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得好死,竟然还敢跟过来!”
所有的人全气红了眼,全向葛一侠的方向冲去。
匆匆忙忙闪出那惊逃诏地的杀伐势,婉霓找了个在树下放牛的流鼻涕小童,塞了块果子糖在他手心里,要他去找李嬷嬷,代替她向李嬷嬷辞行,然后回房包袱一捆,就跳上一辆刚好路过的客运驿车跑了。?
梆一侠皱眉打量着眼前这群人,要说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嘛,偏偏又个个抡捧带棍杀气腾腾;但要说他们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嘛,这些人却又都是无半点武功,而且其中还有半数以上是上了年纪的妇人。
他不知道这些怒红着眼、杀气惊人的庄稼农民是为了什么对他怒目相向,可是他很清楚,这一定是宫婉霓那个辣妞赏给他的。
“各位大婶、各位兄弟,有许好说、有话好说”葛一侠一边偏头闪过一个嘴里没剩几颗牙的老婆婆一拐杖,一边求饶似的说道。
“哼!谁是你兄弟,谁是你大婶!你这淫贼,咱们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和这段话一起送过来的是挑猪肥的瓢杓而且正中目标。
“该死的宫婉霓!”
婉霓温婉地举起云袖遮掩住微露笑意的唇角,让嫁给当地知县的远房表姐给逗笑了。
“婉霓妹妹,你来探我,让我好开心哪!你这回可要多住些日子哦。”年长婉霓许多的彩云,着实喜爱这性情静雅的表妹。
有下人带着怀疑的表情,通报说婉霓表妹前来拜访她时,她还不客气地数落了那下人一顿;不过当她见到表妹拎着布包袱,一身“粗俗”、“疲惫”、“骯脏”时,她还真是病白叛鄱讼炅死习胩欤湃范ㄍ衲薇砻玫纳矸荨?br>
她当然询问过表妹何以会如此狼狈,但婉霓只是简单地解释在来程中不慎将盘缠行李遗失了,所以才会以如此的模样前来拜访。
“只怕会太叨扰表姐夫和表姐。婉霓这样实在是不成礼数。”婉霓巧笑倩兮地客套着。
“说什么叨扰,我还巴不得你能长住下来呢。自从上回表姨母在祁鲜鲤潭的寿宴后,咱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而去年我又怀着这小由娃儿,没能到疾较山庄参加破雷表弟的婚宴,这些时日一耽搁下来,表姐实在是想念你和流雩那小丫头哩。”彩云拍拍怀里快要酣睡的奶娃儿小由。
“彩云表姐,这园子起风了呢,你和小由可别着了风,快点儿回房里去吧。”婉霓起身绕到石桌的另一头,替表姐和奶娃儿拢好披袄。
“还是婉霓表妹贴心。源儿你乖乖的,可别惹你婉霓表姨烦心哦。”彩云将奶娃儿交给一旁随侍的奶娘,低头摸摸自己两岁大的儿子的小脸嘱咐着。
小源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红红的脸,大大的眼睛,健康而活泼。他有个很好的家庭,很好的父母,所以他的小脸上总是洋溢着娇憨和愉快的表情。
“源源乖乖,姨姨疼我。”小源抱住婉霓的大腿撒娇,不住将小小的头颅往她的腿上磨蹭着。
彩云见他们姨侄俩相处如此融洽,便笑着在婢女仆妇的搀拥下离去。
“源源喜欢姨姨吗?”
婉霓蹲下身,搂搂小源软软的身子。这让她想起家中大哥、大嫂的宝贝儿子,心头想着,小孩子全身粉嫩嫩、软绵绵的真是有趣。
“喜欢。源源喜欢香香姨姨,香香姨姨亲亲。”小源说着,便将满是口水的小嘴就往婉霓的粉脸上靠去。
“姨姨也喜欢源源哦,所以姨姨也要亲亲源源。”
亲了一下小源的小脸,婉霓便站起身牵着他的小手往花园走去。不过她还是偷偷转过了头,从怀里掏出手绢将小源留在她脸上的口水拭去。
“姨姨,蝶蝶蝶!”
