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跟你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想想看,那多棒啊。”
“万一他露出很苦恼的神情呢?”
“你怎么不想,他会像麦当劳广告的那个人一样大喊,”正熙模仿着那支她非常喜欢的广告“我要做爸爸了。”
蓦的,一个饱含笑意的声音穿过她们之间“你要做爸爸?”
两人转头,看到熟人的脸后齐齐叫了出来“官仲仪?”
叫完之后,正熙瞥到餐厅墙上的时钟,七点整是她要他七点过来深海找她的。
“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他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正熙看了看泪眼汪汪的小惠,心一横的转向官仲仪“我怀孕了。”
哭到一半的小惠突然止住眼泪,呆掉了“你们?”
“我跟他有过有过一夜情”正熙结结巴巴的讲完,又转向官仲仪“你、你要怎么办?”
天啊,她可是为了小惠豁出去了,拜托官仲仪的答案要能增加小惠的信心才行,要不就枉费她自曝八卦了。
要是他的回答跟媚媚之前告诉她们“男人可能的标准答案”一样的话,她一定会咬死他。
“回答我!”
辟仲仪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抹奇特的笑意“你要不要嫁给我?”
小惠嘴巴张成字型,正熙也很惊讶她知道自己讲什么,可是,官仲仪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我要不要要不要”正熙润了润唇“嫁给你?”
“我讲的不是印度话,没有那么难了解。”
“我只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她最近很常说这句话“不过从你的反应看来,我确定自己没听错,所以你不用重复了。”
她知道他很喜欢她,这段日子来不着痕迹的对她好,她不可能一点发现都没有,在她的感觉里,他的爱情完全不强迫,而且非常内敛,她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霹雳的话?
嫁给他?
他们之间甚至连培养感情的记忆都没有,他居然就愿意肩负起“家”这样大的责任,会不会太劲爆了。
疑惑不,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
辟仲仪的薄唇勾起一记笑容“如果两人相爱,最好的负责方法就是结婚,可是我们之间并不算是两情相悦,所以我问你要不要嫁。”
“我、我,哈哈,等一下再跟你说,”正熙转向呆滞了五分多钟的小惠“看,一夜情都愿意负责了,阿福应该没问题。”
至此,小惠终于破涕为笑“谢谢你。”
她站起来,伸手抱住了官仲仪?
“谢谢你让我有勇气。”
正熙呆呆的看着小惠对官仲仪的感谢,牺牲演出的是她耶,小惠为什么会谢他?
带着百般不解的心情,正熙打电话给阿福“你现在过来深海,小惠有话跟你说,对,很重要,快点来。”
三十分钟后,阿福气急败坏的到了“什么事情那么紧急?”
“让小惠自己跟你说。”
将空间留给他们,正熙与官仲仪离开了深海。
接下来好几天,官仲仪总能感受到正熙那带着疑问的眼光。
她的忍耐力显然还不坏,小惠怀孕事件已经过去将近一星期,她还能够稳住情绪。
只是,她若不问,他也不会主动解释。
爱情有时候是猫抓老鼠,而此刻,她是猫,存于心中的疑惑是鼠,而他,是那个操纵老鼠的人。
他等着。
周一的公休日,两人约好要去莺歌陶瓷厂看看那批特别订制的器具,官仲仪开车去接她,正熙上车后,一反常态的不吭声,官仲仪微微一笑,按下d键,密闭的小空间中有了声音,感觉好了些。
半晌,她终于开口了“那天你说的是真的吗?”
“部分。”
“我想听全部的想法。”
“全部?”他勾起一抹笑“完整版就是,你有了,我会负责,但如果你有了且爱我,我们就结婚。”
他结婚绝对是因为“爱”而不是因为有孩子。
如果两人之间没有爱情,勉强在一起,也不过就是增加一个不幸福的婚姻而已,更深层来说,是为了逃避别人说“你是个不负责的男人”而假装负责,那样的假负责,是最糟糕的负责。
就像辉煌说的,他只要亮出背景,处于挣扎状态的童正熙绝对不会再有所犹豫,只是,他不想用金钱换取两情相悦的假像。
掺杂了“估量”的爱情,已然失去最珍贵的意义。
正熙的声音低低传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爱你,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没错。”
“那你那样帮我做什么?”她很困扰“你难道都不会觉得我每天花七、八个小时研究,甚至连法文课都停掉,拚命要将王妃谷的相关展览弄好,是为了引起潘才驹注意吗?”
“这是工作,工作跟私事不能相提并论的。”官仲仪将车子平稳的往前开去“再者,帮助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对?”
在回加州之前,他会让她好好想一想。
她在挣扎,他便推她一把,赢面是一半一半,她要不就顺势到潘才驹身边,要不便会丢掉“金钱等于安全”的观念来跟他。
虽然有点危险,但他的耐心与时间都不容许他什么都不做。
既然正熙因为犹豫而止住脚步,他就想办法让她走,不管是走向谁,都比原地踏步要来得好。
他的逆向操作效果显然还不错,因为她已经跳起来了。
“你喜欢我?”正熙的声音大了起来“那你帮我赢得潘才驹的好感又是什么意思?”
他还是气定神闲“工作归工作。”
她的眉毛都快掀起来了“工作以外的时间呢?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对我这么好,如果喜欢我就不要一直增加我跟潘才驹独处的时间。”
“冷静一点。”
正熙大叫“我很冷静。”
她真的不懂身边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一直以为在义大利的一切都是意外,前几天跟媚媚谈起,她才知道不是那一回事。
他留在威尼斯等落后一班飞机的她,不是为了向媚媚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而是想跟她独处。
知道她去不成哈利波特的故乡,所以他带她去harry’sbar。
在拿波里的酒吧中,她连喝了四杯调酒,赶在摇摇欲坠之际他将她带回饭店,媚媚说他一直都在注意她。
他们在华纳威秀的友好宣言根本不算数。
他没有把她当朋友,没有。
“正熙。”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我的想法,而是你,童正熙的想法。”
正熙不语。
“如果你一定要有金钱后盾的感情,那么,我就不在你的考虑之列。”
她低声问:“你觉得我很拜金?”
虽然她曾说过要安全感,也从不介意让别人知道她对穷困的恐惧,可是当想到他可能把自己跟时下的拜金女画上等号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难受。
“你沉溺于物质生活吗?”
“我哪有?”
“那就不叫拜金。”官仲仪的语调平稳“我只是点出几个事实,我喜欢你,你有一些喜欢我,你受够了为钱苦恼的日子,不过很不巧的,我没有什么资产,我的兴趣是考古,即使是十年二十年,我还是会追随着古文明的印记移动。”
接着,他们没有再说话。
到了莺歌,两人拿起为了王妃谷相关展览特别做的几项物品,确认花纹无误后,下了订单。
正熙表面如常,但心中始终翻翻滚滚。
她不明白官仲仪是在帮她,还是在逼她。
只要想起他说“我不在你的考虑之列”这句话,她就觉得心里好酸好难受。如果这是爱,为什么痛苦会多于快乐?
但如果不是,那样的酸涩又是从何而来?
不懂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