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
“我说过有我在,你忘了吗?”他微笑亲吻了她一下。“刚刚我已经打过电话到公司了,恩田知道我们俩在一起。”
红月采瓴瞬间瞠大了双眼。“恩田先生他你”“放心,恩田不是一个大嘴巴的人,就算是,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你有什么好不安的呢?”他将她拥入怀中,让她的背脊靠在自己胸膛上,抱着她说。
“我爸妈已经死了,其实你可以不必再理会那个约定。”她低声的说“你的女朋友呢?你怎么还没跟她结婚?”
“女朋友?”片桐雅之愣了一下,将她由自己怀中转过身来,蹙眉问:“你在说什么,我哪来的女朋友?你听谁说的?”
“你。”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还记得三年前你拒绝我的理由吗?你告诉我你已经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了,她很漂亮,长发及腰,而且高挑,是和我截然不同的人。”
“我”老实说他已经忘记自己当初对她说过这些话,不过他知道为了保护她,他在三年前的确曾经将她由身旁推开。
“这头长发,很讽刺的,我竟然是为了你那句话而留长的。”她轻抚着几乎垂到被单上的长发,幻像般的轻声道。即使丧失记忆,她下意识竟然还在为了他而改变自己,真是不可思议。
“采瓴,我这一生只曾有过一个女朋友。”他平静地告诉她。
她低下头,勉强的一笑“我知道,她很漂亮,长发及腰。”
“是的,她很漂亮,长发及腰。”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缓缓地点头说。突然之间,他脑中灵机一闪让他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我有一张她的照片,你要不要看?”他倾身,从床下的裤袋内抽出皮夹。
“不,我”红月采瓴心碎地摇头,眼前却突然多出个男用皮夹,她抬头看他。
他诱惑的对她低语“来,打开来看看。”
“我”
“把它打开来。”
他温柔却带着霸道命令的声音让她颤抖的伸出手接过他的皮夹,红月采瓴万分痛苦的挣扎着,她一点也不想看他的女朋友有多漂亮,可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看是根本不会对他死心的,所以在眼泪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前,她一鼓作气的将他的皮夹打了开来,然后一张2x3的彩照马上印入她眼帘。
罢开始她并未看清楚照片内的人,直到她意识到照片内的人影似乎并没有他所说的长发飘逸之后,这才慢慢地将注意力集中在照片上,然后她瞠目结舌的霍然抬起头看他。
“这是”她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张照片五年来一直都放在那里。”他温柔地看着地说。
“可是,怎么会”
“这张照片是有次在夜晚潜入你房间,从你床头柜上拿来的。”他微笑道“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虽然我对父母私自为我定下的婚事很反感,但是在见到你之后,我突然感谢起老天对我的安排。三年前,当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惊讶,因为我都已经认命等你满二十岁之后,才将你加盖封印印上我的标记的。”
“所以你就说谎把我赶走?”红月采瓴忍不住插口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吗?就为了我未满二十岁这荒唐的理由。”
“不,如果真在意你是否二十岁,我们现在就不会这样坐在一起了,因为你现在也未满二十岁不是吗?”他将她拥紧,忍不住在她头顶上印下一吻。
“那么是为什么?”
“因为我的工作。”
她不懂的挑眉“工作?”
“psa。”
“psa?”
“任务警察,直属皇家政府最高权力者。”片桐雅之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诉说。“因为我们出的任务一向杂、乱,牵扯甚广,所以不能预期的危险也特别多,所以我很害怕在你进入我的生活圈后,它会为你带来不必要的危险。那年到你的学校当代课老师也是为了出任务,虽然我极力与你保持距离,可是你依然被事件牵扯了进来,甚至于差点就丧命。”
说到这儿,历历在目的惊险画面突然闪过他眼前,让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就是从那件事开始我决定要离你远远的,可是我做梦也想不到你空难的恶耗会从天而降,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害怕你因我而遭受危险比起失去你的绝望,那根本就微不足道。采瓴,你要有心理准备,这辈子我是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你要我说什么?”靠着他,红月采瓴羞怯地低语道。她从来没想到外表冷漠的他在内心里是如此的炽热如火,更没想到自己竟能让他动起情来,原来被他爱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妙。
“说你愿意嫁给我,而且是无关上一代的自作主张。”他抓住她的手,将它握至唇边轻吻道。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对。”
“可是我都没看到花。”她语气隐隐含笑。
“什么?”片桐雅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她。
红月采瓴霍然大笑了起来,她双手圈住他颈部,硬生生地给了他一个大响吻。
“我愿意,雅之,我愿意!”
看着她,他给了她一个即使回忆一辈子都觉得甜蜜的笑容,他深情地说:“我爱你。”然后结实地吻住她。
傍晚,夕阳晚风将海边点缀得如诗如画,红月采瓴在片桐雅之的陪伴之下,带着两束由雏菊、百合和淡紫色的紫菀组合的花束站在海边,静静地凝望着当年父母飞机失事的方向。她将花束丢入海,看着它们随浪花起起伏伏,眼泪再度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片桐雅之一言不发的站在她身旁,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肩上将她拥靠在自己怀中,默默地支持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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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落,海边慢慢地被黑幕所笼罩。为防待会儿路不好走,片桐雅之终于开口打破沉静。
“采瓴,你还好吧?”他问。
“不,不好。”她喑哑的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我当年要下飞机,为什么我没有将他们一起拉下飞机,或者干脆陪在他们身边。一个人独活,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独活下来,为什么?我想到他们身边。”
“走,我们该回家了。”她的胡言乱语让片桐雅之拥着她的手一紧,他赫然霸道的带她转身就走。
“别这样,我没有疯,我只是”
“只是想吓我,折磨我!”他克制地朝她低吼道。
“我只是很难过。”她摇着头破碎的说:“我无法相信过去三年来,我竟然把最爱我的他们给忘了,一个人幸福的过了三年,我”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嘘,他们爱你,他们不会怪你的。”他将她转身面向自己,轻柔地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己,我竟然忘了他们,我”
“如果真有灵的话,他们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子的。”他伸手轻轻地制止她开口,倾身与她齐平的凝望着她“如果真有灵的话,他们会告诉你只要你快乐,他们就安心了。如果真有灵的话,我会告诉他们请他们安息,因为从此你有我照顾。如果真有灵的话,你想对他们说什么?”
“我”红月采瓴缓慢地转身面向大海,看着它如同看到父母般的颤抖着开口。“爸、妈,我好想你们,我爱你们,还有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一定听到了。”
“爸妈,我好想、好想你们,好爱、好爱你们,你们有没有听到采瓴正在叫着你们,爸、妈!”她霍然扬声的朝大海呐喊着。
海风呼啸着,如同回答了她的呐喊。片桐雅之拥着她,在日落大海,万物融入黑幕前慢慢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