小源挣开婉霓牵着他的手,追着一只黄色的小粉蝶跑进花丛里。
“源源跑慢些,小心可别跌跤了。”婉霓浅笑着看小源挥舞着胖嘟嘟的手脚,觉得他真是可爱。
此时的她穿著一袭鹅黄的素雅绣衫,面庞秀丽甜美,举止合宜端庄,骨架纤细,身段娇柔,简直就是所有男子梦寐以求的娇妻典范。
“啧,我眼前这个温柔娇俏的大户千金,和那个在造酒仓房破口骂人又浑身脏兮兮的野丫头是同一个人吗?”低沉的声音很近,近得就贴在婉霓的耳后。
婉霓猛然吓了一大跳,快速转回头想看清楚来者是谁,柔软的唇瓣却不经意地滑过另一双温热的唇。
婉霓为粉唇上的触感呆愣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微微张着红唇震惊地睁大眼看清楚是谁贴靠在她背后。
“这是表示你欢迎我吗?”葛一侠站直身,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发现那味道很甜,一股不带脂粉味的香甜。
“你你来做什么!”
婉霓不脑扑制的红了双颊,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软底的绣鞋却踩到颗小石子,身子一偏滑就要往后倾倒。
“嘿,没想到你这根小辣椒竟然还懂得羞,会脸红哩。”
梆一侠大手一捞,婉霓就已经靠着葛一侠站直,但他的手指却没有松开的迹象,急得她连颈子也染上了霞色。
“你快放手呀!”
婉霓很想掰开葛一侠环住她后腰的大掌,可是那会使她的手指头与他的接触,又羞又恼的她竟在这凉秋季节急得额际冒出汗珠来。
“为什么?”
梆一侠看着婉霓红滟滟的小脸,手里握着她细软的腰肢,突然觉得此时此刻清美如荷的她美丽得不可言喻,而且让他血管里的热血沸腾不休。
“什么为什么?”婉霓忍不住左右看看有没有来人,但她自己心底也不晓得是希望有人来解救她,抑或是不想有人撞见这让她羞窘的一幕。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瞧见婉霓的眸光不专心的游移,葛一侠干脆用另一只手掌握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只能将视线专注在他脸上。
“这样是不合礼教的,而且男女有别,你实在不应该这样子轻薄我。”婉霓因葛一侠鲁莽的举动暂时忘却了羞赧,开始隐隐衍生恼羞的怒气。
“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咱们靠近些亲热点有什么不对?”
松开婉霓粉嫩嫩的下巴,葛一侠恶意的将一双手臂环住她,把她搂进自己怀里想激发她的怒气。可他万万没料到,婉霓那柔软的身子一贴上他的胸怀,就让他有种永远都不想放开的想望。
“可恶!登徒子,放开我!”
婉霓小脸被迫皱贴在葛一侠的胸口,但也不敢高声引来他人,只好咬牙低声娇斥着,小手握紧拳头不停的击打他。
“你最好再多用点劲力,这样我才会更舒坦。”婉霓的柔发上带着醉人的幽香,连身子也好是香软,葛一侠忍不住低头凑近她可爱的耳珠子嗅闻着。
婉霓的一双膝盖突然一个不支,软软地靠进葛一侠的怀里。“别别对着我的耳朵呵气,我怕痒”
如果搂着婉霓,听到她用这种爱娇甜软的嗓音说话还能不冲动的,那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而他葛一侠当然是个健康正常的男子汉。
“好,我不呵气。”
含住了婉霓小巧可爱的耳珠子,葛一侠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一口整齐森白的牙,轻轻地顺着耳垂咬扯上她的耳廓。
“不不要这样子。”婉霓觉得有一股酸酸麻麻的力道由耳后窜至她胸口里的每一根肋骨,使得她几要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
多么奇怪啊!她做梦也想不到,牙齿咬在一个人皮肤上的感觉,是会这么地痒。
“不要怎样?这样吗?”
