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人存心要从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消失是那么简单的事。
奔波了两天,紫堂冬发现她找不到官另竣。无论是总经理办公室或是他们常去的湖畔,甚至在官家大宅,都见不到他的身影,他的手机关机,就像隐形了一般。
她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越找越气馁、越找越沮丧。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单纯,她以为只要说开来,获得他的谅解就行了,没想到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根本就不想见她。
她该怎么办?就算他不准备原谅她,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总行吧?她想亲口向他道歉,她希望他知道她不是要故意对他隐瞒,这点比任何一点都来得重要
唉,无尽的歉意和无尽的思念,都只能见到他的人才能倾诉,而现在,每天陪伴她的,只有冷清和孤寂,他可知道她为了见不到他而这么痛苦吗
“小冬,有人找你!”许窈瑛在外头客厅里喊她。
她看得出这丫头两天来心情低落,但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和总经理闹别扭吧。
房里的紫堂冬心一跳,心中掠过一阵震颤的喜悦,她连忙冲出房间,连拖鞋也没来得及穿。
“谁找我?”她眼巴巴的望,想到自己凌乱没整理的头发,又有点懊恼刚刚怎么不梳梳头发再出来?咸毂s樱凑宜娜耸枪倭砜3殴怂氖诵保娴脑僖彩懿涣苏庵致募灏玖恕?br>
“这位先生找你。”许窈瑛指着门口。
“哦你”她瞠目结舌的看着立于门边的魁梧男子。
那男子一身极有品味的穿着,沉视邙稳重的气质,有两道不太驯服的浓眉,眸子充满了慑人的力量,他很帅、很有味道也很有魅力,但很可惜,却不是她在等的那一个。
“很冒昧来打搅你,紫堂小姐。”宗飞煜诚恳的看着她。“小凡失踪了,我找不到她,请问你知道她的下落吗?”
沙咏凡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失踪的毫无头绪。那晚他与飞静用完餐,依然没有她的消息,他一夜无眠。
隔天,他还是找不到她,却看到有人来整理秋枫二号,新的客人搬进来住了。
这可不妙,到柜台询问之下,得到的消息居然是她已经退房了。
她的失踪,留下无尽谜团。
左思右想,他都想不出她突然失踪的理由,但是他不会轻易任她失踪的,他非将她找到不可,任何理由都不能阻挡他的决心。
幸而他还有一条线索,这就足够了,他会找到她的。
紫堂冬清了清嗓子。“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凡托柜台留了封信给她,说有急事要回去,不能再住在饭店里,她还归还了所有的钱,但信里说她们永远是好朋友,欢迎随时她去找她玩。
看来,小凡说有急事是假的,眼前这个就是她急欲闪避的人才对。
宗飞煜无奈的看着她。“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
“真的?”看他的样子一脸正派,不像在说谎。
“我以我的人格发誓。”宗飞煜郑重起誓,唯一的希望是找到他爱的女人。
紫堂冬打量了他一会儿“好吧。”她知道那种找不到人的感觉有多痛苦,她自己承受这种痛苦就好了,希望宗飞煜能顺利与小凡见面,当面说清楚他们要说的话。
相信她这么做是对的,促成一对有情人,老天或许会看在她做了善事的份上可怜她,让她早点见到官另竣。
*******
前一天的希望,在第二天变成了泡影。
“这是你这个月的薪水还有资遣费,这是总经理的命令”石美汶蹙眉看着愕然中的紫堂冬,心里有很大的疑问。“奇怪了,你是哪里得罪总经理了吗?他为什么要资遣你?”
这种事情在逸枫山庄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前的老总裁虽然严厉却很念旧,不会随便开除员工,而新上任的总经理则笃信“机会平等”这句话,因此也没开除过任何一个人。
可是今天却破例了,这个例还破在她客服部的头上,叫她怎么不纳闷又兼不服气呢?
接过薪水袋,紫堂冬把头垂得低低的。“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无话可说。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再见她,连她在这里工作的机会也收了回去,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等他?
“你告诉我没关系,我替你作主。”石美汶不平衡的还想追究,要替她的部门员工讨个公道。
“我可以见总经理一面吗?”她敢起勇气提出要求,这是最后的赌注。
“你要见总经理?”石美汶瞪圆了眼,谨慎考虑了一下才应允“好吧,我替你问问看。”
看来丁冬是想自己讨回公道,这样也好,省得她亲自出马,会破坏了她与那俊俏总经理之间和协的主雇感情。
她拨内线至总经理秘书室。“刘秘书吗?我是客服部石经理,我的部属丁冬想见总经理,麻烦你替我问问总经理的意思哦,总经理不在啊,好吧,谢谢你。”
她对紫堂冬摊摊手。“你听见了,总经理不在。”
紫堂冬幽幽的叹了口气,感觉手里的薪水袋好沉重。
“我知道他在哪里。”胡景南出现在职员室门口。“来吧,丫头,我送你去找那个死脑筋的孩子。”
“胡伯!”紫堂冬惊呼一声。
前些日子她常到官家大宅看卧病在床的老人家,因此跟照顾老人的胡伯也很熟了。
“胡先生要带丁冬去找谁啊?谁死脑筋?”石美汶好奇不已的问。
“再见,经理!”
