀双手抱拳,语气冷静,恭敬地说:“方才爷应该准许卑职给那几个凡夫俗子一点教训。”
“你教训他们的目的为何?”
“让他们安静闭上狗嘴。”
耶律拓轻啜一口茶,不带任何情感地笑了。
“既然你当他们是凡夫俗子,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我来扛南的目的,可不是要看你给多少人教训。”
“是。”铁冀当然不敢在主子面前造次,但是他仍然作风大胆地将心中闷气一吐为快。
既然主子爷已经将话明说,他也只能强压下心底的不愉快,将要事摆在眼前为先。
“将告示拿出来。”铁冀将外头撕回的告示摊平摆在桌上,让耶律拓仔细看了一遍。
聘求能人异士保护花魁吗?这也许是一个接近花魁的好机会。耶律拓的心中不禁暗忖。
他何不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应征护院呢?
耙情他一位堂堂辽国皇子,因何要混进妓院当护院?这岂不是太委屈他尊贵的身份吗?
但是事情出于无奈,耶律拓心底纵使有千万个不满,也只能遵循师父的指示去做。
他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四人皆为辽国皇子,自年幼开始便同向辽国国师拜师学艺,但是因他们四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时拜师,所以常为辈分大小争论不休。
于是辽国国师想出了一个方法点名南宋四位女子,要四人潜进偷香窃玉,谁若先得逞并且拿回证据,便可当老大。
为了这突如其来的师命,也为了与其他三人争出一个高下,耶律拓即使再冷静自持,也不得不去干偷香窃玉的蠢事。
不过他曾经认真思考过,若是要他去玷污好人家姑娘的清白,这种事他铁定做不出来,但是他的目标既然是一个青楼歌妓,就另当别论了。
对欢场女子,他还需要顾虑什么?
铁冀沉默了会儿,突然开口道:“有一点卑职一直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为何国师要提出这样的主意?”铁冀认为以偷香窃玉的方式来决定四位皇子的地位,实在不是一个妥当的方式。
“你对国师的决定有意见?”耶律拓剑眉一挑,语气平淡。
“卑职斗胆。”耶律拓将手中的杯子搁下,唇角扬起,一抹阴沉的笑意自他好看的唇际泛开,这抹阴笑极不像是从他脸上漾出的表情。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温文儒雅、察觉不出丝毫害处,但是当他脸上表现出森冷的神情时,却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傍人如此两极的气息,却是从同一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特质,是复杂,也是一种可怕。
“不管国师想出什么主意,只要其他三人肯去一争高下,我自然不会放弃相争的机会。”
他和他们已经不知经历多少争执,每一次的比赛中,他总是全力以赴,其他人当然不甘示弱,所以在每一次的竞赛中,没有谁能胜出,也没有谁是最后,因为他们四人都丢不起这个脸!
从小到大,他们兄弟四人的竞争就是一条漫漫长路
铁冀是耶律拓的随身护卫,也是最接近耶律拓的人,他表面一心护主,实际上则是为自己的将来贪图。
他希冀在耶律拓成为四位皇子中的老大之后,能统承辽王的宝座,提擢他为辽国的护国大将,赐予他响亮的封号与名声,令他叱吒当今天下。
所以为了自己前途似锦的将来,铁冀无论如何都要助耶律拓爬上皇子之首的位子!
“敢问爷,接下来可有打算?”
耶律拓眯长锐利的目光,深凝一处,思索道:“原本国师派给我的任务,是要将江南万花楼的花魁带回辽国,并且证明她已成为我的女人,但是却刚好遇上采花大盗觊觎花魁美色,并发下花名帖,搞得人心惶惶,导致现在万花楼里门禁森严,就算我想偷香窃玉,也不得其门而入,现在,只有先想个法子进入万花楼再说。”
铁冀的目光落在平摆在桌案上的那张告示,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
“卑职斗胆认为,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假意应征护院,如此一来,就能进入万花楼。”
耶律拓不禁沉思。
虽然他贵为皇子,不应该纡尊降贵去当一名歌妓的侍卫,但是为了这场竞争,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你的主意可行。”耶律拓沉静的目光透出一丝危险。“明早,你马上启程回辽国。”
“这”铁冀似乎不怎么愿意。
“这里的事我会尽快解决,在我离开的时间里,你好好观察其他人的动静,发生什么重大的事,马上向我禀告。”
为了早日夺得大皇子的地位,耶律拓决定下足功夫与他那三位同父异母的兄弟斡旋。
铁冀尽心捧主,深信跟随着耶律拓,前途将是无可限量,仔细深思之后,他接下了主子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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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梅一脸紧张地顾守在雍璃的厢房前,她左右张望,十指不停在绢帕上扭绞,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小姐你好了没呀?”络梅收回四处张望的目光,往厢房里探头问道。
“好了好了。”雍璃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边走向络梅,一边整理身上的男装,像是习以为常似地。
“小姐,你真的要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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