舔吻着婉霓粉嫩嫩的脸颊,葛一侠还顺势轻轻啃了一下她的颈子。
“大叔叔和源源一样喜欢亲亲姨姨哦,那叔叔也要给源源亲亲。”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源忽然冒了出来,用他那胖嘟嘟的小手臂搂住婉霓的大腿。
“哦天哪!”婉霓顿时找回了神智,紧闭着眼不敢相信自己目前的境况。她竟然有个目击她最羞窘时刻的小小目击者。
“好,小家伙,不过你得等等,叔叔现在有点事忙。”
梆一侠飞快地啄吻婉霓的小嘴一下,趁着她讶异的张眼惊呼时,又霸道的吸吮住她的粉菱。
“不要!”婉霓开始死命的挣扎,不能相信小源就在两人脚边,葛一侠竟还敢这么放肆。
“要!”
温热的唇舌探进婉霓的小口里,阻止她想再说的任何话语;热情的双臂收紧她的身子,遏止她不断扭动的身躯。
小源含着右手的拇指流着口水,有些迷惑地看着头靠着头、身子也黏在一起的两个大人,觉得有些好奇,也觉得有些无聊。
片刻之后,婉霓已经再无多余的气力抵抗,葛一侠反倒是气息不稳的松开两人密合纠缠的双唇,仅以鼻尖缓缓地磨蹭着她。
“你真甜”葛一侠竟犹未尽似的抵着婉霓低语。
“可恶”婉霓一点反抗的气力都没有,只能既委屈又无助的掉泪。
“呃?你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
梆一侠没有预料会突然见到婉霓的泪水,慌张地用大手胡乱抹着她的小脸,想把她的泪珠子全抹掉。可是让他更感到恐慌的是,她的泪水好象倾贫的雨水一样,竟然越抹越多,急得他只好粗鲁的用衣袖使劲的擦着她的粉脸,想快点揩干她脸上所有的泪珠。
莫名地,婉霓心里瞬间转换了情绪,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个笨蛋这么用力地擦着她的脸,弄得她好痛,可是她却忽然觉得看他那傻呼呼急得满头汗的样子,很可爱?
“你别抹了,我好痛的。”
拨开葛一侠蒲扇般的大手,婉霓用力地别开脸。用不着揽镜检视,她也相信自己的嫩脸一定满是细细的刮伤。
“痛?”葛一侠抓正婉霓的小脸蛋,果然看见她脸颊上一片轻微的红肿,他一边纳闷着自己没使上什么劲力,竟然就让她的脸红肿成这样,也讶异着她肌肤的柔嫩和细致。
他赶忙从怀里掏出自申屠顼莆那儿硬是拗来的十来种灵丹妙葯,七手八脚地拆开油纸、拔掉瓶栓,要全替婉霓涂上。
婉霓一双手小摀住脸蛋,连忙站离葛一侠伸出的手数步之远。“你别给我乱涂东西!你是不是想下毒害我毁容哪?”
“这可都是万金难求的妙葯,我要害你的话,哪里还需要浪费半个铜钱?两根手指就够掐厥你。”葛一侠有点生气婉霓的不识货和不识好人心。
“那么多钟葯全都涂在同一张脸上,没有毒也要变成祸人的剧毒。不相信的话,你自己不会涂在脸上试试?”婉霓横了葛一侠一眼,心底暗骂他是呆子。
“这话说的倒是。”葛一侠笑笑地承认自己的疏忽。
“大叔叔很大很大的喜欢姨姨,叔叔就很大很大的亲亲姨姨哦。”小源仍流着口水、含着手指,黑瞳亮晶晶的先看看葛一侠,再转头看看婉霓。
梆一侠晒得黝黑的脸上,忽然染上了一抹微红;他不自在的看着脸色已经像只红柿子的婉霓一眼,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接腔。
“源源别乱说话!娘娘在等着源源和姨姨一同吃糖糖呢,我们快回去,免得糖糖被吃光了。”
觉得自己的脸上像有盆火在烧灼的婉霓,一把牵起小源的小胖手,头也不回就踩着碎步往屋舍的方向慌忙奔去。