紫堂冬礼貌的向石美汶道谢的一鞠躬,连忙跟着胡景南走,她的心早就飞到官另竣身边了,她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他
*****
这里是葬着官尧生的墓园,整齐的墓园有专人在管理,透露着一片详和之气。
几片白云若有似无的飘浮着,午后太阳斜斜映照着一个男性背影,他穿着深黑西装,浓密的发丝梳理的很整齐,他在静默的哀悼,时间已经很久了。
墓碑前有一束官尧生最喜欢的枫叶,这是他生前之所以一手创建逸枫山庄的原因,他希望把枫的美丽分享给每个人,让喜欢枫的人可以尽情敞佯在枫林环绕的逸枫山庄,度过最美好的假期。”
爷爷已经走了,他不会见到逸枫山庄的未来,他也没机会看见他这个不肖孙子努力想做给他看的一切,饭店的新馆尚未落成,爷爷却这么撒手走了,他好怨,真的好怨,他多希望他可以醒过来,看看他所努力做的这一切
浓浓的哀怆遍洒在他眼底眉梢,浑热不察有人到来。
紫堂冬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她怕惊扰了他的情绪。她静静的陪他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阳光躲到云层里,天气变得有点阴沉,她才意识到自己该开口了。
她轻声地清了清喉咙,但这已足够让那背影轻震了下,但他却仍然一动也不动,没有回过头来。
“另竣。”她走近他,伫立在他的身后。
其实她多么想奔过去紧紧抱住他,可是她不敢,她怕他会毫不留情的推开她,她水汪汪的眼眸充满了求恕的意味,可是他却看不见。
这几天来因为他,她变得胆小,变得忧愁了。
“不要不理我好吗?”她低声下气的瞅着他的背影,低哑地说“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我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他一直在专心聆听,但他不愿让她察觉到这一点。
“我是真的爱你。”她的眼前浮起第一次在饭店走廊与他相见的情景,她幽幽地说:“这一点我绝没有骗你。”
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心里明白她没有说谎。经过一次感情的挫折,他好不容易再度放开怀抱,没想到她却以一个捏造出来的身份与他谈感情,对于她的居心,他无法理解。
“其实我到逸枫山庄来,只是想体验独立生活的滋味,我没想过会遇见你,也没想过会一点一滴的爱上你。”
那些经过,这几天来她常常想起,每一想起,总是回味无穷。
她含着泪笑笑。“等我发觉到我居然会挂记你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
都怪她太粗线条了,没想到他的感受,她早该知道曾受过感情重创的他,其实是很脆弱的。
他蹙着眉心,内心挣扎不已。他可以相信她吗?如果她存心欺骗他的感情,没必要献上她的纯贞。
可是,难道爱一个人,不该完全的坦诚相对吗?当彼此已经相爱了之后,为什么她不对他说清楚?如果他没撞见她和紫堂夏在一起,她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我的新身份,我只拜托你好好的考虑清楚,不要轻易抹煞我对你的感情,这样,我才可以没有遗憾。”
想到他极有可能为了自尊而不要这段感情,她的心就一阵绞痛。
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你开除了我,我没有资格再住在员工宿舍里,但我不会离开,我会住在我二哥那里,直到你肯见我为止。”
暮色已缓缓从山谷中浮上来了,他始终没有回头。她轻叹了口气,默默离开。
现在的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待他的决定。
******
晚间八点,这是每一户人家最喜欢齐聚于电视机前,收看八点档的时间,沙家也不例外。
沙咏睿窝在沙发里吃牛肉干,他不看八点档,只喜欢看职棒转播,他那对运动没兴趣的姐姐干脆先去洗澡,因为前两次她兴匆匆的想陪他看,结果都睡着了。
“接杀好球!”
体育主播报出喜讯,沙咏睿也跟着面霹喜色,那正是他支持的球队打出的亮眼成绩。
“啾啾啾啾啾”
绵长的铃声响起,对于他们这种小坪数的公寓来说,集中火力的电钟声足以干扰一个人的神经系统。他起身去开门。
棒着另一道铁门,门外,有个男人站着。
“请问你找谁?”长时间在维也纳读书,他也培养出音乐家的优雅气质,但这气质只面对外人,在他姐姐面前就自动失效。
“我找沙咏凡。”宗飞煜看着铁栅门里那个活像男版沙咏凡的漂亮少年。“你是咏睿吗?”
“嗯。”少年点点头,打量着门外的男人。“你就那个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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